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潮生(1 / 2)
「花卷,你終於回來啦!我打包了好吃的哦,小金庫都快沒摩拉啦,你要給我補充補充~」
派蒙聽到敲門聲便知是花卷回來了,興沖沖地開門,還不忘邀功。
看見花卷情緒不對,也看到了她背上的花卷,連忙著急地問:「天吶!魈怎麼了?受傷了嗎?要不要去找白術?」
花卷背著魈到了房間裡,在派蒙的幫忙下把他安置好。
派蒙看著滿臉疲憊的花卷,又趕忙給她端來了一杯水,像是安撫一般給了她一個擁抱。
花卷接過水喝下,又被派蒙給了個滿是關切的擁抱,緊繃著的心情也稍鬆了些許。
她輕輕靠了靠派蒙的腦袋,扯出一個笑容,「謝謝派蒙。」
任務提示的麵板依然在閃爍,隻是提示詞已經黯淡了許多,似乎是與魈的狀態有關。
事已至此,花卷已經無心關心任務是否能完成了。
比起這個破任務,她更著急魈的狀態,擔心朋友何時能夠醒過來。
不做就不做吧,反正最後會強製她的,大不了結束後倒黴一天。
花卷安置好魈後,讓派蒙在這看著,自己則是跑了一趟不卜廬。
她看起來很著急,嚇了在給病人包紮的七七一跳,連忙從藥堂後幫她把白術給拖了出來,推著白術給花卷幫忙。
白術被七七搞得哭笑不得,聽了花卷的描述後,沉思了一會,按照之前的法子給魈開了幾副藥交給花卷。
「那位仙人之前也暈倒過,是七七把他背了回來,那次我給他抓了這幾副藥,隻是他並未拿藥就走了。」
花卷接過藥,沒忍住問了白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前年海燈節的時候。」白術低垂著眉眼,一派俊秀儒雅的模樣,輕聲回答花卷。
花卷驀然想起那時候胡桃做東宴請,魈終於肯踏入城內,那時候的他比起以往排斥的模樣大不相同。
告辭前,花卷沒忘親了口七七表示感謝,然後拿著藥離開了。
七七捂著被親的臉頰,一直望著花卷,直到她消失在了夜色裡,這才轉身回了藥堂。
甫一抬頭就對上了白術含笑的目光。
七七歪頭:「白先生。」
白術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
魈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光讓習慣了黑暗的雙眼覺得不適,他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那鑽心的疼痛和滲入血脈的寒意早已盡數褪去,整個人如同被晨曦第一縷暖陽包裹著一般,有著說不出的暖意,渾身都舒展了開來。
很奇怪。
之前每次業障發作過後,從來不會這樣的,隻是平復下那些疼痛,但不會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溫水裡一般舒暢。
入眼是陌生的屋頂,晨光從靠著床頭的窗戶灑了進來,魈猛地從床上坐起。
他捂著頭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並不算大的房間,有著很普通的璃月樣式家居,靠著床的書桌上擺放著一個小巧精致的花瓶,風車菊正隨風擺動。
花卷正趴在床邊,像是剛睡不久,眼底盡是淤青。
她睡得並不安穩,那對月牙似的秀眉緊蹙著,一隻手還攥緊了魈衣服上的飄帶,像是怕他離開。
派蒙在不遠處的床榻上呼呼大睡,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緊皺著眉頭,嘟囔著說夢話。
魈凝神聽了聽。派蒙說的是「花卷,不要丟下我嗚嗚嗚……我不吃那麼多了……」之類的話。
他垂眸看著滿臉疲憊的花卷,悄悄伸手將她淩亂的頭發捋順,動作很輕,像是風吹過那樣輕。
春風慢慢,怕驚醒睡夢中的蝴蝶。
魈想起了昨晚那個浮浮沉沉的夢,在他將要跌落進無邊的黑暗裡時,是花卷一直在呼喊他的名字。
是她把業障發作,倒在野外的他給帶了回來。
說不定這次如此快平息,也是有她的幫忙。
魈垂眸看著花卷,璀璨如石珀的金瞳中是化不開的柔意。
「多謝了。」
即使她聽不到,卻還是忍不住輕聲說了出口。
意識到自己是在花卷的床上,魈也怕自己的業障汙染到花卷,有心離開,卻又擔心自己就這樣走了,花卷醒來會著急,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唔……」
睡夢中的少女蹙了蹙眉頭,眼睫輕顫,如蝴蝶振翅一般。
半晌過後,她睜開了眼睛。
花卷感覺腦子懵懵的,揉了揉眼睛,然後去看床上的魈,發現他已經醒了過來,正看著她。
「魈,你終於醒了。」
花卷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月匈口,提了一晚上的心這才真的放了下來,露出了笑容。
少女眉眼舒展,笑意在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一陣又一陣暈開,彎成月牙一般,肉肉的臉頰上是淺淺的酒窩。
她的手依然攥著魈的飄帶,笑容燦爛,「太好了。」
像是有一根羽毛輕輕落下,魈隻覺得心間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