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切的開始（1 / 2）
「你忘了，忘了你當初為什麼修煉，為什麼變強。」白衣老者背對少年，發出無奈的嘆息。
「我沒有忘，我不可能忘的，師傅，請您明察。」少年跪著，頭點地。
「明察，你讓我怎麼明察？」老者的語氣突然加重，極速的轉身，憤怒的雙眼看著少年，「今天你對師兄的殺心，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師傅。」
「別說了，如今我也隻能做做師傅的本分教育你，至於門派會怎麼處理，我也無法插手。」
「所見並不一定是真的，師傅。」
「我要休息了。」
「師傅。」
「退下。」老者隻是一揮手，少年便被擊飛在牆上。
少年依靠雙手的力量緩緩站起，右手擦拭了嘴邊的鮮血，而後拱著手，慢慢的向大門倒退而去。
砰
厚重的石門發出巨響，在大廳裡回盪，久久難以平靜，似少年的冤喊，也似老者的悲傷。
少年名為越乘風，是老者在下山的時候偶然撿到，也是他至今最優秀的弟子，僅用十年就突破皇鏡（分為王、皇、聖、帝四鏡），到達眾多修行者夢寐以求的聖鏡。
越乘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記得自己是午時進了師傅的往生殿。他低垂著頭向自己的住所走去。他沒有做錯什麼，本應該昂著頭走的，但是，師兄弟投來的目光讓他覺得他是街邊行乞的。他不想看到他們的指指點點，不想聽到他們的聲音。
「師兄！」
這聲音，讓他意識到他到了。他抬起頭，看著在他門口等待的師妹，淚光閃爍。這是他第一次無可奈何的眼淚。其實他早就知道沐莉會等他，他也會把一肚子的傷心事與她分享，至少是不會流淚的。
他奔跑過去，抱住她，哭得像一個孩子。沐莉輕輕拍打他的背。
掌門的師兄弟各自為政，收的徒弟也都隻為自己的師傅而戰，對不是一路的人除了冷眼相待，就是武力打擊。沐聖很厭煩這些，所以隻招了一個越乘風一個徒弟，而他自己的女兒隻是掛名的。平日裡，他們互相照應，彼此交換著心事。
良久，沐莉脫離他的擁抱，雙手拭去他的眼淚，看著他，說：「師兄，我相信你！」
「謝謝你，師妹。」
沐莉拉著他的手向屋內走去。「師妹，很晚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沐莉知道他的心思，深情凝望他一眼後離開了。越乘風看著她遠離後，如脫兔一樣進了自己的住所，憤怒的擊打牆壁，淚流不止。
越乘風曾經戰鬥的舞台，如今卻成了懲罰他的地方。他跪在中央，目光注視著他的師傅――沐聖，沐聖的旁邊是掌門，在門派中，也隻有沐聖才有這資格，而掌門的師兄弟則是在他的身後。
沐莉沒有來，這是他希望的，也是意料之中的。
越乘風被所有門徒看著，他們的表情比昨晚還令人厭惡、惡心。
「越乘風，你可知錯？」
「我不知道我有何錯過！？還望長老明察。」
「明察！？哈哈哈哈！」戒律長老仰天長笑：「都到了這地步，我還沒有明察嗎？更何況，還用明察嗎？」
「所見的不一定是真的，那日比武，我並沒有對師兄下殺手。」
「還沒下殺手，難道你要等雲師兄真的死了才叫下殺手嗎？」台下有人叫喊：「這種人就該狠狠的懲罰。」
「安靜！」戒律長老穩住場麵後，又開始了對越乘風的「罪行」的揭發：「那日，雲辰月匈口中了你的絕殺技――一劍隔世，劍刺中他身體的時候，他已經喊認輸，可你依然沒有收勢，繼續施展後招斬斷，若不是掌門師兄的秘技時控，將時間停止救下雲辰，怕是世界上就沒有雲辰這個人了！」
越乘風腦海裡突然閃過那場景。越乘風一個弓步，左手托著劍身，靈力在體內狂湧，劍勢暴漲，隨著他一聲「一劍隔世」，他的身體在右腳的發力下如離弦之箭向雲辰爆射而去。由於是同門師兄弟，他沒有發全力。雲辰是了解一劍隔世的，也相應的做出了躲避的動作，但還是被傷到了，此時，越乘風已經開始壓製體內的靈力，減弱劍勢，可不知怎麼的，他的劍像被什麼吸住了，不得已使出了斬斷。
