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裙下之臣，隻我一個，就夠了。」（2 / 2）
【朝哥哥，上帝為你開了許多扇門，勢必也會關上幾扇窗的，這不丟人……】
【這個屏，咱非開不可嗎？】
【這個醋，咱非吃不可嗎？】
……
是，非吃不可！
朝柯環顧四周，看到眾嘉賓的反應後，突然一改昔日的朝氣，那張原本陽光燦爛的清秀麵容上，慢慢籠罩起一抹自嘲：
「老師說過的，我有絕對音感。」
那語氣，委屈中還帶上了微不可查的鼻音。
絕對音感，是指一個人能夠在沒有參考音樂的情況下，準確地辨別和識別出各種音符和音高的音樂能力。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可是這樣的天賦，在到達三歲左右，如果不加以訓練，就會慢慢消失。
按道理說，朝柯這樣的家庭，怎麼會放任他的天賦消失殆盡而不加培養呢？
薑笙有些錯愕，她怔怔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直到朝柯放下吉他，起身靠近她。
小奶狗的眼底突然有陰鷙匯聚成型：
「姐姐，你知道嗎？媽媽去世後，有人在她的頭七當天，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薑笙錯愕地張了張嘴。
「他砸了我的鋼琴，說高雅是留給她兒子的，我不配。」
說到這裡，朝柯下意識地咬咬牙，唇畔慢慢翹起一抹嘲弄：
「十八歲那天，在我的成人禮上，弟弟為我演奏了一段鋼琴曲，有一個叔叔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了我難堪，他說：『你弟弟什麼都有，你應該很嫉妒他吧？』，姐姐，你覺得我會嫉妒嗎？」
他微微揚起下巴，似乎在等待著薑笙的回答。
薑笙雖然此時滿腦子都是漿糊，但也不由自主的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會嫉妒嗎？
是個人應該都會嫉妒的吧？
可沒等她開口，朝柯話鋒又是一轉：
「他們每一個人，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審判我，規訓我，一邊定義我是心月匈狹隘的老鼠，一邊又勸說我應該襟懷坦盪，姐姐，為什麼？難道這就是我的原罪？這就是我處在這個位子逃不掉的原罪，是嗎？」
小奶狗的討好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少年將軍麵對狸奴時的感激與虔誠：
「姐姐，我想為你演奏，在那些沉悶、晦澀的日子裡，你的存在，就像我的『神聖之物』，我像信奉神明一樣信奉你，可是現在，麵對我的女神，我竟然彈不出一曲完整的道謝……」
最後的尾音帶著懊惱，又像是在小心翼翼地頌著深埋於心的情話。
此時的薑笙，說不動容那是假的。
她費盡心機討好那隻緬因，結果人家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反觀朝柯這個兩腳獸，他早已心甘情願地將貓貓供奉。
電光火石間，朝柯單膝跪地，整個身姿驀地籠罩而來。
薑笙被他撲麵而來的鼠尾草香氣驚醒，下意識的後退，月要肢如同剛抽芽的柳枝，順勢就彎了下去。
朝柯唇角輕勾：
「姐姐，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向你袒露，你會不會因此而憐憫我，憐憫你這個並不完美的信徒？」
正當所有人都張開嘴巴時，一直試圖起身的宋勻吟，終於成功穩住身軀。
他頎長的身姿兀自上前，大掌鉗住薑笙的手臂，用力一拉！
可憐的薑笙，如同一隻被扼住命脈的小貓，整個人穩穩陷進沙發裡側。
宋勻吟大掌拖住身下人的後腦，單膝跪上沙發，姿勢又欲又蠱：
「裙下之臣，隻我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