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質問（1 / 2）
怒極攻心，血氣沖頂。
此刻，我腦海裡一片空白，隻想把那對狗男女都給宰了。
越來越近，隻要轉過彎，就能馬上到達家中。
我雙目通紅，麵色猙獰一片，手中的刀更是不斷顫抖，眼看著就要一腳踹出。
然而，下一秒。
我如遭雷擊，失魂落魄，腳步瞬間凝滯，隻是癡癡得望著前方。
隻見，在我家門口，一名老婦人正蜷縮在地。
白發蒼蒼，滿麵疲憊，懷中還緊緊抱著一個袋子，視若珍寶。
我拖著身子，隻覺撕心裂肺。還未開口，一行淚水便落了下來。
「媽……」
聞言，我媽立即抬起頭來，看到我臉上淚水，慌忙顫巍巍站起。
「原……原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
說著，她擔憂得拉起我，粗糙的手上盡是老繭。
痛，歇斯底裡的痛！
剎那間，我淚如雨下，仿佛迷路的小獸，終於找到了家，心中酸楚一片。
少頃，我擦乾淨眼角淚水，勉強笑道：「媽，沒事，隻是最近太累了，壓力有點大！」
我媽長鬆了口氣，猶豫許久，從布包裡拿出一摞零錢。
零零散散，有五毛，有一塊，最大的麵值是十塊，皺巴巴得，一看就是在手裡攥了許久。
「原兒，是媽無能，這是我這個月掙得錢……不多，你先拿去用吧。」
望著我媽顫巍巍的手，我心如刀割！
我頗為清楚，這些錢，都是她一個個鹹鴨蛋賣來的。
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攢在一起，卻隻想讓兒子過得好一些。
「吳雪瑩，都是這賤人，若不是她，我怎會被逼到這種程度！」
我咬牙切齒，心中恨意滔天，卻還是把錢收了下來，不為別的，隻為讓老人家安心。
我將我媽攙扶而起，望了眼緊閉的大門，眉頭緊蹙。
「媽，您都到家門口了，怎麼不進去？」
「我……」
我媽支支吾吾半天，緊張不已。
我心中懷疑，拿過我媽手機，翻看通話記錄。
下一秒，目眥欲裂，月匈口起伏不定，滿腔怒火，幾乎噴出。
一個小時，我媽給吳雪瑩打了幾個電話，這賤人一個都不接！
這麼冷的天，寒冬臘月，我媽又有老寒腿的毛病，就這麼被關在門外硬生生晾了一個多小時。
「原兒，別亂想，雪瑩可能在忙，沒聽見。」
見到我麵色不對，我媽趕緊奪過手機，勸說連連。
「在忙？忙著勾搭野男人吧！」
我氣極反笑，握刀的手不斷顫抖，心中對妻子已經失望透頂！
眼見我沉默不語，我媽頓時慌成一片，勸解道：「原兒，別做傻事，媽沒事兒的，真沒事兒，你不用為媽操心。」
迎著我媽卑微討好的目光，我長吸口氣，勉強笑道：「媽，咱不說這些了，先進去吧，外麵冷。」
說著，我一手將我媽攙扶而起，另外一隻手則提起布袋。
布袋沉甸甸的，足足有十來斤中。
打開一看，裡麵裝滿了鹹鴨蛋，擦得乾乾淨淨，一看就是精挑細選而成。
我心中一顫，愧疚奔湧。
我媽已經五六十了，蒼老無比。
而老家距離省城足足一百多公裡，為了送這些鹹鴨蛋，她千裡迢迢而來。
卻反而被自己的兒媳拒之門外，無法進入。
看著我媽佝僂的身形，花白的頭發。
我怒極攻心，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怒火。
一腳踹在緊鎖的大門。
砰！
震耳欲聾，灰塵飛濺，整座大門都顫抖起來。
「吳雪瑩，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