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書房密談（1 / 2）
高府宴廳。
高老爺端坐主位，一邊飲著酒，一邊打量著楊信，實在不敢相信其有謀國之才。他高家從國朝建立至今就是官宦世家，但至今擔任過的最高官職也就是戶部左侍郎。
如今他的哥哥高炫之的父親高國棟，能夠成為漢陽郡郡守還是靠著祖輩的餘韻。今日他的侄兒竟告知他有謀國之才輔佐他，莫不是他老高家祖墳冒青煙了？不，冒煙都不行，得天上劈下個雷，著了！
若非他清楚自己侄兒的為人，不然肯定以為自己侄兒被騙了。不過現在不適合深究，對於自家侄兒說的要照看李朝宗也欣然答應。
眾人並未過多飲酒，李朝宗傍晚還要歸家，楊信明日還要隨軍出征。
宴後李朝宗與楊信約定明日前來送行便回家了。而楊信則被安排住下。
入夜高老爺書房。
高炫之與之相視而坐，聽完高炫之今日與楊信相遇之過程及其提出的商會之策，頓時驚為天人。
高老爺早年離家經商，並在此安居，身為商賈比高炫之更能認識到商會對於商賈所帶來的好處有多麼大。
畢竟商賈這個群體所擁有財富有多少一般人真的難以想象。雖說朝廷的國策是重農抑商，商賈地位低下，但誰都知道商賈最為富有。就說高老爺經商數十年所積累的財富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你這次送給高炫之的糧草，也不過是其半月左右的利潤。這還是西北邊陲之地，若是在江南商賈雲集之地更為驚人。
但是自古以來商賈雖擁有巨量的財富，卻無法保護自己手中的財富，往往需要依靠權力，分出大部分錢財來滿足那些官員的貪婪。而如今楊信給了他們一個新的思路，原來不依靠權力，商賈也可以擁有巨量的財富。
就如高老爺這般，憑他的能力，其實還可以賺取更多的財富，為何不去賺，就是因為高家隻能讓他擁有這麼多，再多一點，一定會給他自己，甚至是整個高家帶來滅頂之災。
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高老爺這才相信高炫之說楊信有謀國之才並非虛言。高家單單憑借這一策，就足以成就一番霸業。不過也有一定風險，畢竟這可是向著整個士大夫階層和皇權挑戰。
相比之下，楊信和高炫之心裡也都清楚這一點，不過誰提了嗎？稍微有點見識的都可以看出現在已經是亂世降臨了，此時若不趁著這兩方權力最弱的時期發起，待到四海升平時隻會越來越難。
「炫之，先生身具驚世之才，你一定要籠絡住。」說完眼神嚴肅的直盯著高炫之。仿佛如果高炫之回答不滿意要吃了他似。
「請二叔放心，炫之省的。若先生不負我，我定不負先生。」
「亂世出人才啊！」說完便盯著窗外若有所思。
「是啊，不然父親也不會為我謀得漢陽郡守備一指。若不是時間匆忙，此行豈能隻帶一千兵馬。恐怕此行最大的收獲就是收得先生輔佐了。」
「軍隊明日開拔嗎？不能拖兩日？」
「二叔，已經拖了好幾日了。」
「好吧，先生也同大軍一起走嗎？」
「是的。」
「先生，不通武藝，你萬萬要保護先生的安全。」
「二叔放心，就算我自己受傷也會讓先生毫發無傷。」
「嗯！不過一千人還是太少了」
高老爺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眉頭一會皺一會舒展的，良久才開口道：「我連夜再給你準備五千石糧草，你用於沿途招兵？爭取大軍抵達廬陽之前滿編。」
高炫之聞言大喜，那一千五百石糧草還是磨了好幾天才給的，如今又白得五千石，真是意外之喜啊。「那就多謝二叔了，哈哈。」
「二叔，還有一事，侄兒想與二叔商議一番。」
高老爺有些好奇的問道：「何事？」
高炫之表情凝重的說道：「這建立商會一事，還需二叔回江南主持。」
高老爺聽聞此話，剛開始稍顯詫異，仔細一想便明白侄兒的意思。高家作為官宦世家，自建朝以來都是詩書傳家，唯有高老爺一人從事商賈行業，這也是其遠離江南，定居這西北邊陲之地的原因。
思索良久才說道：「我與兄長得有十幾年未見了吧！怪想他的。」
「父親也是十分想念二叔的，每次小侄看望二叔後回家，父親都會拉著小侄問您的情況。如果二叔能夠回江南定居，想必父親最為開心。」
「隻是，我這攢了幾十年的家業該如何處置？」
「這有何難？不如交給表兄打理如何？」
高老爺仔細想了想說道：「承兒已接觸家中生意三年了，交給其打理倒也可以。」
「也罷，老夫就去這江南走一遭，也見識見識如今這江南商賈雲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