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掌中無限，一剎永劫（大結局）（1 / 2）
「永生之皇在彌留之際將一團散發著神聖光輝的虛幻物體，融入到永逝結晶也就是救世聖鎧中，並將這救世聖鎧交給我保管。」
「當我寫下這些文字時，已經到了退休年齡，也終於見到作為大魔法師大人第一次轉世之軀。」
「他對我說，這世上仍有暗流湧動，現在不是時候。」
「因為這位大人第一眼見到我創立的獵魔協會和懲罰者時，明確表示他的目標是救世聖鎧。」
「沒有緣由，沒有任何解釋。這位大人認為，繼承了永生之皇神聖光輝遺物的救世聖鎧，是解開世間終極奧秘所在。」
「可想要獲取這團神聖光輝，必須打碎救世聖鎧。這時候聖皇教會勢力已經興起，有誰能眼睜睜看著時隔三十多年轉世歸來的【世界汙穢】，擊碎永生之皇留在世間最後一絲幻想？」
「我已經退居幕後的獵魔協會長老們上下意見統一，與這位大人爆發沖突。大魔法師大人也認為現在不是擊碎救世聖鎧的最佳時機而罷手。」
「他說待到世間邪惡消泯之際，會打碎這親手製作送給永生之皇的戰甲，獲取追尋數百年的秘密。」
不知在這地下空間經歷了多長時間。
魔術王將最後一塊瓷板放到書櫃，壓製著內心翻江倒海般的震撼，消化獲取到的所有信息。
結果發現根本無需刻意去理解，很多記憶碎片在腦海裡自動組合，拚湊成前世近乎完整的記憶鏈條。
原來連第一世都不知道自己從何處而來啊，餘這麼些年到底在乾什麼？
五年來，魔術王還擔心覺醒大魔法師記憶會徹底失去本我。
沒想到連數百年前的自己也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救世聖鎧麼。」
大魔法師轉世暗暗念叨這個無數次出現在他行動裡的名詞，其代表著獵魔協會至高戰力和懲罰者。
憑如今掌握的力量和手段想擊敗懲罰者不算難事，問題在於魔術王真的下定決心獲取這份秘密了嗎？
前世留此地記錄大概也沒想到，會由經過輪回轉世的自己過來聽取。
所以有關世界宇宙起源和更深處的秘密並未過多解釋。
經歷這場信息量爆炸的洗禮，於東水隱約感覺到靈魂深處有東西被撬動，但依然沒有復蘇痕跡。
目光落在對麵那扇沒有上鎖的大門。
裡麵應該是初代獵魔協會會長存放的第九件鎮魔器【永生之軀和復活之冠】。
結合名字和描述推斷，這件鎮魔器極可能是能復活永生之皇的道具。
大概是前世在與弟子展開決戰前留下的物品吧。
明明雙方都要分生死了，還這麼溺愛徒弟。
有股明悟忽然升起。
這種感覺早在很久以前出現過，最終判定為靠近救世聖鎧會產生的特殊波動。
經過前世留下的水晶幻境解釋，魔術王很清楚這是自己靈魂深處、和那團永生之皇融入救世聖鎧的光團起了感應。
既然送到眼前來了，再推脫說不過去。
魔術王靜靜地站在原地，回憶揣摩著進入這間禁地前，那股出現在意誌內的聲音所言。
為什麼說不打開這道門世界就真的會結束？
從獲取信息來看，這些完全不夠影響外界平穩發展，更達不到拯救世界的目的。
真正值得在意的，是前世大魔法師苦苦追尋數百年答案很可能藏在救世聖鎧內。
而是否要打破救世聖鎧、獲取這份答案，是接下來要做出的選擇。
難道永生之皇體內的神秘光團，是聲音所指關鍵所在？
魔術王不像做著英雄夢的小鬼，成天喊著拯救世界的雄途偉業。
即使現在融合了前世記憶，依然不認為自己會成為救世主。
沒留給他過多思考時間，外麵設置的結局發生波動，緊接著那套晶藍色全身鎧推開石門來到禁地。
「黎軒。」
魔術王率先開口試探對方情況。
他不認為看到這些資料導致靈魂深處發生震動，與懲罰者直接來到百年無人涉足的禁地是巧合。
命運的連線將他們牽引到這裡，一如當年大魔法師和永生之皇的相遇。
「這裡、魔術王？你、我是為什麼······」
