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雖為喪亂意風發 倚天屠龍見端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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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陸離便被體內的寒毒給凍醒了,那寒毒蝕骨之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陸離要不是這具身體中有一個二十幾歲成年人的靈魂,早就撐不住了。

那張無忌十歲的時候,就開始承受比自己還重的寒毒,還真是堅強啊。

陸離趕緊起身坐好,運轉純陽功去抵抗玄冥真氣的帶來的寒毒蝕骨之痛。

丹田中的氤氳紫氣,按著純陽功的運功路線,搬運著體內的五穀之精,吸納著這天地中已經不多的靈氣。

隨著陸離純陽功一遍又一遍的運轉,那後心處的陰寒之毒慢慢被壓製了,而陸離不知道的是,隨著純陽功從後背的督脈走過之時,盤踞在他背部的玄冥真氣被純陽功的真氣帶出了一絲,隨著陸離幾個小周天的運轉,便徹底轉化成了陸離的真氣,又經過了七八次的小周天運轉,終於化成了先天內力,儲存在了陸離的丹田之中。

而且這絲玄冥真氣本來就性屬陰寒,經過純陽功煉化,去蕪存真之後,雖然剩下了十分之一,但也帶著陰寒屬性,卻為陸離純陽功修煉到大成境界的陰陽相濟提供了火種,隻是這時候的陸離還不知道而已。

在陸離開始打坐修煉時,原本坐在陸離房屋外間的張三豐,緩緩睜開了禁閉著的雙眼,瞅了瞅裡屋裡的徒孫,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老張還是有些擔心自己這徒孫,年歲這麼小,就要受這陰寒蝕骨之毒,也怕陸離抗不過去,便悄悄的留在了這裡。

不過看來自己明顯多心了,自己這徒孫雖然年歲較小,可這練功吃苦的能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而且這孩子天資聰慧,看來自家武當後繼有人了!

心中有些感懷的張三豐,也沒去打擾自家徒孫,緩緩起身後,慢慢打開了外間的門,走了出去。

而張翠山今晚也不知道怎麼的,卻是展轉反側的睡不著,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想著是自己帶著侄兒出門卻讓侄兒身受重傷,雖然今天師傅說了沒有大礙,可畢竟侄兒還得遭受兩三年的寒毒噬骨之痛,想著侄兒還那麼小,張翠山就更加心中過意不去了。

身穿好了衣服,張翠山推開了房門,準備去侄兒房裡看看情況,而且聽師父說這夜半子時之時天地陽氣消退殆盡,離兒體內的陰寒之毒沒了天地陽氣的壓製,就開始出來作祟了,離兒這麼小,不知道能不能抗住。

離兒原本和大師兄一家住在一起,但這孩子三歲之時,也就是去年,便強烈要求自己一個人居住,師嫂不肯,但又拗不過這孩子,為了方便照顧離兒,大師兄便把自家和隔壁院子給打通,讓離兒一個人住了下來,不過走的院門還是同一個。

張翠山推開門,出了自己居住的院子,便看見大師兄院子門口兩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門處,看那身形,應該是二師兄和四師兄,看來都和自己一樣,擔心離兒的傷勢。

進了大師兄家的院子,張翠山便看見師傅、大師兄、師嫂已經站在了院中,二師兄和四師兄正在向師傅問安,被師傅個打斷了。

張三豐看見進了院子的張翠山,也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張翠山默默行了一禮,就站在了師哥身邊。

「六哥,你快點。」說話間,便見莫聲穀先推開了院門,殷梨亭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俞岱岩跟在了後邊。

