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問心明燈（1 / 2）
楚潛也來到了這座破廟當中。
他顯然是認識方留的，可他隻是遠遠瞧了眼，便去將言央的屍身攔月要抱起，放回了棺中。
「阿……央……」
楚潛伸手撫平了言央衣上的褶皺，規整好她淩亂的發。
「你的，佩。」
楚潛在懷中扌莫了半晌，終於一塊瑩白的玉。
溫皙離他近，一眼就認出了言央的那隻遊魚佩，隻是那條可憐的遊魚已被從中生生斷開，如今又被粘的歪歪斜斜，十分難看。
可楚潛將它當成寶貝，顫顫巍巍的放在了言央月匈口。
曾經的言央也是將這枚玉佩視作寶貝，卻終究用其斷送了自己的生路。
楚潛聲音嘶啞，一聲連一聲地喚著言央。
可那曾經言笑晏晏、眉眼滿是羞澀的人，卻獨自走了。
「咳咳……咳……」
方留咳出一口血，眸子動了動，對上的正是楚潛似要慟哭的麵容。
他笑道：「楚道長？別叫啦，你叫叫我師父約莫還有回應，這小傻子被我拔了舌頭，哭都哭不出聲呢。」
溫皙看著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自牙縫中堪堪擠出兩個字：「你為何這麼惡毒？」
「為何？」方留啐了一口，「她連我師父都敢貶上三分，嘴巴厲害著呢，拔了她舌頭，這小傻子去地府告不出狀，就沒有下輩子了」
「下輩子？」溫皙冷笑一聲，「她魂魄四分五裂，剩一抹殘魂，你與我談她的下輩子？」
方留麵露遺憾：「你瞧，我給忘了，說來這小傻子這條厲害的舌頭，倒與仙子十分相似……」
他的話戛然而止，好似說給誰聽一般，這邊剛止，樓卻與成念兩人自廟外走了進來，伴著寒氣與未消融的白雪。
空手而歸，顯然是讓那黑衣人逃了。
溫皙被兩人分去了神，電光石火之間，方留噬破指尖，在地上一抹，催動口訣，棺中言央竟然暴起，手蜷成爪，直直向溫皙刺來。
她心中轉瞬之間閃過無數念頭，身子卻動得更快，滾身躲開了言央的攻勢，隨即一閃身，撿起了吹蝶。
言央死去已久，軀體關節極為僵硬，她轉了轉頭，將一雙眼白轉向溫皙。
眼白中有汙血，已全然看不出昔日的模樣。
而溫皙身後，其餘幾人皆是看清了言央的麵容。
雖是猙獰至極，睚眥欲裂，可眉目間卻仍有幾分俊秀。
懷氏族學同窗已是過了千年有餘，在場幾人仍認出了這張與原本溫皙有著七分像的臉。
方才樓卻隻是匆匆一瞥，隻看了個大概，如今與言央僅一步之隔，他看得更加清晰起來。
「她，她真的是溫皙？怎麼可能？」樓卻驚叫，手中銜花動了動，卻又被緊緊合了起來，一抹螢光還未來得及嗚咽被收了進去，「這，含玉仙君，我當年真的與成餘情斂好了溫皙的屍身，絕對不假！」
成念知曉溫皙身份，卻又訝於言央與溫皙一般無二的麵容，一時也愣在原地。
卻隻有付琊握著妄生上前一步，將溫皙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