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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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的時辰定得早,薑恬不想繞路芙蕖宮,就和薑昭約好,在玄武門外見麵。

薑昭先來的,上午日頭不重,她便在馬車下麵等,身側有宮女伺候。

因為是微服出遊,兩人換上了尋常的打扮,同宮外的世家女和貼身丫鬟沒什麼兩樣。

宮女望著前路,幸災樂禍地和薑昭說:「殿下,今天十七公主同您一塊出行,肯定被您比得渣渣都不剩。」

薑昭笑得得意,嘴上卻說著:「未必,她長得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可她現在是那位的對食呀。雖說您今天不擺什麼排場,但是陪同的都是名門公子,旁人稍一留心就知道您和十七公主的身份了。」宮女掩唇譏笑,「她在宮外的名聲可是很不好呢。」

薑昭想到那場麵,就神色舒展起來。

池以蓮得寵後,自己和娘親被徹底冷落了下來。宮中那些狗奴才更是慣會見風使舵,什麼好的都緊著池以蓮,忘了她以前過的是什麼豬狗不如的日子。

今天出宮,自己要在薑恬麵前風風光光的!

正出神,一道熟悉清悅的聲音響起:「妹妹,我來了。」

薑昭一怔,扭頭看去,緩緩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麼……」她震驚地指著薑恬和春蘭。

一身男裝打扮,頭發用羽冠束起的薑恬攤開兩隻手,無辜地問:「怎麼了嗎?」

「你怎麼穿成這樣啊!」薑昭有點崩潰。

薑恬眨了眨眼,她本身就長得非常漂亮,五官端正大氣,做男子打扮的時候,風姿俊美,氣度翩翩。

一席合身的白袍配上白色的靴子,矜貴又雅重。

她還特意畫粗了眉毛,沒塗胭脂,臉上線條乾淨,不講話還真看不大出來是女孩子。

「妹妹這話說的,為何不可以穿成這樣?」

薑昭不吭聲了。那當然是因為,她這幅打扮,旁人根本就不會把她往「公主」身份上猜啊!

自己帶薑恬出宮,就是為了給她難堪的。

她可倒好,換一套裝扮,就把自己的計劃瓦解了!

薑恬笑眯眯地等了兩秒,說:「人齊了的話,咱們就出發吧?妹妹宵禁之前不是還要趕回來。」

薑昭頓時更氣了!知道了知道了,就你給謝歸淵當對食了不起,能在宮外過夜!

還沒出發就被薑恬給挫了銳氣,薑昭繃著臉,悶悶不樂地上了車。

薑恬給春蘭使了個眼神,隨後到了寬敞的馬車裡。

春蘭眼中滿是崇拜,悄悄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本來她還擔心呢,誰知公主殿下如此聰慧,哈哈!

而且殿下男裝打扮這般俊美,那些和昭玉公主結伴同遊的公子們,在她麵前怕是要自慚形穢嘍。

今日說是相看,其實就是把適齡、家世也相當的公子們叫到一塊,陪薑昭在城中玩一玩。

春蘭預料得沒錯,她們到了第一站靜明湖畔後,有幾個公子見到薑恬,沒說幾句話就找借口匆匆離去。

薑昭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他們介紹薑恬的身份呢!

「哎,這就走了?」薑昭的宮女想要攔,被她用眼神製止住了。

那些人長得確實沒有薑恬好看!她也看不上!

最後,隻剩下了兩位公子,一位是鎮北將軍家的三公子景鴻卓,一位是永安侯府的庶子蘇溫倫。

薑恬看著景鴻卓,已經認出了這就是那天她去乾清宮找謝歸淵,把她攔下的那個侍衛統領!

