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每每心痛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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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一直覺得顧家家族龐大,那是因為之前恆興集團的各個重要部門及下屬的子公司都是由顧家的一些旁係在打理。

例如顧老爺子兩個弟弟的子女還有顧老爺子女兒們的親家。

原以為都是親戚,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所有人都會盡心盡力,沒想到這些所謂的顧家人聯合起來暗渡陳倉差點將恆興集團掏空。

不,不是差點,是已經把公司掏空。

麵臨快要破產的公司,顧超國選擇了自殺。

顧夜恆接手公司後隻做了一件事,把那些吞了錢的家夥一個一個找出來,然後全數讓他們吐出來。

也就是在那一次,顧老爺子才知道自己的這個孫子是個狠角色。

所以他很放心地把恆興交給他。

但顧老爺子也有一個疑慮,那就是顧夜恆把顧家那些旁係清除後,萬一以後有個什麼事誰又能幫他一把。

商界是一個瞬息萬變的世界,想要站穩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

聯姻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之前顧老爺子想讓顧夜恆娶曾家的女兒,曾家有某些背景,更重要的是他們也需要大財團進行合作發展。

但最後曾家的那個女兒不知為何拒絕了這門親事。

後來溫家的女兒回來後,顧夜恆高調跟她復和,顧老爺子想著溫家這些年一直在安城為顧家效力,既然顧夜恆喜歡那就隨他吧。

沒想到,顧夜恆不到一個月就跟溫婉亭分手了。

這次分手,顧老爺子內心是竊喜的。

所以他才提議讓顧夜恆出國散散心,他希望顧夜恆早一點從這件事情上走出來,然後選擇一個更好的伴侶。

徐家的這個女兒顧老爺子是很滿意的。

徐家在商界可以說是和顧家齊名的。

他們的產業跟顧家也不重合,所以以後可以合作的地方很多。

但顧夜恆似乎對結婚沒多大的興趣,這讓顧老爺子有些憂心。

顧夜恆三十了,該談婚論嫁了。

找了一個合適的機會,顧老爺子又跟顧夜恆提起關於跟徐家大小姐相親的事。

「為什麼是徐家?」顧夜恆漫不經心地問。

顧老爺子說道,「徐家資力雄厚跟我們顧家齊鼓相當,也算是門當戶對。」

顧夜恆笑了笑,都什麼年月了還叫門當戶對。

不過他沒有反駁。

顧夜恆不冷不熱的態度讓顧老爺子吃不準他究竟願不願意相親,於是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要隻是笑笑,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

