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孤兒院的小女孩有陰陽眼(2 / 2)
現在的小孩子心思都這樣深嗎?
小小的畫室裡擺了不少畫作,能入眼的也就幾幅,那幾幅還是彩色畫筆畫出來的,我一進門就被院長拉著觀賞,像極了櫃台售貨員在拚命推銷自己的商品。
「這個風箏是婷婷畫的,婷婷會唱歌,小姑娘天生就嗓門好,長大說不準能當個歌唱家!」
「還有這個,這個小老虎是橙橙畫的,橙橙今年才五歲,五歲的孩子正是能收養的好階段,帶回去可好調教了。」
小老虎畫的倒是挺有意思,但我身後的暖暖突然出聲打斷她:「劉院長,這是我們蘇家大小姐,今年還沒結婚呢,不符合收養孤兒的條件。」
劉院長被她一句話戳破小心思,頓時尷尬住,不好意思的笑笑: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是會錯意了,以往來的都是大夫人和大少爺,今天來了位蘇大小姐,我還以為大小姐是想領養個孩子……」
鳳凰在一邊聽得翻白眼:「她明明就是把你當成冤大頭了,這幾個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抿唇輕笑笑:「沒關係的,我看看也行,今天大哥準備的物資裡有顏料,每個孩子一小箱呢,以後爭取孩子們都能用上彩色顏料。」
劉院長聽我這樣說,麵上有些發紅:
「對不起蘇小姐,我也是想著,你如果要領養的話,先給你挑幾個拔尖的……剩下的孩子不喜歡畫畫,孤兒院物資有限,我是不想浪費才……」
「我知道。」我打斷劉院長的解釋,耐著性子大度道:「等以後有需要了再請劉院長推薦。」
劉院長咧嘴露出淳樸笑容,「那既然這樣我再帶蘇小姐去孩子們上課的地方瞧瞧?」
「也好。」我點頭,跟著熱情的劉院長出門,臨走無意往邊上瞟了一眼,目光卻被一張鉛筆畫給吸引了去。
畫上是手牽手的三個小女孩。
但隻有中間的小女孩雙腳站在地麵,左右兩個女孩都是飄起來的形象,兩女孩麵容哀傷眼神恐懼,眼淚嘩嘩往下流……
那幅畫看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女孩腳底下的液體,分不清是旁邊朋友的淚水,還是血……
畫上有落款,雲朵。
「這個孤兒院有問題,我沒有見到鬼魂,但到處都是陰冷的鬼氣!」鳳凰啪的一聲合上扇子說。
我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他又道:「那個小房子裡關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女人,老女人已經被鬼魂嚇瘋了。而且我感應到這附近有片很強烈的磁場,磁場能夠引鬼!」
孤兒院鬧鬼?
劉院長還在前頭帶我們上樓觀看孩子們的簡易教室與體育間,這地方比我想象中的還破,木頭課桌白熾燈,和我小時候上學的環境差不多了!
走到音樂教室時,不知道是哪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往教室裡扔了一地碎紙屑,嚇得劉院長和副院長趕緊拿工具去清理。
「哎呦這些孩子們就是不省心!明明上午我都打掃乾淨了。」
我望著教室裡那架破舊的鋼琴,忍不住問身後跟著的保鏢:
「我們蘇家隔多久來捐款捐物資一回?我看我哥捐了一車物資和一百萬善款,可見我們家每次捐得東西都不少,為什麼這孤兒院裡的條件還是這麼艱苦?」
保鏢靠近我小聲回答:「年年都捐的,每年隻多不少,我們也不知道孤兒院的內部條件為什麼還這樣拮據。」
「還能為什麼,都被老的貪了唄。」
許久沒說話的暖暖冷不防出聲:「孤兒院這種地方,每年都會接收到社會組織的援助,物資錢款應該是不缺的,可有些人就是貪心不足,妄想用這個發家致富。」
我擰眉,還能這樣?
現在這位劉院長看起來,不像是貪得無厭唯利是圖的人啊……
還是說人不可貌相。
看完了幾間教室和孩子們的生活玩耍區域,副院長提議帶我們去食堂吃餃子,據說都是孩子們親手包的,意義非凡。
我也去象征性地包了幾個餃子,恰好暖暖拌餡時缺了瓶醬油,我就在旁邊小娃娃的提醒下去前麵樓房拿。
好不容易找到了醬油,我轉頭出門,竟在牆壁上看見了一張熟悉麵孔——
牆上掛滿了照片,其中一張就是年幼的暖暖。
此時此刻我才突然明白為什麼那張廚子一眼就認出了暖暖,原來暖暖小時候的模樣和現在,幾乎沒變化。
照片裡暖暖坐在秋千上,和她坐一塊的還有個年紀稍大些的男孩,隻不過男孩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名牌……
暖暖果然也是這家孤兒院出去的!
照片牆上還有許多張大合影,每年都有。
隻不過合影上的麵孔每張都有變化……
舊的越來越少,新的越來越多。
合影下的名字也很奇怪,有的名字上一張還是黑色,下一年的合影裡就變成了紅色,還有藍色。
這些名字難道還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姐姐……」
我正看得入迷,身後忽傳來一道冷颼颼的女孩聲,嚇得我渾身一抖立馬轉過頭。
然而看見的是個穿粉紅裙子紮兩個麻花辮,長相軟糯可愛的六七歲小姑娘……
應該是孤兒院裡的孩子。
「姐姐你手上的小蛇,好可愛。姐姐你身上有蛇味。」小姑娘用天真的嗓音說出這句話,卻聽得我心裡發毛。
鳳凰不知打哪跳了出來:「我去陰陽眼!」
我猛吞了口口水,看著小女孩不確定地問:「你,有陰陽眼?」
小女孩低頭嘟嘴,清澈的眼睛裡好像藏了兩片黑洞,看不見底,「我能看見,好多東西……哥哥你身上金燦燦的。」
連鳳凰都能看見?還真是陰陽眼!
我壯著膽子蹲下去:「小妹妹,你怎麼在這裡?他們都在食堂包餃子,你怎麼不去啊?」
小女孩木訥地昂頭直視我,怪異的眼神盯得我背上發涼,無視我的詢問,拉住我的手帶我走到照片牆前:
「紅色的是死了的,藍色的,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