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日奇遇（六）（1 / 2）
看到舉過眼前的令牌，掌櫃突然間給怔住了，但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手上的動作立馬又繼續了起來，若不是善於察言觀色者絕不能看出掌櫃前後間的微妙變化。一來掌櫃對林臨幾人的身份早有了解，有心理準備，二來剛剛零一所說的話事實上已經道出了林臨的身份，不然他不會反應如此迅速。但掌櫃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看到令牌後依然會措手不及，可見這個令牌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說得好，每個人都要守各自的規矩，若不按規矩辦事，隻會淪為不忠不孝言而無信的小人。」掌櫃將最後斟滿酒的杯子端到了林臨眼前，露出友好的微笑。」事實上，一日居一直在幫助你們，我也並非要與你們為敵。」林臨接過酒杯後，掌櫃退後一步，躬身施禮。
「一切皆由零零意旨，零九聽候調遣。」掌櫃變換語氣，振聲道。
「我想知道今晚的詳情，可以沒有前因，也可不道後果。」林臨輕抿了一口，便將酒杯放到了桌上。」我雖飲酒不多，但此酒清香撲鼻，定是上品佳釀，掌櫃有心了。但今晚不宜多飲，待離開時我等定要帶上些許。」
林臨之所以未改口稱掌櫃為零九，以加深他們之間的主從關係，一方麵是出於他個人的喜好，另一方麵，是想留予掌櫃以周旋的餘地，暗示掌櫃與他平等對話。
「零零既能體諒我等苦衷，於理於情我都不該對你有所隱瞞，隻是今晚之事牽扯甚巨，更涉及到我一日居的生死存亡，其中曲折三言兩語也無法盡述其始末，如今形勢緊急，隻好長話短說，但零零心中疑問必有解答。」
「零九請講，方寸由你拿捏，不管言多言少，我等定不會再多問一言，一日居的規矩也一定遵從。但倘若有什麼用得到我們的地方，還請仔細言明，我們也好全力相助。」零一見林臨並無利用身份繼續施壓之意，心中自是不贊同，但隻能遵從零一的決定，若是在掌櫃麵前破壞了零零的權威，一切都將無從談起。但他十分想知道他們與今晚之事的關係，他並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至少不希望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固有此問。
「正如掌櫃所言，我等與一日居關係匪淺，今又得一日居出手搭救之恩，若一日居今日有用得著我等的地方，掌櫃的大可不必顧及主從關係，但說無妨，能力之內，我等定會盡心盡力。」零一所提的問題正是他和林臨剛才討論的結果，林臨自然知道答案的重要意義，故會在此事上全力配合零一。不過與零一略帶脅迫性的說法相比，林臨說得更加委婉。
「在你們到來之前，沒人會想到你們會和今日之事產生關聯，現在卻已深陷入其中，幫我們做了很多事。不過一切已經安排妥當，萬事盡在掌握之中，接下來的事，你們起不了作用，不然也不會送你們離開。」掌櫃將靠近他的一個凳子向外拉出少許，別過頭來，示意林臨坐下。」諸位還是一邊吃一邊聽我說吧，雖說是長話短說，但終須費些時間，勿要等至酒冷菜涼。」
「既是掌櫃美意，我們也不必推辭，大家坐下吃些熱食，明日離開一日居，就隻能吃些乾糧了。」經過剛剛的對話，林臨對掌櫃產生了信任感，他實在是找不出掌櫃需要加害他們的理由。忙了一晚上，眾人也都餓了，在林臨招呼下圍坐了上來，陸續吃起了東西。就連一直保持警惕的十一，在零一將身前的酒一飲而盡後，也舉起酒杯喝了起來。程蘭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戒心，不待眾人坐好，就先自顧自地品嘗了起來。林臨對程蘭的表現感到奇怪，盡管他知道此時零一也和他懷有同樣的想法，但他還是因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意外。
「一日居內的三名黑衣人已被我們嚴密監控起來，已起不了任何作用。一日居外的大部分黑衣人在一刻鍾前突然撤走了，該是去尋密道的出口，或去山口埋伏，我們的人已經跟了上去，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該有一支百人的黑衣人會在天明前趕到這裡，加上在此的三十餘人，魔教狙手該來了十之七八。經此一役，魔教雖不至於雙手盡斷，十指也該盡折。」掌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著杯子，一邊喝一邊說話，始終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
「一日居外的黑衣人為何會突然調整策略？不是得到了消息無法解釋。」若想要抓他們幾人，最好的策略就是在一日居外守株待兔，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該如此突然地離開。不過零一之所以發問，倒不是擔心一日居的安危，此種他能想到的問題，一日居自然不會忽略。零一想著的是，一方麵是想以此多探查些消息，另一方麵是想告訴掌櫃他們並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