「我隻會娶我喜歡的女人當我的妻子。」這就是顧夜恆的想法,婚姻如果都成了成功的籌碼,那這種成功要來又有何用。

男人在事業上的野心是靠智慧與手段,但絕對不是靠女人。

雖然很多人會認為這也算是一種手段,但他不屑一顧。

顧老爺子見顧夜恆這麼說連忙說道,「這你還沒跟徐家小姐認識怎麼會知道她是不是你喜歡的人,萬一正好是你喜歡的類型呢。所以麵還是要見的。」

「再說吧。」顧夜恆興趣不高。

「你還放不下那個叫溫婉亭的姑娘?」顧老爺子問。

「她?我對她早就沒感覺了,這次她回來我讓她待在我身邊隻是想試探一下溫家的態度。」

「安城的事情還沒處理好?」顧老爺子對綁架一事一無所知。

顧夜恆對這事也從未在顧老爺子麵前談及。

「安城事很復雜,」顧夜恆想了想還是決定透露一點給老爺子,「魏家找了一個替罪羊,但真正在背後策劃的人另有其人。」

「安城分社應該不會搞出多大的事來。」顧老爺子似乎不太願意相信顧夜恆所說。

顧夜恆看了老爺子一眼,心想老爺子果然是對安城有感情。

恆興集團總部雖然在帝都,但二十年前最大的產業卻在安城。

而安城的這塊業務穩定後,老爺子就讓自己的得力助手魏長明過去管理。

顧老爺子一直對安城十分放心。

最主要是他對魏長明很放心。

當然,安城分社那些年確實為恆興掙了不少錢,看上去對恆興也很忠誠,四年前的那次變故他們沒有參與就說明這個問題。

但是沒參與並不表示他們會永遠忠心。

這兩年,安城的業績一年比一年差,派去的人員查了半天隻是說最近行業不景氣。

顧夜恆親自過去調查,就發現魏家把安城的資產瓦解分塊偷偷地進行了轉移。

他讓魏家給個說法,魏家卻讓魏海清當了這個替罪羊。

所以安城分社突然之間不老實,顧老爺子並不知道。

當然,安城為什麼突然不老實,顧夜恆心知肚明。

顧家不止他一個兒子,還有一個顧謹森。

而顧謹森從小生活在安城,雖然他九歲時才被認祖歸宗,但他確確實實是顧家的血脈。

還有顧謹森的母親夏芝光,那也是一個讓人捉扌莫不透的女人。

二十四年來她無名無份地跟著一個大她十來歲的男人,還甘心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在貧民窟,被顧家接回顧家在安城的宅子裡後也是深居簡出不作不鬧。

但了解夏芝光的人都知道,夏芝光可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女人。

她歡場出身,常年混跡於歌舞廳、洗浴中心……人稱夏姐。

一個深知人情世故的女人在給豪門生了一個兒子後卻突然變了性情,到一個破舊的生活小區開了一家小超市,也不去找麻煩。

這不得不讓人起疑。

顧夜恆並不想針對任何人,他對顧家的這些產業也沒獨占之心。

恆興集團是父輩打下的江山,給他經營他努力做到最好,拿回去給別人他也不會說二話。

因為他並不覺的恆興集團是他的。

自己打下的江山才是自己的。

例如他接管恆興後獨資創辦的公司——星耀娛樂。

星耀娛樂才是他真正的心血。

葉楓,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才,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喜歡上了他的女人。

想到季溪,顧夜恆暗自知嘆了口氣。

顧老爺子看顧夜恆暗自嘆氣,有些擔憂地問,「怎麼,他們的手伸得很長嗎?」

「那倒沒有,一些小事。」顧夜恆不想讓老爺子操心。

「手隻要不是伸得太長,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眼算了。」顧老爺子勸顧夜恆,「我知道你眼睛揉不得沙子,但是魏長明跟我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隻是一些小利益,給他們。」

顧夜恆點點頭。

不過同時他也覺得恆興集團之所以千瘡百孔跟老爺子仁慈的行事作風有很大的關係。

創業之初,仁義可以把人聚起來,但是在守業的時候就不能再仁慈。

顧夜恆頓覺有些疲憊。

老爺子又說話了,「我聽說你讓顧安心跟著謹森處理公司整合的事情?」

「是謹森要求的,他說他剛進公司對公司的人事布局不是很清楚,需要顧安心在一邊輔佐。」

顧老爺子點點頭,「嗯,謹森這孩子做事倒是有板有眼,你這個做大哥除了要多照顧他以外,有些事也可以放手讓他去做。」

「我會的。」

「我們這些年對他是有虧欠的。」

顧夜恆看了老爺子一眼,沒再說話。

顧老爺子也看了顧夜恆一眼,問道,「你母親現在還在f國?」

「嗯。」

「她再婚了?」

「嗯。」

顧老爺子沉吟片刻又說道,「你母親當年走的那麼絕決,怎麼又讓你回了國?她是不是怕我們顧家的產業落入夏芝光手裡?如果是,那她也想太多了,你可是我們顧家的長子嫡孫。」

顧夜恆嘴角挑起一個孤傲的弧度。

顧老爺子話峰一轉又說道,「不過,該謹森的那一部分還是要給謹森的。」

「您是指那一部分?」顧夜恆問,「是指父親遺書上說的恆興集團5%的股份還是指爺爺您心中所想?」

顧老爺子雙手搭在拐杖上側過頭看著顧夜恆,良久才反問道,「你覺得我心中是怎麼想的?」

「爺爺您是一個注重親情的人,所以我想您肯定覺得我跟謹森都是父親的兒子,所以都有權繼承恆興集團,同理,恆興集團可以給我管理也可以給他管理。」

顧夜恆垂下目光,笑得雲淡風輕,「可能在外人眼裡我接手恆興集團是因為父親意外去世時我正好就在他的身邊,而當時顧謹森剛滿二十,我占了先天優勢,所以接手顯得順理成章。但這並不表示恆興集團是我的,爺爺心中所想的是不是這個?」