顯然被救世聖鎧刺激趕過來的黎軒對情況一無所知。
「我需要救世聖鎧。」
鬼使神差說出這句話的魔術王立刻閉嘴。
意識到逐漸覺醒的意識甚至觸及到自己的思考和行為，於東水不是那種任由對方入侵的人。
餘就是餘，連你大魔法師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是誰，有什麼資格侵擾餘的意誌？
「你要救世聖鎧有何用？」
「探尋真相。」
又是情不自禁的回答，讓雙方皆產生不同程度的驚訝和反應。
黎軒抬起武裝著救世聖鎧的手臂凝視，像是在認真考慮魔術王提出的要求。
於東水藏在晶藍色麵具下臉色陰晴不定，知道在觸及真相答案前，這份說不清是否屬於自己的意誌會深深影響到他。
「什麼真相？」
「此地會給出答案。」
「你是要永逝結晶？」
「不止——」
二人簡短對話尚未完全展開，密室外傳來卓明德夾帶著憤怒和著急的吼聲。
「黎軒！前麵是禁地！任何人不允許進入！」
突然在看到懲罰者與大魔法師轉世麵對麵而立時，卓明德等長老皆驚訝得話音頓時一斂。
「這裡記錄著餘前世的一生和所求，餘需要救世聖鎧，需要揭曉八百年來魔法降臨於世界的真相。」
「你想乾什麼！」
副會長恭長虹站在結界外大喊。
「餘要擊碎救世聖鎧，獲取其內永生之皇的傳承，探尋這世界本質和真相。」
「擊碎救世聖鎧！你不會是瘋了罷！我們絕對不允許——」
「等等。」
卓明德帶著嚴肅表情審視著敞開石門內側的二人，輕聲道：「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參與的決定了。」
涉及到永生之皇和大魔法師之間的秘密，豈是他們這些對往事一概不知之人能妄自評論的？
「會長！我們沒資格參與這個評論，難道一切由想要擊碎救世聖鎧的大魔法師說的算嗎！」
「餘自然不會這樣強取豪奪。」
站在結界內側的大魔法師轉世朝身後揚揚頭，淡淡說到：「裡麵存放有第九件鎮魔器，大概能復活永生之皇。餘會親手將他復活，並繼續三百年前未了結的恩怨。」
意識逐漸被占據的於東水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要做什麼，可就是無法靜下心去阻止。
言行舉止像冷靜思考做出的決定，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應該這樣。
在獵魔協會現今最高層們的注視下，魔術王轉身推開這扇內門，裡麵的景象讓長老們發出驚呼。
水晶棺上，躺著一尊由魔力結晶組合雕刻而成、栩栩如生的人類身軀。
而魔力結晶人體頭部旁，擺放著一頂和【繁星】頭冠相差無幾的冠帽。
這便是第九件鎮魔器，永生之軀和復活之冠。
從前根本沒見過此等不似人間瑰寶的魔術王，心裡竟沒產生任何波浪。
動作依舊沉穩地拿起那頂頭冠，將之戴在魔力結晶身軀頭部。
沒有華麗光效和各種震懾人心的場麵。
不知是當年大魔法師刻意這樣設置，還是周圍純粹魔力結晶環境將震撼大大削弱。
毫無疑問，這件被稱為第九件鎮魔器的【永生之軀與復活之冠】起效了。
隨著水晶身軀手指等部位微微抖動，不出半分鍾整個身體站立起來，於眾人麵前展現和永生之皇畫像一模一樣的容貌。
雖然全身皆由晶藍色水晶打造，但絲毫不影響行動，與亙古禁忌迷宮那些人偶差不多，不過能力肯定要強大無數倍。
本以為會伴著轟湧咆哮的魔力威壓來襯托這位永生之皇的復蘇，結果現場隻有水晶軀體調整平衡的摩擦碰撞聲。
至於親自為其帶上頭冠的大魔法師轉世則站在不遠處，帶著麵具觀察不到其表情。
懲罰者黎軒和獵魔協會眾人，亦直直地盯著「死而復生」的傳說人物，不知所措。
