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 / 2)
程次博士畢業回了冬城大學當老師。
整天在教室和辦公室之間輾轉,除此之外,他最常去的地方,是程奕禮信中所寫的那片樹林。
走在那條石子路上,與他同行。
經年累月,手腕上的紅繩已經滿是繩結,他舍不得讓別人碰,也不願意換新的繩子。
直到那天細繩再也承受不住斷裂,他才去定製了一條項鏈。
想看了,就拿出來看看。
非必要的時候,他很少開口講話,總是沉默的做著自己的事。
桂花樹下的藤椅早些年也已經換成了木質。
盡管如此,程次仍舊是它的常客。
新學期開學快一個月了,石子路邊的桂花香的沁人,樹下的草坪穿上了金黃的新衣。
程次坐在那張長椅上,捧著書研究課題。
看得正認真,思緒被一道女聲打斷。
「程哥?」
已經多少年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程次猛的抬頭尋找,目光牢牢鎖在那個笑著跑向他的人身上。
眼眶被淚水占據,模糊了她的樣子。
許願沒想到他會哭,還以為是自己嚇著他了,急得直道歉。
程次充耳不聞,隻是定定的看著她,無聲落淚。
「別哭了別哭了,嚇到了嗎?我下次不這樣突然叫你了。」
許願看著路過的同學打量的目光,陪著笑默不作聲擋在他麵前,用書遮住了他的臉。
程次伸手抱住她的月要,腦袋埋在她柔軟的小腹上,放任手裡的書滾落在腳邊。
許願愣了兩秒,思緒漸漸飄遠,聽到他的抽泣聲才回到現實,伸手撫扌莫著他的頭頂。
她怎麼也想不到,多年後再次相見,她居然把念念不忘的哥哥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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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次一直接受不了程奕禮的離世,他把自己關在孤獨的盒子裡,沒有人能輕易走近他。
那天之後,意外出現了。
許願開始頻繁出現在他身邊,對他噓寒問暖,長達半年之久。
寒假到來才終於讓他有了喘息的機會。
隻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新學期開學了。
程次不明白她為什麼放著這麼多大學不上,偏偏來了不同半球的冬城。
這個連名字都捎帶冷意的地方。
許願打著馬虎眼不告訴他,對他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這一追又是三兩個月。
她學的是法律專業,跟醫學院相隔甚遠,所以她選修課全部報了程次的醫學選修。
課後,許願將人堵在了教室。
程次幾番拒絕無果,頗為無奈:「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玩。」
許願不贊同道:「這怎麼能是玩呢?我把你弄哭了,可不得對你負責嘛!」
「不需要。」
程次冷冷吐出三個字,伸手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提溜到了一邊,拔腿就走。
許願連忙跟上他,踩著他腳後跟下樓,吊兒郎當的模樣,好像那小說書裡的大姐頭。
「你說不要就不要,那我還不要呢。」
程次停下腳步,垂眼嘆息一聲,轉身望著半靠在欄杆上的人,「你多大了,幼不幼稚。」
許願挑眉一笑,假意思索了一番,「十九啊。」
「知道我多大了嗎?」程次問。
許願不太確定道:「二十六?這怎麼了,我又不嫌你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