「我是怕你被人垢病。」

「我明白。」

顧夜恆心裡一直都明白,雖然他回到了顧家管理著顧家的產業,但是在老爺子眼裡他並不比身為私生子的顧謹森親近很多。

父母在離婚的那一瞬,他似乎被絕裂出來,在他的母親執意要帶他走的時候,這種絕裂無疑讓他成為了一個外人。

於是一直安安靜靜待在安城的顧謹森,倒像是為延續顧家而生。

所以在九年後他重新回到顧家時,顧家對他不是持歡迎態度。

除了父親顧權恩。

顧夜恆是被迫回到顧家的,他的回歸其實是為了幫父親解決恆興集團的財務危機,兩年的時間他找到了問題所在,隻不過在執行解決方案的時候他的父親突發了意外。

他繼續留在恆興更多的是為了完成父親的夙願。

僅此而已。

不過,今日老爺子的一番話也提醒了他,雖然他對恆興集團沒獨占之心,但其他人並不是這麼想。

所以他要盡快解開父親顧權恩意外身亡之迷,然後離開這個他並不留戀的地方。

他又想到了季溪。

「聽說你把章萍安排到星耀去實習?」顧老爺子又問。

「嗯,之前她在星耀待過。」

顧老爺子想了想說道,「當年你為了拓展公司業務想進軍娛樂產業,我不是不準是公司的那些老人思想不及你的活泛。」

「沒關係。」

「那這次整合你會把星耀並進恆興嗎?」

顧夜恆一邊把玩手上的打火機一邊看向顧老爺子,良久他才說道,「星耀是我個人投的錢,雖然我對外宣稱星耀在恆興旗下,但實際上它的財務核算是獨立的,經營方針也是獨立的,我覺得這更有利於星耀的發展。」

「恆興跟星耀兩家公司,你忙得過來嗎?」顧老爺子看上去有些擔憂。

「星耀我聘請了一個專業的經理人,他有非常好的職業操守,不需我……操心。」

「就是那個葉楓?」

「是的。」雖然葉楓現在是季溪的男朋友,但顧夜恆並不吝嗇對他的贊許。

公是公,私是私。

這也是為什麼麵對葉楓時,他從來都沒有表露出你搶了我女人的不良情緒。

女人可以用其他方法奪回來,但絕對不是辭退對手。

「這個人有什麼背景嗎?」顧老爺子又問。

「我重用他是因為他的能力,至於背景……他出身書香門第,父母在在南城文化圈有一定的知名度。」

「哦。」顧老爺子露出欣賞之色。

「難怪顧安心會傾心於他,他的能力與家世確實出眾,可惜他有心上人。」顧老爺子似乎談性很濃,他又問了季溪的情況。

「那個小姑娘是什麼家世?」

「不太清楚。」顧夜恆又轉了轉手上的打火機。

顧老爺子倒很上心,「要是他們兩個成不了,你把那個叫季溪調到其他的分公司,到時候撮合撮合一下葉楓跟顧安心。」

顧夜恆遲疑了兩秒,「……好。」

從老爺子那裡回來,顧夜恆並沒有急著回別墅,他一個人坐在車裡抽煙。

曾經,他坐在車裡無處可去的時候他就會想到季溪,想到她在別墅裡安靜地等著他回去,不管有多晚,那盞等待他的庭院燈都會亮著。

可是現在他把她弄丟了。

他想給她打個電話,聽聽她的聲音,但最後還是放棄了,他給簡碌找了一個電話。

「顧總?」不到一秒,簡碌就接通了電話。

「在什麼地方?」顧夜恆問。

「東鄰雅居。」

「出來喝一杯?」

簡碌想了想說道,「顧總如果不介意的話到我這裡來吧,我這裡有一瓶好酒,一直沒有開封。」

「好。」顧夜恆掛了電話,吩咐司機去東鄰雅居。

從顧家宅子到東鄰雅居要經過星耀的辦公大樓,顧夜恆看著夜幕下的這橦大樓,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笑容。

他讓司機停了車。

「顧總?」司機很是不解。

顧夜恆沒說話,他拉開車門下了車,站在樓下再次看向【星耀娛樂】這四個大字,然後邁步朝裡麵走。

晚上的寫字樓看上去毫無生機,連門口值守的保安人員也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司機過去跟保安打了招呼,兩名保安一聽大老板來了,萎靡的精神瞬間一怔,立正敬禮一頭冷汗。

