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嫁衣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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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文書屋的後院裡,不少人都在案旁皺眉沉思,甚少有人開始動筆。

熙川先生所出的這個題目,並不出奇,蝴蝶泉,對他們來說,正如汴梁八景對宋朝的讀書人一樣,不但都去過,先前多半也都以此為題有過詩作。

正因為大家都曾寫過,所以大家才會如此慎重,因為,已有一些詩作珠玉在前,有些博學的人便記得,如熙川先生,當初便曾寫過一首。

故今日若想拔得頭籌,所作至少要及得上熙川先生昔年那首詠蝴蝶泉的詩作的水準。

圍繞這樣常見的題材作詩不難,但要超越昔年名作的水準,那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真說起來,比在三年一度的大比中成為狀元還要難一些。

畢竟每次大比的題目都不一樣,而圍繞著蝴蝶泉,這百多年來,有多少人有過詩作?

和宋朝一樣,在大理國,詩詞並沒有進入舉試,故詩詞好壞,並不能決定大家舉試的成績,但卻是最好的成名途徑,做出一篇佳作來,舉國傳唱,乃至於上達天聽,也不是難事。

這樣有熙川先生這樣知名的前輩在,且京中稍有些名頭的同輩齊聚的場合,便正是這樣難得的一鳴驚人的好機會。

故很多人都已經把這次作詩,等同於參加舉試一般,都慎重的很——也是為難得很。

更讓他們輕鬆不起來的是,熙川先生在台上,一邊講一些宋國的風物,竟然也在一邊磨墨,看來像是也有再寫一首的意思。

是了,他既然提議以此為題,多半是早有腹稿——不少以他為榜樣的學子因此對他生出了些不滿的情緒來,或許這次機會,是你為自己準備的機會,而我們,全是你的墊腳石?

作為一個已經功成名就的前輩,怎能如此不厚道?

熙川先生當然沒有和一眾後輩爭風的意思,但高明順既然想以這次詩會為妹妹的書屋揚名,他便不得不做準備,這次詩會,總要有幾首能讓人傳唱的詩作才行吧。

「在汴梁,聽說過蝴蝶會的神異後,也有諸多人心生向往,」熙川先生一邊親自磨墨一邊道,「故今日如有佳作問世,甚至聞名於宋國,卻也不難,」

這話一出,下麵一些人的出氣聲便又粗了幾分。

如能借此在宋國都有些名氣,那自然是千好萬好的事,但可想而知,難度自然也更大了些。

但抱著這樣的期待,已經有人開始動筆,這時,有人遞給熙川先生一張素箋,他一笑,「原來已有大作出爐,」

「蘭州居士?」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周圍的人,眾皆搖頭,看來對這個蘭州居士,大家此前都未曾聽聞過。

樓上,高瑤嘉也看向左右,大家也都在搖頭,她多少有些失望,這位既然此前都沒什麼名氣,想來這次也做不出什麼名篇來。

隻是,蘭州,怎麼聽起來總有些熟悉的感覺?

一個丫鬟自語道,「蘭州,那好像是董家的封地?」

她聽了,猛然轉過頭去。

樓下,大家聽說已經成詩的那人,是此前都未曾聽說過的蘭州居士,俱都有些輕鬆,看來是一個不自量力的無名之輩想搶風頭而已,嗬嗬。

但這時,有人發現,情形好像有些不對。

熙川先生開始隻是隨意的看了幾眼,但此時卻鄭重其來,看他現在的樣子,竟然是又從頭在誦讀的架勢?

難不成,這位誰都未曾聽起過的蘭州居士,竟然寫了一首好詩不成?

不會吧!

但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熙川先生的動作,他原是一隻手拿著那張素箋,現在竟然是雙手捧著,臉色也從原來的鄭重,變成了欣然。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一些人心中,已經彌漫著些不詳的氣息。

看來這一次想要奪魁,卻不是太容易,這位蘭州居士,一定是位勁敵。

但看來形勢比他們想的還要嚴峻,熙川先生已經把那位蘭州居士的詩作,傳給場間那些隨他一起來此,已經成名,且有官身的人來。

那些人的反應,竟然也都是一致贊許的樣子,難不成,還真是一首難得的佳作?

樓上,高瑤嘉的臉色空前的難看,「看清了嗎?剛才究竟是誰遞上去的?」

這個還真沒人看清。

樓下那麼多人,剛才大家注意的重點,都在那些素有才名的士子身上,再說,到了這個時候,即便事情真如猜想的那樣,卻是已經來不及。

高瑤嘉知道,休說是自己,就是明順哥哥出麵,乃至是父親大人出麵,也不能讓熙川先生把他贊賞的詩作,評得一文不值。

這些文人賢士,向來最重名聲不過,名聲,也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本,斷不會為了請托,而自毀前程。

所以,怎麼辦?

就在高瑤嘉還沒有打定主意之前,事情已經在向更壞的方向發展,看到熙川先生已經停了下來,連墨都不再磨,下麵有人忍不住問道:「先生,你不準備寫了嗎?我們還等著觀摩你的大作呢,」——這當然是在探究,他們不想觀摩熙川先生的大作,隻想知道蘭州居士的詩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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