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識(1 / 2)
「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被他殺死的。」
那人不解地瞥眼夏文傑。
後者繼續道:「是雪鬆,你應該在酒吧裡見過他。」
「哦。」那人若有所思地點下頭,說道:「似乎,有點印象。他死了?」
「是的,就是被金二害死的。」說到這件事,夏文傑又悲又憤,兩眼冒出仇恨的火光,他握緊拳頭,凝聲說道:「上周,雪鬆和小婧去舞廳玩,在舞廳裡和金二發生了口角,當時沒發生什麼,可當雪鬆和小婧離開舞廳的時候,被金二帶著一群人綁到附近的一座爛尾樓裡,他們就當著小婧的麵,把雪鬆從樓頂上硬推了下去,雪鬆……摔死了,小婧現在還躺在醫院……」說到這,他眼圈猩紅,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所以,你今晚是來報仇的。」那人似問非問,語氣平緩地說道。
「是。」夏文傑咬牙切齒地說道:「雪鬆明明是被金二推下樓摔死的,可警察卻說是雪鬆自己失足墜樓,既然警察包庇他,那我就自己動手懲治他。」
那人聳聳肩,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就用你的那把西瓜刀嗎?好在你是經驗不夠,沒有真的把他一刀捅死,不然,你這輩子也算毀了。」
「你都看見了?」
「你以為我真的是恰巧路過嗎?永遠別相信什麼巧合,世上也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他含笑說道。
夏文傑眨眨眼睛,他本想問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但轉念一想,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正色說道:「我還不滿十六周歲,是半行為能力人,就算殺了人,也不適用死刑,依法會輕判,用我的十幾年來換金二他的一條命,我也算值了。」
那人怔了怔,突然仰麵大笑起來,轉頭又深深看他一眼,笑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看來,你有提前做好『功課』,隻是,你這麼聰明,但做的事卻很蠢。」
「你認為我不應該為死去的朋友報仇?就讓凶手逍遙法外?」
「我覺得人的命隻有一條,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拿自己的條命去輕易冒險。」那人再次聳聳肩,慢悠悠地含笑道:「比如,像你今晚這次,就是毫無必要的愚蠢之舉。」
現在想想,夏文傑也覺得後怕,他太高估自己,同時也太低估金二。他吞口唾沫,問道:「那……那我該怎樣做?」
「我不是你的什麼人,所以,也教不了你什麼。」那人笑嗬嗬地問道:「你家在哪?我現在送你回家。」
對於他這樣的回答,夏文傑當然不甘心,他是閱歷不深,但也能看得出來,這位在哥哥酒吧裡的常客絕非普通人,也許,他就有幫自己報仇的本事。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一下子激動起來,可抬頭看看對方,那人正在專心致誌地開車,他心思轉了轉,沒有再繼續追問,老老實實地報出家裡的地址。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那人沒有再說話,夏文傑也沒有說話,車廂裡靜得鴉雀無聲。
好在這種尷尬沒有持續太久,深夜的街道車輛不多,那人把車開得飛快,沒用到半個鍾頭,便駛到夏文傑所住小區的大門前。
「需要我送你進去嗎?」那人轉過頭來,笑嗬嗬地看著他。
夏文傑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說著,他推開車門,從車內走出來。到了外麵,他正要關車門,恍然想起什麼,彎下月要身,對車內的那人說道:「謝謝。」
那人依舊是掛著麵具一般的笑容,微微點下頭。
夏文傑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的名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不滿十六,我長你二十歲有餘,叫我一聲大叔,你應該也不算吃虧。」
聽聞他的話,夏文傑倒也乖巧,立刻說道:「大叔,再見。」
那人笑了兩聲,向他擺擺手,接著,開車離去。
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良久,夏文傑才長長吐出口氣。
對他而言,今晚所發生的事太驚險,也太不可思議,值得慶幸的是,他有驚而無險。
當他回到自家的時候,已接近淩晨兩點。臨進家門之前,他把臉上的血跡用力擦了擦,確定都擦乾淨沒有留下痕跡,他這才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房間裡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他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哥哥已經睡了,好在是睡了,不然讓他見到自己現在這副狼狽樣,又不知道要嘮叨多久呢。
他慢慢脫下鞋子,躡手躡腳的向自己房間走去。可剛走出玄關沒兩步,就聽啪的一聲,客廳裡的燈突然亮起,與此同時,低沉的話音傳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唉!夏文傑閉上眼睛,暗暗咧嘴,同時在心裡嘆口氣,大哥還真是有耐心和毅力,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睡。
他垂著頭,邊往自己的房間那邊走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哥,我不是打電話和你說了嗎,今晚同學過生日,我要回來晚一些。」
「站住。」坐在客廳裡沙發上的夏文豪站起身,走到夏文傑近前,看到他臉上的紅腫時,眉頭立刻皺成個疙瘩。
夏文豪比夏文傑大十歲,雖說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但兩人無論是性格還是模樣,都有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