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齊叔叔歸來（1 / 2）
我在洛陽大街上瞎晃盪了一圈後才坐上公交回公司，我回去後看見全公司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聽小寧開會就朝他們走去，小寧看見我慢吞吞地走進來問了我一句：「周宇，你怎麼才過來啊？」
我本來想說這不是你乾的好事嗎？把我扔到那個荒山野嶺的飯店就不管了，我找半天才找到回去的公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路盲，你不拉我也就算了我來的晚了還挨你批，再說了你是讓我今天帶爺爺出去玩兒的，但是看見所有的員工都在場我怎麼也要給陳總留點麵子不是，我就隻好低頭嘴裡小聲嘀咕著以表示我的不滿，小寧說：「來晚了，還磨磨蹭蹭的，快點找個凳子坐下！」
我也隻好拉了一個椅子坐在玲玲旁邊聽開會，小寧繼續說道：「因為已經接近年關了，我們這個行業已經到了淡季，加上今年的金融危機所有人都在勒緊褲月要帶攢錢準備過年，醫院也不例外，這個時候做業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時機，所以我們比其他單位會早點放假回家過年，希望來年我們繼續努力，總的說來這一年我們乾的還是相當的不錯的，公司的營業額穩步增長這和所有員工的努力分不開的，在年終獎上我也會有對大家的努力表示一下，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接下來這兩三個禮拜我們每天安排五個人在公司值班，其他的人就可以回家先回家或者可以出去休假了，原則上是按我手中的這個值班名單，但是你們如果哪天有事或者想把自己的假期連起來可以和其他人互調下，你們互調就不用通知我了，你們私下裡調就行，但是必須保證每天要有五個人值班，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你們還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底下員工一片竊竊私語，有興奮，有抱怨，小寧又說：「好了，靜一靜，這個事情你們可以到下麵再討論，明天就按這個執行！還有就是今天大家有時間都寫一個年終的總結，計劃一下來年該怎麼做，來年的目標，雖然總體來說我們的業績都非常不錯但是具體到每一個人卻不一樣，有的人可以一個月帶來幾萬而有的人一個月是零蛋，你們都回家好好想想，為什麼和人家的差別就這麼大呢，好了，我也不說太多了，自己心裡有個數就行，等一下周宇你們幾個男的跟我下樓把我們的福利物品搬上來，每人三大瓶金龍魚食用油等！」
小寧開完會就說：「你們幾個男同事過來吧，跟我到樓下搬油去！」然後我和幾個男生就張牙舞爪地跟著小寧下了樓，公司的這個決定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個讓人振奮的好消息，既然這段時間不容易做出成績那這樣早點放假對大家來說也挺好，所以大夥乾起活兒來格外賣力，等把十幾箱食用油搬到辦公室小寧忙著給大家分贓。
家就在洛陽的同事還好一點可以帶回家，我們遠路的總不至於帶著三瓶食用油回家吧？然後我就準備把這些東西都給李蘭李猛的了，然後我打電話問李蘭：「家裡有油沒了？」
李蘭感到很奇怪就問我：「哎，你問這個什麼意思啊？你要來家裡吃飯啊，來就來嘛，家裡什麼都還有！你也好久沒過來了啊！」
我說：「那行，我晚上過去吃飯，我就給你買瓶食用油過去吧！」
李蘭嘀咕道：「這孩子你乾嘛買油啊，不過油還真不多了，那你隨便吧，其他的啥都不用帶了！」
我說好，下班後我就直接坐車回了李蘭家，在公交車上乘客看見我提著三瓶食用油紛紛給我讓路並用奇異的目光看著我，大概以為我是倒騰食用油的油販子，我也開始抱怨起我們陳總陳小寧來，你說你過年的乾媽給員工都發這麼多油啊？攜帶起來也忒不方便了吧，你要是直接折合成人民幣多好，折合成金條也沒意見，但是想想有的總比沒有的好吧。
