第三十八章 紈絝受難日(中)(1 / 2)
趙卓然本來在樓上悠閒的看熱鬧,他老早就看到了過來的那一群人。
不過,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被拘著的那一大幫人身上,段譽的侍衛都是統一著裝,放一起灰撲撲的連誰是誰都看不清,而旁邊被拘的那些家夥,卻形形色色的很是打眼。
他還和同桌的龔祺偉笑話來著,大中午的,哪來那麼一大幫倒黴鬼被人帶著遊街,嗬嗬,這是嫌我們過會沒胃口?
等到遠遠的看到,那些到倒黴鬼裡,好像有相識的、以及不對付的熟人,就更是來勁,還高興的吆喝著來著,酒都先上了兩壺。
等到段譽他們到了樓下把住出口,這會他們才察覺出不對來,看那被拘著的一大幫人裡,幾乎是各大家都有,甚至連段家和高家的也不例外,他們這才想看看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乾出這樣的事來,這一下,卻恰好和段譽看了個正著。
兩人那真是,「嗖」的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頭縮了回去。
「麻煩了!」趙卓然說。
「壞了!」龔祺偉道。
他們不知道那些家夥是怎麼犯到了段譽手裡,但看段譽這架勢,分明是來者不善的樣子。
「四公子呢?四公子怎麼還沒到?」他們兩人四處找高智昌。
但這時樓已經被圍住,想派人去送信都難。
腫麼辦?
由不得他們不急,段譽為什麼看著他們眼熟?因為五華樓那次,他們也在。
上次的帳還沒算,這次可千萬不能被逮住——看段譽那個架勢,就是來逮人的。
至於為什麼會被逮?他們一瞬間就想出了好多理由。
他們自知,就和下麵的那群倒黴蛋兒一樣,隻要想逮,理由,那隨手一抓就是。
趙卓然頭縮在窗內,聽著下麵的動靜,瞄到街對麵的房子,突然靈機一動,拉著龔祺偉就走:「隔壁!」
龔祺偉也反應過來,對啊,隔壁,可以翻牆去隔壁,或者傳話給隔壁,讓人給四公子送信,叫他快來。
從上次他們就知道,這樣的事,把自家老子搬出來都沒用,隻有四公子,還是不受自家大哥壓製的四公子,才能擋得住段譽。
他們急急忙忙的一打量,翻牆,那是不可能了,下麵已經圍得死死的,怎麼辦?
「紙鳶,紙鳶!」趙卓然又叫道。
「對,對,」龔祺偉到處找紙筆,「賞多少?」
「隻要通知到,賞金十兩!」趙卓然厲聲道。
他是真怕了。
當初在五華樓上,段譽跟他們說以後再細談,怎麼細談,他不清楚,但隻看看當時大公子和四公子被他治得死死的,他就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會讓人愉悅的事。
「金十兩?」旁邊走過來一個錦服少年:「趙世兄,龔兄,何事如此慌張?」
「運煊,」趙卓然看了他一眼,為什麼這麼慌?你看看你身後那些人的樣子,不就清楚了?
「看看下麵的那些人,段譽這一次,定是來者不善,愚兄便想著,著人叫四公子快些前來,」
「嗬嗬,」高運煊輕鬆的笑著把龔祺偉手裡的寫了幾個字的紙抽過來,隨手往窗外一丟,「有我在,不礙的,不礙的,」
「各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等不過是在酒樓吃飯喝酒而已,誰還能把我們怎麼樣?」
「走,一起下去!」
不少人受他感染,頓時也有了底氣,紛紛道:「正是如此,走,下去下去!」
趙卓然拉住也精神了幾分的龔祺偉,向他使了個顏色,兩人便悄悄的溜到了隊伍最後。
一樓坐著的人,這會已經全都站著,一致看著門外,因為段譽並沒進門,他負手背對著大門站著,被侍衛攔下的酒樓掌櫃,本來已經閉嘴,一見到高運煊下來,連忙叫道:「高少爺,少爺,」
高運煊淡淡的沖他擺擺手,走到門口躬身一禮:「參加太子殿下!」
段譽回過身來,看著這個眼裡掩飾不住傲氣,一看就非富即貴的錦衣公子:「這麼說,你是老大?」
剛才的一番應對,一點都讓人挑不出毛病的高運煊,此時不由得愣了一下,老大?
太子怎生說這樣粗俗又江湖氣的話?
「不敢,我等好友,一直在此輪流做東宴飲,不過今日恰巧輪到小可而已,」高運煊站在那一群人麵前,言語謙虛,溫和有禮,一比,真是相當的矯矯不群。
段譽馬上給他下了定語,這又是一個相當想裝的貨。
他朝段易長一示意,馬上,段易長身旁就有兩個人端著紙筆走過去,趙卓然和龔祺偉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頓時知道,真是壞了!
他們看了看,前麵也有幾位立時蔫了下來,那也是那天五華樓上的難兄難弟。
「都退退,」那兩人從人群中穿過,就近找了張桌子坐下,對著高運煊開言就問:「姓甚名誰?可有官職?」
高運煊又有些搞不清楚,這是何章程?
他看了又把背對著屋內的段譽一眼,朗聲道:「高運煊,家父乃勸爽爽長,在下尚在進學,未曾入朝,」
他眼角餘光一直看著段譽那裡,見段譽側身和身邊的人交代了幾句,心下有些得意,哼,果然!
做記錄的那兩人聞言一揮手:「你可以走了,」
「謝過兩位,」高運煊心說段譽還是知道輕重的,卻突然看到,剛和段譽說話的那人,好像是他的侍衛統領,正點人離開,這是要做什麼?
段易長帶著一半侍衛,走到那也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跟著是乾什麼的衙役麵前道:「太子諭令,你們,分出一半來,跟我出城!」
因隔得有些遠,高運煊聽不清段易長的話,但是看樣子,自己剛才猜錯了?
還在盼著高智昌早些來的趙卓然,看著有些得意的高運煊,心說,你姓高,所以就可以高看自己?
那兩位文吏已經問到第二位,也是跟著高運煊跟得最近的那人,同樣是:「姓名?可有官職?」
那人大概咂扌莫出點味兒來,這怕是有官職,就不會有好結果,但如果說沒有官職,太子會不會順勢把官職給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