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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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床 ·六棋

晉江首發,謝絕盜版

庸都郡素來有不夜城之稱,城內夜到三更河岸上還遊盪著許多花船,華燈璀璨,照亮的不止是夜色與河水,還有官商之間的逢場作戲。

說出來透透氣的蕭鶴棠靠在空置的房門上慵懶眺望,對麵是無垠的黑水,和坐在船頭為招攬恩客賣笑唱曲的琵琶女。

黑暗掩蓋下,親隨出現在身旁遞上解酒丸和熱茶,稟告說:「郎君,廂房裡頭的大人們要散場了。」

原本疏懶的影子緩緩立直月要身,還是一副紈絝浪盪相。

今晚的酒宴蕭鶴棠做東,來的都是些和蕭家有瓜葛有背景的人物,作為長孫,蕭鶴棠當仁不讓成了一群客人當中最年輕的東道主。

隨手接過藥丸再伴著茶水一吞入喉,蕭鶴棠捏了捏山根,讓自己清醒幾分,被熱氣熏開的眼珠黑得宛若一塊稠墨,再看已經清淨有神。

他回到那虛偽且盤綜錯雜的關係網中,老練地與人稱兄道弟,左右逢源。

「鶴棠,往些年氣盛輕狂,都說你是紈絝中的典型人物,我卻是不信的,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啊。」

「借世伯吉言,典型到不敢當,也就是比旁的貪玩兒了些。」

與蕭家是世交的長輩拍了拍蕭鶴棠的肩,語重心長:「可不能再玩兒了,你的福氣和前途還在後頭呢。」

「是,虧得世伯們提攜才有今日。」

「你啊,最會說這些好聽的話……」

短暫的寒暄過後,一個個喝得醉意畢露的大人們坐上車馬離開,等到最後一道影子消失在茫茫夜色,應酬了大半夜的蕭鶴棠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笑:「告訴府裡一聲,太晚了,我在酒樓的廂房留宿,今夜就不回去了。」

手下提醒道:「可郎君,這個月來你回府次數還不到五次,老夫人說,再不回去,留少夫人獨守空房,怕不好想。郎君要不還是回去一趟?」

蕭鶴棠終於想起自己的過門妻子,他成婚早,這段親事說起來有些淵源。

對方比他小,正是惹人疼的年紀,但他近來忙於正事,暫時無暇管理兒女私情,而且正事正在緊要關頭,每回忙完已是深夜。

為了不必要的打擾,毀人清夢,蕭鶴棠便選擇在外住下了。

現在聽手下傳來的話,意思是他多日不在家,已經引起家裡不滿了。

連他親祖母都發話了。

然而今夜宴席上,為了應付那幫老奸巨猾的世伯,哪怕是聲名在外的浪盪子,蕭鶴棠也開始不勝酒力,他喝得並不比任何人少,隻有更多的份。

醉醺醺的,去了又有何用?

蕭鶴棠說:「我不回府,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應酬。她不清楚,你們難道也不清楚?」

手下跟了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籌謀,最近有了很大進展,豈能輕易放棄。

正事要緊,也不再勸。

接著請示:「那該如何回稟老夫人、少夫人,郎君什麼打算,總要給個交代。」

「我會回去的,不過不是現在。」

眼看到了夜深人靜的地步,河上船家也吹熄了燈籠調轉船頭,方才還歌舞升平的河麵,在剎那間昏暗了一半。

蕭鶴棠俊眉一蹙,壓製住體內翻滾的酒氣,說:「等天亮了再出發,若無意外,晌午前便能抵家。」

寂靜漆黑的街頭,得了準信的手下孤身策馬前往蕭府。

冬夜的寒冷,使人習慣了縮手縮腳,庭院深深,駐守在內宅門外的仆人抱著手,烤著火爐,等來了進屋傳訊的機會。

想不到這麼晚了,少夫人的院子裡還亮著燈,不知是枕邊無人,還是憂思過度,竟也沒睡,而遠處的綠萼梅開了滿樹,像人一樣,孤零零的,呆立在庭中央。

把手下派回去的蕭鶴棠獨自走進酒樓的廂房,他算是這裡的常客了,庸都郡內最大最闊氣的酒家是他用來宴客交際的地方,揮金如土,盡顯闊綽。

臥房內一塵不染,金猊爐被提前點上裊裊香煙。

這裡好比春日般溫暖,地上鋪滿柔軟的毛氈,光腳上去仿若踩在雲端,周圍的名貴玉器、花鳥字畫,像風月場裡多開了家書院,硬要在奢靡中熏陶出幾分內涵,十足地符合了一個紈絝子該有的審美。

隨意找了一張軟榻躺下,蕭鶴棠衣襟半開,露出肌肉線條分明的月匈膛,烏發如墨,似還惦記著蕭府裡的人和事,微醺的眼半凝著不遠的火爐,直到視野模糊,被困意侵染才沉睡過去。

然而這樣的安定在天亮後,隨著手下的回歸讓短暫的祥和煙消雲散。

急促的敲門聲喚醒蕭鶴棠,他敏捷地翻身下榻,抵著宿醉後帶來暈眩感的腦子將門打開,冷聲問:「什麼事?」

昨夜去了蕭家的手下急切道:「郎君,不妙了,老夫人請你速速歸家,少夫人她——她要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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