其中的原因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大概是食用油公司給公司打的折扣吧，就像是以前我們在河北那會兒中秋元旦都發一百多塊的購物券讓員工到指定的商場購物，裡麵的錢花不完就作廢，這也算是合作的一種方式吧，到K大門口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吃力地提著三桶油艱難地走到小區樓下打電話對李猛說：「李猛，你快下來，幫我把油搬上去！」
李猛屁顛屁顛地跑下來看著我帶這麼多的油也是一下就傻眼了就問：「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家裡是油不多了可是也用不了這麼多啊！」
我說：「別廢話，快點動手搬吧，你搬倆，我搬一個啊，媽呀，累死我了！」
等我倆把油搬到樓上李蘭開了門看見我們這架勢就問：「你們這是乾嘛呢？」
我說：「沒看見嗎？我這是專門去超市給你們買的油，聽說搞活動打折，原價一瓶八九十塊呢，現在一瓶六十多塊，我就買了三瓶，好了，我是送貨上門就收你們一百塊的了！」說著我伸出了手要錢。
李猛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子好像得了很大的便宜一樣。
李蘭一把打掉我攤開的手掌說：「誰信你啊？你是不是鑽錢眼兒裡了！該不是你們公司發的你沒地兒放吧！」
我的陰謀被拆穿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說：「老姐你真是聰明蓋世啊，想騙騙你咋就那麼難啊？好了，錢不收你了，這運費你總得多少出點吧，要不然這生意真的沒法做了！」
李蘭大手一揮說：「少囉嗦，就這麼著吧，把油扔這裡吧，等下管你吃頓飯也算沒有虧待你！」我看著李蘭忽然聯想到封建社會那些征收苛捐雜稅的官差大爺。
我拉住李猛說：「哥，哥，你給說句公道話啊，你給評評理，我這麼多油你總該表示一下吧！」
李猛也是學著李蘭一推我說道：「你姐都說了管你頓飯真的沒虧待你，你看現在的物價一個勁兒地往上漲，你到哪裡能吃上咱這稱心如意的家鄉風味的飯菜啊，再說了，你也知道我們家你李蘭姐掌管財政大權你要是不服你就找她說理去啊！不是姐夫不幫你跟我說沒用！」
我仰天長嘯大嘆一聲：「蒼天啊，什麼世道！我比《賣炭翁》裡那個賣炭的小老頭兒還可憐，人家最起碼還有半匹紅綃一匹綾，係向牛頭充炭直，你們倒好，毛都不給我就打發掉我！」
李蘭對李猛說：「哎，咱不是有那個啥包裝袋什麼的，你去找出來也給他那牛脖子上係一些也算對得起人家周宇了，也省得人家說咱送這麼多油都不表示一下！」
我暈，徹底被這倆摳門的小夫妻打敗了，無語地倒在了床上。
李蘭一個勁兒地偷笑，過了片刻李蘭對我說道：「好了，不開玩笑了，周宇，齊叔叔再過幾天就回來了，這幾天齊飛那是心情變得特別好，天天給我通電話，還說今天晚上過來這裡玩啊！」
我坐起來說：「是嗎？那讓她現在過來好嗎，正好我也在這裡吃飯！」
李蘭說：「那成吧，等下你給她打個電話！」
我說：「我打電話合適嗎？還是你給她打個吧！」
李蘭說：「那行，我先上下衛生間回來再給她打電話！」
我說好然後拿起李蘭的手機翻看了下最近的通訊記錄全部都是齊飛的，鬼使神差般我就撥了過去，響了兩聲後那端就有人接了，是齊飛的聲音：「蘭兒，又怎麼了？我不是說晚上就過去嗎？你吃飯了沒？」
我壓低聲音說：「我，齊飛，我是周宇！」
聽我這麼一說齊飛才不好意思地說：「哦，是周宇啊，我以為是蘭兒呢，你也在啊？」她對我說話的語氣是那麼客氣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得很遠很遠。
我說：「是啊，我剛下班就過來蘭兒家了，你現在在乾嗎？你也過來吃飯吧！我在！」