莫聲穀沒想到大家都在,愣了一下,便被後邊殷梨亭埋頭推著輪椅給撞了一個趔趄。

「老七,別擋路啊!」還埋著頭,剛把輪椅從院門門檻上抬過來的殷梨亭嘴裡還說著:「這麼高一門檻,你就不知道幫忙抬一下。」

突然被三哥拍了一下手,抬頭一看,便看見師傅和二師兄沖著自己做著噤聲的收拾,殷梨亭趕緊沖著師傅吐了吐舌頭,悄悄的推著三師哥走到了師傅身邊。

張三豐看著院子裡的這些徒兒,不由得欣慰的輕輕捋了捋下顎的胡須,輕聲笑了笑。

「好了好了,離兒遠比你們想的堅強些,我們武當也算後繼有人了!」老張不禁又笑了起來,「都散了吧,明天都有事情,趕緊休息去吧!」

而此時的眾人卻都沒有了睡意,畢竟這些徒弟們個個也都算是修煉有成,就算是老大的媳婦淩雪雁,如今修為上也算江湖二流高手了,隻是未曾下山顯露過名聲而已。

老張見此,便也來了興致,開始指點起幾個弟子的武功來。

從武當內功心法到劍法、掌法,以及輕身功法,逐一給徒弟們答疑解惑起來。

大家也是針對自己在修煉中的各種問題,紛紛趁此機會向老張提問。

輪到了張翠山,因為他被江湖人稱「銀鈎鐵劃」,原是因他左手使爛銀虎頭鈎、右手使鑌鐵判官筆而起,他雖然自詡文武兼備,但自得了這外號後,深恐名不副實,為文士所笑,於是潛心學書,真草隸篆,一一遍習,既從師傅這裡討來了好幾套的判官筆法,自己也從臨摹的字帖中嘗試著演化出了好幾套判官筆法。

前日裡,張翠山與那禿頭壯漢相鬥之時,初時便以書聖王羲之的《喪亂帖》中演化出的判官筆法與之對敵,但卻發現自己在與人比鬥之中,起承轉合之間不是那麼自然連貫,而且感覺自己沒能把這字真真融入到功夫中去,對敵打鬥之中跟著字形臨摹,卻失了比鬥的機會。

張翠山便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說給了師傅,張三豐文武兼資,時常吟詩寫字,也為了這五弟子創出了好幾套判官筆法。

聽了張翠山的問題,隻見張三豐在院中走了一會,仰視天空,沉思了片刻,忽然伸出右手,在空中一筆一劃的寫起字來。張三豐這七個弟子,平日裡大多都是一副儒家衣衫打扮,也是都能文能武,順著老張手指臨空的筆劃瞧去,原來寫的是「喪亂」兩字,連寫了幾遍,跟著又寫「茶毒」兩字。

大家心中,都紛紛一動:「師父這是在空臨《喪亂帖》啊。「

雖然師兄弟中的其他幾人,沒有使用判官筆,但卻也能從師傅的臨帖中發現點自己武學中的不足,而且在與江湖中使判官筆法的人相鬥中,也能增長點經驗。

這時,隻見老張臨空指書的筆致無垂不收,無往不復,正是王羲之《喪亂帖》的筆意。

這《喪亂帖》張翠山這兩年也是反復臨過,雖覺其用筆縱逸,清剛峭拔,總覺不及「蘭亭詩序帖」、「十六帖」各帖的莊嚴肅穆,氣象萬千,這時他在柱後見師父以手指臨空連書「羲之頓首:喪亂之極,先墓再離茶毒,追惟酷甚」這十八個字,一筆一劃之中充滿了拂鬱悲憤之氣,登時領悟了王羲之當年書寫這「喪亂帖」時的心情。

王羲之是東晉時人,其時中原板盪,淪於異族,王謝高門,南下避寇,於喪亂之餘,先人墳墓慘遭毒手,自是說不出滿腔傷痛,這股深沉的心情,盡數隱藏在「喪亂帖」中。

張翠山翩翩年少,無牽無慮,從前怎能領略到帖中的深意?

這時張翠山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異想天開了,一心想著附庸風雅,就根本沒有領悟過這書法真意,又怎能真真演化出判官筆法來。

而此刻,張翠山聯想到,自己最親的三師兄身造暗算,最疼愛的小侄兒因為自己沒能照顧好,要受這寒毒噬骨之痛,這時候,他才方懂得了「喪亂」兩字、「茶毒」兩字、「追惟酷甚」四字。

也不由得跟著師傅,逐字一一演練了起來。到後來,張翠山也是漸入狀態,左手的爛銀虎頭鈎和右手的鑌鐵判官筆揮舞之間更是帶起了陣陣勁風。

老張看著漸入佳境的弟子,停下了手中的筆法,站在了一遍,滿意的捋著長須。張翠山也借著狀態,繼續演練了起來。

這時,屋子裡,陸離也已經抗住了這日陰寒之毒的侵蝕,收功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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