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馬氏一家（1 / 1）
清朝嘉慶年間，在奉天府遼東城以東50多裡的牛頭莊，生活著百十來口的樸實莊稼人，村裡老少世代以耕種莊稼為生，由於背靠大山，村裡青壯漢子，也經常到山裡進行打獵，以便補貼家用。村裡有個馬家鐵匠鋪，馬福貴就是這個鐵匠鋪子的主人，家裡祖傳的打鐵手藝，到他這一代，已經傳了三代了，馬福貴30多歲的漢子，皮膚黝黑，由於長時間乾著體力活，有著一身的腱子肉，另外年輕時也跟著老師傅練了一些莊稼把式，加上為人熱情仗義，誰家有個大事小情也願意幫忙，屬於在村裡是十分有名的人，馬福貴有個兒子，今年6,7歲，名叫馬元，長得虎頭虎腦的，煞是討人喜愛，馬福貴老婆叫王春梅，是一個樸實的鄉下婦女，皮膚微黑，鵝蛋臉雙眼皮，雖然臉上沒擦什麼胭脂，但在村裡這模樣還算是標致，一家人過的日子也算舒適和睦。
時下正是臘月出頭，離過年還有個把月，家家戶戶也都正在為了過年做著準備，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雪，東北的冬天雪花兒總是下個沒完，遇上著連陰天，大雪下個幾天幾夜的情況也是存在的。老馬家一家人剛吃完晚飯，馬家小兒子馬元就著急跑到鄰居家，找村裡的小孩玩去了，馬福貴忙完了一天，臨近過年家裡的鐵鋪生意也格外忙碌，到了晚飯這會終於得著清閒了。累了一天，王春梅特意多做了幾個菜，給家裡男人燙了一壺村裡老李頭家釀的高粱酒，這李家是村裡專門開釀酒賣酒買賣的，也算是祖傳的手藝，村裡人也都好他家這口，忙了一天喝點酒，身體也是著實舒服。
馬福貴半躺在火炕上，嘴裡哼著當地哩曲兒，炕邊放著一壺沏好的茶，正在閉目養神之間，耳邊傳來媳婦兒王春梅的說話聲：「孩兒他爹，小元子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該讓他上個私塾，學點文章，以後也好考個秀才啥的，給咱老馬家掙掙光啊，可不能讓他和你一樣，整天打鐵啊」，馬福貴聽見媳婦說話，翻了個身，從炕上起來，從裡屋走到了外屋，看著媳婦正在背身在灶台邊收拾碗筷，照著她屁股就拍了一下，說道：「打鐵咋了，打鐵沒養活你們娘倆啊，咱這也是祖傳的手藝，當時不是靠著這手藝，你爹我老丈人能把你這村裡的美人，許配給我啊，當初媒人可是把你家都要踩平了」。王春梅被嚇一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哎呀，你這沒正經的，也不怕被別人看見」。馬福貴笑了笑，說道：「看見怕啥，自己家的媳婦。反正話也說回來，這小犢子是不小了，也該學個字斷個章了，省得天天在外邊和人家打架，淨他娘的給老子惹事，等過了年開春了，我找找村裡的張叔公，他可是咱這十裡八村有名的文化人，到時候讓他給咱娃說道說道。」王春梅道：「我看行，張叔公可是有功名的人啊，你回頭去的時候，去老李家酒鋪打點好酒，再去鎮上買點熟牛肉啥的」。馬福貴邊往灶台裡添加柴火，邊說道：「這我還能不知道啊，我…」。
正在這時家裡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也打斷了馬福貴沒說完的話，透過灶台發出的火光，來人身高7尺，上身披一個獸袍襖子，帶著一個狗皮帽子，上麵布滿了雪花。夫妻二人看到來人，馬福貴忙站起來，上前道：「安詳兄弟，外邊下著大雪呢，你咋過來了，吃飯沒，咱哥倆喝點，孩他娘再炒兩個菜」。王春梅道：「好咧，安詳兄弟快往屋裡坐，我這就炒菜」。這位安詳兄弟，原名叫馬安詳，是馬福貴本家兄弟，也是屬於沒出五服的自家人。隻見馬安詳道：「嫂子可別忙了，我是吃完飯來的，過來找我福哥商量商量上山打獵的事，這不是馬上年關了嘛，去山上打點野貨，也好備點年貨啊，上山打獵沒我福哥俺們可是不成啊」。馬安詳邊說邊和馬福貴走進了屋裡，兩人在炕邊坐下，王春梅也從外屋進來，又拿了一個茶碗，並給馬安詳倒了杯茶，道：「那行，你們哥倆聊，前些日子我還和你哥說道這事呢，俺家小元子整天叨叨饞了，正好去打點野味，也給他改改饞」。說著就走出了裡屋，馬福貴道：「這雪也下了好幾天了，看著這天頭，估計明天也能晴的差不多了，快進年關了，再進山一次也行，這樣年前也就不用再去了，但是兄弟啊，你可得多找幾個人啊，咱們能多打點野貨，快過年了，也能多分點，另外這年頭也不是特別太平，聽說南邊白蓮教鬧得厲害呢，就算遇到點啥事，也能應付過來」。馬安詳喝了口茶水，道：「福哥，你就放心吧，在村裡的人，我都找好了，李二狗他們都去，都是身上有點功夫的人，遇到事咱也不怕，頭過年我還想弄個大野豬回來呢。白蓮教的事，我也聽說了，這幫狗孫兒就是瞎鬧，離咱們這遠著呢，有官府管著呢，也翻騰不出多大的浪」。
兩兄弟又商量了具體相關事宜，敲定了明天雪停了，就一起上山打獵，並約定在明早卯時在村東口集合。商量完後馬安詳就著忙走了，說是去把具體安排通知明天上山的人。馬安詳走後，王春梅道：「當家的，明天上山是不是也帶著兒子去啊，他早就想著跟著你們去山上打獵了」。馬元從三歲開始，就跟著馬福貴練一些莊家把式，雖然人還比較小，但是練得拳腳也是有模有樣的，由於力氣比較小，家裡的鐵匠活兒，還沒沾手去乾過，一般都是他爹在乾活，他在旁邊看著。成天看著老爹打鐵，小孩心性早就沒了新鮮感，但對於上山打獵確是非常有興趣，平時竟聽著村裡老人講述如何去打獵，遇到哪些危險情況，如何設置鐵夾子，如何用鐵叉插進野豬體內，這種熱血又刺激的事，對小孩的吸引力最大了，但是由於他年齡小，力氣不足，馬福貴一直沒同意兒子跟著去上山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