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對不能夠（1 / 2）
河神廟以西人眼可及之地，一處庭院的高門之上掛著一塊兒金匾——安順鏢局四個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次日破曉，太陽尚未躍出地麵，玄河兩岸石頭砌成的街道上的行人已是熙熙攘攘，務農的田夫，趴活兒的腳力，走街串巷的商販……形形色色，叫賣聲，吶喊聲，木製車輪碾過石子也路咯噔咯噔的隨聲附和著，很是喧囂。
楊雲緩緩的睜開眼睛，慢慢的坐了起來，伸了伸懶月要打了個哈欠，隨後便起身去河邊洗了把臉。徐胖子則是，兩隻手緊緊捂著腦袋不斷的翻來覆去，極力的不想讓自己醒來，臉上的表情顯得甚是痛苦，一番天人交戰後最終還是忍不住敗下陣來，不情願的爬著坐起後，仍然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努著勁兒半睜著眼掃了一下周圍，隨後又把眼睛一閉，頭一耷拉，繼續大夢春秋去了……
沁涼的玄河水撲在臉上，讓楊雲瞬間睡意全無，雙手捧水小灌了一口，一股凜冽直達五髒六腑，竟讓他不禁的打了個寒顫，起身後看到不遠處有一群人像是在圍著一份告示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什麼。可能是因為這一身破爛的乞丐裝，圍觀的這些人會刻意進行避讓，還有幾個捏著鼻子捂著嘴一副嫌棄的姿態，對此楊雲也是一笑置之，所以走近後楊雲並沒有花費多大氣力就擠到了前麵，這才發現牆上原來貼的是一張招賢榜，上至鏢師、鏢頭下至車夫、雜役，凡是鏢局所需職務皆有。當然，讓楊雲提起興趣的不是鏢頭更不是車夫、雜役，而是這招賢榜的最後幾個字「鏢餉無上限」。
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炸油果子的攤位，攤主是一對兒約莫五十歲的夫婦，老婦人月要間係著一個滿是油漬早已經看不出是白色還是灰色的圍裙，手裡拿著刀切著剛揉好的麵團，旁邊是也早已過天命之年的丈夫，左手拿著一雙足有兩尺來長的竹筷，右手拿著用竹篾編製的笊籬，這笊籬應該是有些年頭了，長柄上都包上漿了，而另一頭在油的高溫下也早已變成了黑色。
或是是因為今日出攤過早，亦或是因為前一天太過勞累，老人依舊是有點兒睡眼朦朧，這才沒有把握好火候，導致這第一批下油鍋的果子有點過火兒了。他自然是知道，火頭兒大的果子吃起來會發苦，所以不能給賣給顧客。老人先是瞪著眼怔了一會兒，然後轉過頭略帶一絲懼內的神情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老婦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他身後的一個笸籮，然後嘴裡嘟囔了幾句，老人尷尬一笑就又繼續做活了。
此時，老婦恰好看到一少年從攤前走過，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儼然是一副乞丐的模樣，便輕聲將其叫住，然後隨手抓起一張油麻紙，將剛才丈夫炸的過火兒的果子包起來遞給了這少年，就當日行一善了，楊雲接過果子連忙抱拳道了幾聲謝謝，夫婦二人則是麵帶微笑點了點頭。
等徐胖子再次迷迷瞪瞪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楊雲就站在前麵，手裡還托著幾根用油麻紙包裹著的炸果子，看見有吃的兩隻眼睛頓時金光直冒，一股腦兒的爬了起來，搓著手諂媚的笑著：
「雲哥兒，這……炸油果子，哪兒來的？」
然後繞著楊雲轉了一圈兒，一手翻著楊雲的月要，一手不停的延捏著楊雲的袖子，賤兮兮的說：
「哥哥哎，我就知道您老這身上還有散碎銀子，拿出來給兄弟這肚子添點兒油水兒！」
楊雲一臉黑線，沒好氣的轉過身給了胖子一腳，胖子屁股一扭躲了過去。
「油水兒個屁，昨天晚上剛吃的肉包子。」
然後抽出一根兒果子塞進嘴裡，剩下的則全扔給了胖子。
胖子雙手接住油麻紙包，在果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帶著一絲陶醉的說道：
「那哪兒夠啊，我需要的是燒雞、烤鴨、燉大鵝……滋滋冒油那種，所以說還得是要銀子！」
隨即往嘴裡塞了大半根兒果子，還時不時的舔唇咂嘴，一臉的貪饞。
楊雲斜瞥了一眼胖子：
「有沒有銀子，你小子比我更清楚，別以為我不知道，好幾次趁我睡著了，在我身上翻騰著找東西。」
裝傻充愣的胖子，像是沒聽見，嘴裡還一直嚼咕著果子。
楊雲看了一下沾滿油的手，便在破爛的衣衫上隨便的蹭了一下：
「胖子，別說兄弟有好事兒不想著你，我剛才發現一可以賺到銀子的道道兒。你也知道，哥哥我一向都是不吃獨食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