實際上，那不算真正的斬斷，隻不過是被迫的一斬，但是，以越乘風的修為，不管是與不是都足夠要了雲辰的命。
「你還有什麼要辯駁的嗎？」
越乘風看著師傅，他知道，現在沒人能救他，他能做的就是記住師傅的容貌，以後能更好的回報養育之恩。
沐聖感受到了越乘風的目光，他找了個理由，不顧掌門的阻攔離開了。
見勢，越乘風低下頭。「師傅，我知道你是不想看到我離開，也不想讓自己在眾人麵前難堪。」
「既然如此，便將你逐出師門，永遠不得回來。明日，你必須離開，延誤就殺無赦。」
越乘風抬起頭，看著天空。
夜幕降臨，越乘風坐在窗前。他希望的人一直都沒有來。這是意料之中的，但他不知道，沐莉因為想來送他最後一程和沐聖大吵了一架，還被關了禁閉。
他去了師傅的往生殿，拜別了師傅，順便留一封給沐莉的信拖師傅給她。他離開的時候，是被歡送。在門派入口處三拜之後，便永遠的離開了生活二十五年的地方。
砰
沐聖推開房門時一個杯子飛了出來。看到父親，沐莉沒有理他，而是從椅子上站起，窩在被窩裡了。
「為什麼，連送都不讓我送。」
「這是他留給你的信。」沐聖將信封留在桌上，走了出去。
在聽到關門聲後，沐莉從床上騰起，急匆匆的將信封打開。一封信和一個佩飾。
「師妹，對不起，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了。這個掛飾是我在一次下山的時候為你挑的，一直沒有機會給你，現在終於有機會了，但是沒想到是離別的時候。
師妹，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當然，在門派裡沒人敢欺負你，但是，你還是得小心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我也不會說話，最後，我有一個請求，替我照顧好師傅，如果，在這亂世中我不幸死了，請為我做個衣冠塚。別了，師妹。」
沐莉緊握佩飾，淚如雨下。
沐聖待在門口沒有離開。說實話，他的內心也是悲傷的。自從他撿到越乘風的時候就把他當做兒子來養，對他的愛甚至超越了女兒，雖然帶著希望他長大後能不顧一切保護女兒的私心，但是，那也是他一手培育的人，如今卻遠離了，心裡怎麼都是帶著傷感的。
「哈哈哈，越乘風那個混蛋終於離開了，越乘風一走，門派的頂級秘籍就要歸我了。」
「恭喜師兄。」
「來，喝。」
雲辰在越乘風離開的當晚就邀請了自己的三名親信在屋內慶祝。
「雲師兄，以後你就是我們淩劍門的接班人了，到時候，還要你多多照顧啊！」
「那是自然的，來喝。」
「可是，雲師兄，越乘風沒有被廢除武功，以他的能力，怕是幾年後就能到達帝鏡，若是他要回來復仇，我們怕是難以應對啊。」
「付羽，你怕什麼，偌大的江湖，你怕他還能活下去嗎？」
「是啊！付兄，他能活下來再說。」
「我覺得，我們應該動用家族的勢力將他擊殺了，畢竟他活著就是威脅。」
「付羽，你怎麼那麼想他死呢！」雲辰拍拍付羽的肩膀。
「我是為了我們著想，你想想，他師傅可是淩劍門響當當的人物，而越乘風資質卓越，若是以後這兩人連手，我們怕是集合全門派的力量也未必能對他們造成威脅啊！若想在淩劍門一輩子安穩，除了除掉越乘風，我們還有其它選擇嗎？」
雲辰眉頭一皺。心想，是啊！我花了這麼大力氣就是為了將越乘風這個威脅消除，本以為門派會廢除他的靈力，讓他無力回天。若是他在江湖裡活了下來，回頭找我們報仇的話，我們還真拿他沒辦法。而家族那邊也是為了讓我能掌握淩劍門才把我送了進來，若是失敗了，豈不會被家族處死。
雲辰將手收了回來，扶著頭，說：「還是付兄考慮的周到。你們放心吧！越乘風這個人不會再出現了，我會安排的。來，我們乾杯。」說完，首先舉起了酒杯。其他人也應聲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