大晚上的,傳說中的背後老板突然夜訪,任誰都會嚇得腿肚子打轉。

「顧總好!」

顧夜恆依然沒說話,他徑直上了樓。

兩名保安手亂腳亂地跟了過去。

星耀核心部門葉楓的辦公室和他的團隊在六樓,顧夜恆雖然很少來公司但是對公司的情況還是了如指掌的。

他徑直上了六樓。

保安人員幫其開了門,司機很機靈身板一攔把兩名小保安攔到了外麵。

顧夜恆一個人進了辦公區。

他走到季溪的工位前,坐下。

季溪的辦公桌很乾淨,一台電腦一個文件收納盒幾份資料放在案頭,桌麵上沒有綠植沒有裝飾品,隻有一隻小巧可愛的水杯。

顧夜恆拿起水杯,杯沿上殘留著季溪留下來的口紅印,杯裡還有一些餘水。

他看著那半枚口紅印,眸光漸淺,最後他覆到了那唇印上喝光了杯子裡的水。

水很涼,但卻撫慰了顧夜恆那顆孤單的心。

他放下杯子,笑了。

他為自己點了一支煙,微仰著頭慢悠悠地抽著,諾大的一間辦公室隻有季溪的工號位上飄著煙霧。

站在門外的兩個保安一臉懵逼,司機同樣也懵逼。

顧夜恆抽完煙站起來準備離開,目光在不經意間掃到了文件收納盒裡的一個藍皮小本。

他在別墅的時候見過這個藍皮小本,季溪喜歡在上麵寫寫畫畫。

他把藍色的小本從收納盒裡拿出來打開,裡麵果然全記錄著季溪的一些日常,她每天的花銷還有她的一些所見所聞。

例如喝到好喝的奶茶,她會在上麵畫上一杯奶茶,寫出它的味道,還有她喝它時的心情。

顧夜恆繼續往後翻,他翻到了一個特殊的日子:七月一號。

她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冰淇淋,她沒有寫心情。

顧夜恆也記得這一天,也記得那家冰淇淋店,他站在溫婉亭身邊,而季溪站在玻璃門的另外一邊。

他看到她,她也看到他。

顧夜恆想也許在那一刻他就把她給弄丟了。

他又坐了起來,從筆筒裡拿出了一支筆。

他想為這個冰淇淋做下解釋,這時一張照片從筆記本裡掉了出來。

是季溪跟葉楓的合影,兩個人站在海灘上笑得很開心。

顧夜恆握筆的手頓了頓,他把筆又放回到筆筒裡,他把照片反扣到桌麵上,十指相抵神色凝重。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季溪杯沿上的那半枚唇印上。

第一次,他聽到了心痛的聲音!

因為跟葉楓住到了一起,所以季溪不用再擠公交,上班的時間自然要比平時早。

而且她也希望自己早一點坐到工位上。

雖然她跟葉楓的關係在新員工群裡炸開了鍋,但在公司裡她還是希望低調一點。

低調的第一條準則就是不要在上班的高峰期一起進辦公室。

所以這也是季溪早到的原因。

她開了茶室的飲水機,擰了抹布擦拭了一下桌麵,然後端起自己的水杯到茶水間去洗。

打開杯蓋,她發現自己昨天喝剩下的半杯水已經沒有了。

是章萍幫她倒了嗎?

季溪沒有多想,清洗杯子後開始接水。

季溪不愛喝茶也不愛喝咖啡,她隻愛喝白開水。

以前,她隻有白開水可以喝,久而久之也成了習慣。

她把水杯端回到座位上,接著去開電腦,手伸向電源開關時她看到了自己的那個藍色小本。

她記得這個手帳本是放在第二格的,怎麼到了第一格?

她拿起來狐疑地看了看四周,難道是她昨天去送資料時有人過來翻了她的東西。

她上班才兩個多月,工位上的東西少的可憐,誰沒事會到她的辦公桌上找東西。

會不會是章萍覺得無聊拿出來打發了一下時間。

季溪連忙去查看藍色小本上的內容,這本是她用來記帳的小本子,不過在記錄買什麼東西的時候她喜歡發表一些看法。

她怕裡麵有些內容讓章萍看出她跟顧夜恆之前有過交集。

粗略翻看了一下,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

她決定把藍色小本收起來,當往包裡放的時候又覺得那裡不對。

她拿出來又翻了一遍。

她知道那裡不對了,她中間有一頁被人給撕了。

還有裡麵夾著的照片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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