齊飛遲疑了片刻說：「還是算了吧，我還要幫我媽媽做晚飯，我晚上再過去！」
我又接著說：「你現在過來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齊飛問：「什麼事情啊？」
我賣了個關子說：「你來了後再說！」其實也沒什麼重要事情，我就是莫名其妙十分想見到她，想見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後完全沒有壓力狀態下的她，她已經壓抑很久了我想看到她的笑。
過了片刻齊飛說好吧，我等下就過去，我說好我們等你，然後掛掉電話，李蘭上衛生間回來後看見我在打電話就問：「你在和齊飛打電話嗎？她過來不過來？」
我有點興奮地說：「她等下就過來，李猛我倆再去買點菜吧！」
李蘭說那你們去吧，買條鯉魚，齊飛愛吃。
我說嗯，然後和李猛出門去了菜市場，走出來李猛對我說：「真猜不透你，你到底怎麼想的？你現在已經和艷妮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和齊飛走這麼近？」
我也很為難地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沒有想怎麼樣，隻是覺得齊飛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她是個好女孩，我是辜負她了，你說老天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如果當初義無反顧地愛下去會怎樣？」
李猛也嘆了口氣說：「既然你現在給不了齊飛什麼就不要去打擾她，你這樣隻會讓她更痛苦！」
我說：「沒這麼嚴重吧？我隻是想見她一下而已！與愛情無關，與友情有染！」
李猛罵道：「少在這裡給酸溜溜的拽文，反正我就知道對齊飛不公平！」
我又認真地問李猛說：「那哥，你給點建議吧，齊飛和艷妮，你更喜歡誰？要是你去選誰？」
李猛想了片刻說：「雖然我和齊飛關係很好我還是更加偏向於艷妮，你們倒是也挺般配的，齊飛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你更加傷不起了，每一個經歷過這麼多事情的女孩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這種女孩你傷不起！她應該有她的幸福生活，這種幸福你給不了，聽我的話，放過她！」
我罵道：「餵，李猛，你什麼意思？這話怎麼一從你嘴裡說出來就變味了呢？說的好像跟了我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似的，怎麼在你心中我就是一個火坑？」
李猛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齊飛這段時間也挺不容易的，老天應該賞賜給她一個真正會疼她很疼她的男人去照顧她，不是我說你，你不是那個人，你這小子看著整日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她要是跟你在一起我都替她擔心！」
我說：「STO！打住吧，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務正業？我在公司的業績也是相當不錯，估計用不了半年哥們兒也該升職了！」
李猛意味深長地說：「要靠自己真本事才行啊，走那些歪門邪道的會讓人看不起！」
我有點生氣地說：「哎，我怎麼不靠我真本事了？那業務都是我自己談成的，你以為都這些都是我老板替我做的啊？原來你也這麼看我？」
李猛說：「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我氣結：「你…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先不說這個了，我們趕緊買菜吧！」
