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束小侯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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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敏此時斜坐輕睨,如睥醜角。屋子裡也沉靜下來,都等著看羅沉鬧更大的笑話,魏敬一充耳不聞,自顧自地看著書,他心裡也是覺得羅沉這人,過於頑劣。

高屹想開口為羅沉分辨幾句,卻不知該說什麼,他麵上焦急,心裡更是燒著一般,倘若是他阿姊在此,必然能為羅沉爭論幾句。可恨!

江平冷哼一聲,幸災樂禍地翻了一頁書。

「羅沉,你已經抄寫夠多了,卻還記不住,這天青影非是普通人能進,你若是再這樣怠學,我便奏請陛下,革你的學籍,教你在東都眾人麵前都抬不起頭來。」蔡書臣哪兒有這本事,且不說他的奏折遞不進明政殿,便是能呈交,皇帝的謀劃豈會因為這小事便更改。

門外頭的內監垂首立著,耳朵聽進了蔡書臣的這句話,卻還是安安靜靜地站著,麵無表情。

屋裡可謂是冰凝一般,羅沉一語不發,隻是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麼,高屹在一旁看得清楚仔細,他眼角已然濕紅。他不曾這樣過,此時已經是受了委屈。

「孟子曰,有善學則必有短,有好樂則必有煩,讀書這事,因人而異,」廣勤侯家的小侯爺兀自發聲,「孟子對專何所說苦誌是恆,也對專何說過短學煩樂,既然您考問羅沉孟子,又何必實實在在地為難於羅沉?」

他向來是個悶葫蘆,別說替別人出頭,就算是平日裡讀書也是聲音最小的那個。而這屋裡,他的話語在每個人的耳邊久久回盪,難以消散。

蔡書臣被他狠狠格住了。

「束肅,老師教導羅沉,你插什麼話?」時不敏一挑眉毛,很是不悅地看著與自己並排坐著的束肅。

束肅隻是低眼看著桌麵,他的皮相全隨了自己的爹,一雙明眸,杏仁兒般綴在山眉之下,宛若秋江沉月,其鼻如峰枕,山根挺俊,盡少年公子之姿。唯獨雙唇略厚,好在色實著脂,看著更有幾分餘韻。他的父,大魏廣勤侯束今朝,被贊為大魏第一俊逸美男,娶了先帝寡嫂的女兒為妻,故而才得封侯。先帝長兄戰死垣陽,留下妻女,先帝自然百般照拂,並將自己的侄女封為了東都翁主,以表身份貴重。

廣勤侯為人謹慎,甚至可以說是懦弱,對自己的兒子更是言傳身教。若論東都眾人,誰最怯懼伯嶽侯,恐怕非廣勤侯莫屬了。皇帝自己也對這個姐夫很是頭疼,原本指著他能與伯嶽侯分庭抗禮,卻沒想到反為其害。

高屹心裡覺得不對,這束小侯從來都是置身事外,對時不敏更是唯唯諾諾,今日說這些話,未免有些過於一反常態。

「就事論事而已。」束肅坦言道。

「束肅,你說什麼呢?」時不敏大喝道,「老師訓誡,安有你多嘴生事的份兒?」

兩個小侯爺吵嘴,蔡書臣根本不敢插話,也隻是在一旁尷尬地看著。

束肅直道:「那又焉有你代老師管教的份兒?」

四下當即紛紛錯愕,尤其是江平,怔怔地盯著束肅,平時庸懦的廣勤侯小侯爺竟公然與時不敏叫板。難不成,天下要大亂了嗎?

「你放肆!」時不敏拍案而起,怒眉當對,頗為不滿。

束肅不為所動,隻道:「這裡誰又敢輕易放肆呢?」

他暗有所指,魏敬一眼皮略動,隨即合上了書,自上次因為時不敏與羅沉的事,自己被母後責罰,這一次他便決心要好好拿出自己太子的威儀來。

「時小侯,你也不要動怒,多大的事情,何至於就拍著桌子,做這樣失態之事。」他乜斜著時不敏,神色顯慍。

原本四下一驚,此刻滿座皆懼。

就連羅沉都惶恐地抬頭看著魏敬一,這屋子裡著實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蔡書臣心裡越發不好,隻覺得頓時天塌,便生心焦氣躁,忙著道:「太子殿下……」

「此番,事出有因,錯在羅沉,說到底還是羅沉不專心學習而致,蔡書臣,你訓誡是對,束肅自恃有理,卻冒犯尊長,是錯,時小侯不顧身份,東宮麵前失儀,是錯,」他話鋒陡轉,「凡事都得講個度,適可而止,羅沉學業不精,正所謂失學師過,蔡書臣也未必就逃脫得了,又何必咄咄逼人,為師善救失而長優,你非但不思省己身,反倒全追加於羅沉,實在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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