「這是餘前世耗盡心血打造的第九件鎮魔器，永生之軀刻印著永生之皇掌握的魔法，並將魔力承受量提升。復活之冠刻印著模擬永生之皇記憶和思維方式的精神係魔法通路，用以控製這副身軀。在現今，你們可以直接將之視為夏辰。」
「您說這副身軀是您前世打造？」
聽到魔術王發言的水晶之軀表情惟妙惟肖。
似乎是復活之冠帶來的影響，正逐漸把晶藍色身軀掩蓋，趨於正常人膚色。
這當然也是精神係魔法在發揮作用。
「沒錯。」
魔術王摘下麵具，露出真麵目示人。
一頭銀白色頭發和俊俏麵容吸引「永生之皇」的注意。
「你不是我師父。」
「沒錯，餘不是你師父。但你的師父是餘前世，此刻特許你視餘為他的代言人。」
此刻恢復大半前世記憶的魔術王有信心這麼說。
除了有關深入研究的魔法機理、秘密外，通過這間密室的資料和曾經湧現的記憶碎片，他早已掌握前世生活經歷和性格特點。
「師父，轉世？這是怎麼回事？你、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在決戰前製作的鎮魔器自然沒有決戰記憶，根本無從得知當年那場隕落人類希望的戰鬥。
手持禦魔權杖的魔術王微微一揮，準確地把書架上一塊水晶憑空送到「永生之皇」手中。
「補全最後的記憶吧，待會兒餘有事需要和你商量。」
「嗯。」
聽著二人對話給獵魔者們最大的感覺，便是這永生之皇根本沒有傳說裡那樣嚴肅、威嚴、不可侵犯。
特別是得知於東水是大魔法師轉世時，變得更加拘束謹慎，簡直是個聽話的隔壁家小孩。
「大魔法師轉世，既然這件鎮魔器是你親手在裡麵刻印吾皇記憶和心情，找他商量和你自己內定有什麼區別？」
「確實沒區別。」
魔術王淡淡瞥了眼發言的長老：「餘前世是抱著對夏辰的那段求師學藝過往的懷念，刻印下這些通路。所以他的性格和特點，完全復刻了餘前世印象裡的夏辰。但相比起餘直接動手鎮壓懲罰者奪取救世聖鎧，你們稍微寄希望於他應該更有盼頭吧。」
大魔法師轉世如今的實力他們不清楚。
可聯想到如今於東水很可能完全覺醒的前世記憶，單論戰鬥技巧和經驗就遠遠不是懲罰者能敵。
歷代懲罰者都是趁著大魔法師轉世之軀肉體魔力承受量未提高成功討伐。
在亂世裡掙紮求生、對抗戰鬥五年，持有禦魔權杖的大魔法師轉世實力抵達何種境界不好說。
永生之皇放下手中幻境水晶，向魔術王鄭重點頭：「事情起因經過我都明白了。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和師父重聚。」
「別叫餘師父，我和大魔法師不熟。」
「怎麼稱呼？」
以奇妙方式重活一世的夏辰微笑著，對於東水反駁稱呼的說話不甚在意。
「叫餘魔術王即可。」
「好的，魔術王。那麼剛才您說要找我商量什麼事？」
態度溫和耐心，帶著恭敬態度的對話，讓卓明德想起以前自己和峻熙。
「記得那個嗎？」
「當然，這是師父您在天魔諸像事件後給我打造——抱歉，是您的前世為防止我再跟敵人拚命，專門去了趟矮人國結盟，並帶回了這套救世聖鎧和七星。」
「裡麵有樣東西，餘很需要。」
「我從神秘島嶼帶出的光團？」
「沒錯。」
「如果您是師父的轉世之身，我沒意見。可是您怎麼證明您是我師父的轉世？」
「剛才你不是親口叫過餘師父了麼？」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既然能來到這片藏有師父回憶的空間，肯定對師父生平過往了解地清清楚楚了。單憑這副身軀的來歷和幾句寒暄，恕我無法將師父追尋數百年的東西輕易交出手。」
說起來······
卓明德等獵魔協會長老會成員忽然想起，五年前通訊水晶對於東水的偵查，大部分時候是普通魔力源，僅在寥寥幾次出現大魔法師專屬的金色魔力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