猜到了他家世顯赫,沒想到這麼顯赫……

景鴻卓初見薑恬的時候略微驚訝,此刻已經調整好了神情,同她拱手行禮:「見過兩位公主。」

都是世家公子,蘇溫倫與景鴻卓亦是朋友。

和景鴻卓的冷峻傲岸不同,蘇溫倫生得唇紅齒白。

景鴻卓穿的是黑色長袍,挺拔利落,蘇溫倫則是著了身粉白配色的長衫,月要間佩著不菲的翡翠玉佩,手中還捏了柄名家所繪製的山水折扇。

他的長相其實不錯,但塗的胭脂比薑恬還重,顯得油頭粉麵的。

聽景鴻卓說完,他刷地一收折扇,擺出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態,給薑恬行禮。

「不知是哪位公主殿下蒞臨?」

小廝打扮的春蘭代替薑恬答道:「此乃十七公主殿下。」

蘇溫倫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深深地看了薑恬幾秒。

最後略帶嘲笑地說:「原來是十七公主啊,久仰。」

春蘭皺起眉來,正想責罵他膽敢對公主殿下不敬,被薑恬攔住了。

這個蘇溫倫,薑恬有點印象。原書中他沒娶成公主,而是娶了另一位世家小姐。

那位小姐是個烈性子,抓到他私養外室,當場就把他的命根子給廢了。

算算時間,就發生在年底。

他現在嘲諷自己,無非是覺得她給一個太監當了對食,要不了多久他也會成為太監,到時他會比現在痛苦千百倍。

想想那個場麵,薑恬勾唇笑了笑。

薑昭在一旁看了會兒熱鬧,才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說:「我與十七姐姐從小一起長大,這次她特意陪我出宮的呢。不過我們是微服出遊,所以兩位公子就無需拘禮啦。」

蘇溫倫現在對薑恬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搖著折扇到了薑昭麵前,殷勤地說:「我已經安排好了遊湖,昭玉小姐,請。」

「蘇公子有心了。」他的殷勤,讓薑昭頗為受用,臉上的笑意總算是多了幾分真情實感。

幾人登上遊船,緩緩向湖中心駛去。

薑恬站在甲板上往遠處看,浩渺的湖麵泛著碧藍,秋風拂過,波瀾層生。

湖畔邊栽著一片楓樹,時值深秋,整片的紅楓似火。

除了他們這艘船,湖中還飄盪著另外幾艘遊船,其中有一艘格外氣派。

薑恬不禁問:「那是誰的船?」

春蘭沒出宮過,搖著頭說「不知」。

蘇溫倫和薑昭就站在不遠處,聽到了薑恬的話,但他忙著給薑昭獻殷勤,理都沒理薑恬。

是景鴻卓解釋道:「嫣紅閣的遊船。」

春蘭好奇地問:「嫣紅閣是什麼地方啊。」

景鴻卓:「……」

薑恬福至心靈,清咳了一聲,道:「約莫是煙柳之地吧。」

薑昭轉頭看來:「什麼煙柳?」

蘇溫倫笑眯眯道:「昭玉小姐聽錯了,說的是那遊船屬於嫣紅閣,有姑娘在其上彈琴跳舞。」

薑昭眼睛一亮:「那我要去看看!」

「這……」蘇溫倫麵露難色。

薑昭皺眉:「是隻能男人登船嗎?」

「倒也不是……被上麵的姑娘選中的人,就可以了。」

「要怎樣才能被選中?」

蘇溫倫笑得不自然:「哈哈,我都是道聽途說,不知道具體是怎麼選人的。」

薑恬一眼就看出他在說謊。就他那拈花惹草的風流性子,還能不知道怎麼去嫣紅閣的船?