到了菜市場簡單地買了幾個菜就開始往家走，回來的時候是我按門鈴，門開了，一張明媚的笑臉展現在我麵前，是齊飛。
上身穿層層疊疊的一大堆衣服，橘紅色齊月要小外套，裡麵的高領小毛衣長長的蓋到了臀部，下身休閒牛仔褲，腳下踩一雙帶毛的棕色長靴，靴子上麵掛著幾條銀光閃閃的鐵鏈叮叮當當走起路來就像一匹拉著貨物歡快奔跑的馬兒，我真擔心她那些鐵鏈一不小心掛住門框或馬路邊的鐵柵欄。
眼睛明顯是化了妝，長長的睫毛，微黑的眼線，我一下子愣在那裡，腦海裡忽然想起了第一次來李猛家就是齊飛幫我開的門，時光流轉，一年後，她又這樣站在了我麵前，就像千年的一個輪回，我就在這裡等著，轉了一圈，我們還在原地，我亦笑，這個裝扮和前些天見到的她截然不同。
以前是她善意的微笑下掩藏著不為人知的憂傷，看不穿的眸子裡藏著多少悲傷和哀愁，這個時候她已經褪去了所有的憂傷，容光煥發，仿佛整個人就一下子活了過來，像浴火重生的鳳凰頓時綻放出奪人耀眼的光彩，璀璨得猶如那日元宵節市政府門前絢麗的焰火。
我一時心血來潮就又像當年那樣傻乎乎地明知故問了一句：「弟妹好！你就是俺弟妹吧？」
齊飛粲然一笑馬上明白過來接著我的話茬演戲罵道：「我才不是呢，你什麼眼神啊？」
兩句話，一問一答，和當初的話絲毫不差，原來她也這麼清晰地記得當年發生的點點滴滴。
李猛在後麵用膝蓋搗了一下我的臀部罵道：「快走啊，你堵在這門口乾嗎啊？你們這是唱的哪出啊？」
我和齊飛相視一笑，因為這種心有靈犀的表演隻有我倆知道這話中深藏著的暗語。
進門後我和李猛把菜扔到廚房就回房間看電視了，李蘭和齊飛兩個人在廚房忙活，我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感到更加的無聊就問李猛說：「怎麼今天不用我剝蒜了？」
李猛說：「已經剝好了，怎麼你忽然良心發現了？」
我懇求地說：「是啊，你快給我剝蒜吧，我今天特別想剝，要不我剝好下一頓要用的！」
李猛說：「那你去吧！最好把明天的都剝出來！」
我說好嘞，然後去了廚房，李蘭在打下手，齊飛月要裡係著圍裙拿著鏟子嫻熟的在鍋裡揮舞著宛若春晚上周傑倫耍著雙節棍，我看著那些眼花繚亂的動作一下癡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以前一隻手都不扌莫鍋碗瓢盆的千金大小姐都學會做菜了，這都是生活給逼出來的。
此刻，我不知道該替齊飛高興還是該替她悲哀，她那纖纖玉手怎麼能禁得起油鹽醬醋的浸泡，嫩如豆腐的皮膚怎麼能禁得起煙熏火燎，她已經不是那個好看的瓷器花瓶，生活的歷練讓她成為居家型的女人，我忽然鼻子酸酸的。
齊飛也看到了我莞爾一笑說：「你來這裡乾什麼啊？回去看電視吧，等一下就開飯啦！」
我找理由說：「李猛喊我過來剝蒜，蒜在哪裡？我能幫上什麼忙嗎？」我看著她們忙碌的身影倒是覺得自己站在那裡都礙腳。
李蘭諂笑道：「不用剝蒜，都剝好了，那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小忙？」
我見自己終於有用武之地了就興奮地說：「好啊，好啊，那你盡管開口吧，你說出來我一定照辦！」
李蘭朝我邪惡一笑說：「那好，那請你先出去吧，你在這裡堵著太占內存！」
我失望的表情溢於言表說了聲哦，齊飛也是掩嘴咯咯偷笑。
我見她們笑的那麼開心的樣子就說好吧，那我就犧牲一下自己，先出去了，你們就慢慢做吧，真是那個誰咬呂洞賓啊？想幫忙你們都不用。
李蘭不耐煩地把我推出去說：「你才是那狗呢，快出去吧，出去！」
我對著她們做出了一個凶狠的麵部表情汪汪地叫了幾聲走出廚房。
李蘭笑著搖搖頭說：「這傻小子！沒得救了！」
我心情一下變得很好就說：「李猛，我們出去買點紅酒來慶祝一下？」
李猛正在電腦上全神貫注地玩CS就說：「你自己去吧，我還在復習呢，還有幾個星期就要考研了！」
我調侃說：「你們專業真稀奇啊還考CS啊？嗬嗬！那我也想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