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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裕竟然沒有反駁。
除了明佑光,無人知道他剛才其實有些許狼狽。
這樣的心魔幻境對徐景裕來說應該不難,但他從裡麵出來的時候,難得頭發散亂。
明佑光眯了眯眼,又繼續慢悠悠抬眼看著他,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
這冥府本就無聊,平日裡隻有他和扶兔兩人在此處呆著,難得今天來了人,還有點故事可以看。
明佑光作為冥界之主,自然能感知到他們進去以後看到了什麼。
夷牙聽見明佑光這麼說,隻是輕哼幾聲:「怎麼,現在知道我們魔尊大人的厲害了?蝶刃本就是這世間最厲害的武器——」
但扶兔卻聞到了幾分不尋常的氣息,她往旁邊挪了幾步,把位置讓給他們。
明佑光沒理夷牙,隻是笑著跟徐景裕繼續說:「你瞧,連你的小跟班都這麼說呢。」
徐景裕卻也隻是冷淡地看向明佑光,語氣很是篤定:「她活著。」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魔尊大人用蝶刃殺了江昭,為何七情鏡又指引他來到隨城?七情鏡分明說這裡有江昭的氣息!」夷牙也開始有點懵了。
明佑光在自己的掌心敲了一下扇子:「所以這本身就是不成立的,那麼魔尊你覺得,是你的蝶刃出了問題,還是七情鏡的指引出了問題?」
徐景裕抬了抬下顎,沒有說話,答案卻有些明顯了。
他如此高傲之人,是不會覺得自己的蝶刃會出錯的,並且徐景裕自己記得很清楚,他的確是…
用蝶刃紮進了她的心髒。
分明,在那寂靜的雪夜裡,他聽到了她心髒碎裂的聲音。
但…徐景裕此時卻有些期望,是蝶刃出了錯。
是因為自己渴求七情完整,才會如此期望嗎?
明佑光又哈哈笑了兩聲,又說:「魔尊剛才在自己的心魔中看到了些什麼,本王建議你細細品味品位,或許很多問題,就會有答案了。」
沒有這一情確實麻煩。
經常無端地被刺痛,又無端地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現在…帶著一個凡人來冥界乾擾另一個凡人的生死。
這是他一介魔神應當做的事嗎?
「嗬,我們魔尊大人如何,還需要你來指點?」夷牙不服氣,「你先贏了我的對弈再說!」
明佑光讓著夷牙,不搭理他,隻是扶兔也護主,輕哼了兩聲說:「再完美的人都有缺陷,再說了,這冥界的幻境如何自然是我們冥界之人更加了解!」
「好了。」明佑光示意扶兔不用再繼續說下去,「去看看那凡人還有沒有救。」
扶兔斂眸:「是。」
江朝,還沒出來,扶兔也不想讓她就死在裡麵,於是看向明佑光:「阿兔可以用血召嗎?」
血召,顧名思義,用血作為召喚。
既然這門是扶兔可以用靈力打開的,那麼她就可以用自己的血進行乾擾,明佑光授課於她的時候曾提起過。
但扶兔這麼多年都沒有用過,差點把這術法給忘記,畢竟平日裡也沒人進這道幻境之門。
她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明佑光點頭,許了。
扶兔馬上抽出自己的小刀,在手上劃開一道血痕,隨後施法注入門後,徐景裕見了這血痕,馬上皺眉轉身走到遠處了。
倒是夷牙,很是興奮。
冥界人的血…他的噬魂槍還沒吃過這麼好的呢…
夷牙在旁邊眼睛發光地看著,感覺到自己的長槍在輕輕顫動,它大概也是真的有些饞了。
血滴入石門,開始顫動,扶兔閉眼施法,趕緊給裡麵的人傳音。
「江朝姑娘,你現在所見的一切都是虛無的,那隻是你的心魔,你現在要趕緊斬斷自己的心魔,從幻境裡出來!」
「再不出來的話,你會死在裡麵的…」
死在裡麵?
徐景裕聽聞,皺眉,雖然他們那邊充斥著血腥味,但他還是看向了明佑光,眼神不善。
徐景裕抬手,隔空打掉了明佑光手中的折扇,「她為何會死?」
明佑光反而笑了:「死,不是很正常嗎?魔尊何時開始憐憫一個凡人的命了,這冥府不是你帶她來的?」
這可是冥界,不是什麼遊山玩水隨便來的宮殿。
隻是徐景裕自然不會講這些道理,他隻是喚出自己的虛無劍,抵著明佑光的喉:「她若是死了,你們就一起去陪葬吧。」
明佑光垂眸看了一眼,那劍刃是離自己很近。
他認出這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