怕是不想給薑昭留下壞印象,故意說自己不知道吧。

薑昭擺擺手:「我讓人去打聽一下。」

很快,消息傳回來,原來船上的姑娘會出考題,答上來的人,便能登船了。

薑昭躍躍欲試:「那還等什麼!快快出題!」

蘇溫倫玩心大起,頗有自信地說:「我對於猜燈謎,還是頗有心得的。」

薑昭看過來:「你們兩個呢?」

景鴻卓棱角分明,劍眉皺了一下:「殿下,這恐怕不合禮數。」

薑昭不滿地說:「有什麼不合禮數的,看不出來你這麼古板。」

薑恬開口:「我同你們一起答題。」

景鴻卓不贊成地看向薑恬,欲言又止。

薑昭也沒管他,而是問薑恬:「十七姐,你能行嗎?你都沒去過太學。」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果然,蘇溫倫驚訝地說:「原來不是所有公主都能去太學的嗎?」

薑昭跟個驕傲的小孔雀似的:「自然,我可是父皇特許的。」

蘇溫倫順勢恭維:「皇上寵愛你,實在令人艷羨。既然十七小姐也想參加,那便試試吧,不行就讓她和景兄一塊留在船上。」

薑昭眼珠一轉,樂得見她出醜,笑道:「好啊。」

兩艘遊船靠近,蘇溫倫說明了來意,嫣紅閣的婢女便送了花箋過來。

打開一看,蘇溫倫和薑昭直接傻眼了。

「雞兔同籠,頭共四十六,足共一百二十八,雞兔各幾隻……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薑恬聽她一念叨,忍不住笑了下,這不是經典的雞兔同籠問題麼?

嫣紅閣的這位姑娘不走尋常路啊,出的竟是數學題。

薑昭也就是識得一些字,背得了幾首詩,哪會這個。

蘇溫倫更是草包一個,明明不會,還要努力表現自己:「不然咱們一個個地試吧……」

還沒開始試,薑恬就已經走向了嫣紅閣的婢女。

薑昭費解地問:「十七姐,你乾什麼去?剛剛問過了,考題是不能換的。」

「誰說我要換考題了。」薑恬沒回頭,沖婢女微微一笑,朗聲答道,「雞二十八隻,兔十八隻,可對?」

薑昭等人:「??」

婢女看出來薑恬是女子了,但因為她的扮相太帥,她還是微紅了臉。

「對!這位公子真是聰穎過人,請登船與我家姑娘一敘!」

蘇溫倫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吧?」

薑昭也不可置信,她怎麼可能會算啊!

眼看薑恬要離開,兩人追上去:「等等,我們是一塊的!」

那婢女抬手攔住他們,客客氣氣地說:「抱歉,我家小姐今日隻接待這位公子。」

薑昭怔住,等她想抬出自己公主身份壓人的時候,薑恬已經乘著小舟登上嫣紅閣的船了!

進了船艙,一個身段窈窕,媚眼如絲的大美人起身,給薑恬行禮。

「梨蕪見過公子,不知公子貴姓?」

薑恬愣住,梨蕪?那不是大反派的人嗎?

說是大反派的人,但完全站到大反派陣營,也是原書後期的事了。

如今她中立,和許多勢力都有來往。

除了嫣紅閣頭牌,她還有個身份,便是「百事通」。隻要出得起價,就沒有她提供不出的消息。

薑恬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想借著遊湖的機會擺脫薑昭等人,竟然能遇上這尊大佛,運氣也太好了。

那她原本的計劃……就可以改一改了。

邊思忖著,她邊微笑同梨蕪說:「見過梨姑娘,在下姓薑,在家中排行十七。」

梨蕪今年已經二十有二,像薑恬這麼大年紀的時候,她便已經是京城的花魁。

在風月場混跡多年,她早就練就了一雙識人的火眼金睛,加上薑恬又沒有特意改換聲音,她自然看出了薑恬是女孩子。

但她並未揭穿,而是順著薑恬的話道:「那我稱呼你為十七公子,可好?」

薑恬被她那水波流轉的漂亮眸子看著,聽著她的溫言軟語,心情很是舒暢。

「好。」她點頭。

梨蕪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子這邊坐。」又吩咐丫鬟上茶。

薑恬從未來過類似的地方,起初還有些拘謹,被梨蕪引著,慢慢放鬆下來。

梨蕪大約猜到了她的身份,但是完全不過問,而是主動為她講述著城中的奇人、趣事,包廂裡一直傳出兩個女子銀鈴般的愉悅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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