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拒絕拜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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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堂鼓聲響起,陳縣令和大堂的眾人都是一愣,這個時候還有人擊鼓鳴冤?

就在眾人詫異時,衙役已經快步進入了公堂,分站到了兩旁,手中的廷杖撞擊著地麵發出咚咚聲。

陳縣令似乎猜到了什麼,走到公案後坐了下來,而見狀,縣丞、主簿等人也立刻各自歸位坐好。

驚堂木猛地一拍,明鏡高懸的匾額下,陳縣令沉聲開口:「升堂!」

「威武!」衙役立刻高喊起堂威。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裡,湛非魚邁著小方步從公堂外走了進來,對著大堂上的陳縣令跪了下來,「學生湛非魚狀告南宣府商賈劉富縱仆行凶,暴力毆打縣學教諭夫子和生員,這是訴狀。」

趙教諭、竇夫子等人傻眼了,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劉富也愣住了,眾人呆呆的看著湛非魚舉起的訴狀,她是什麼時候寫的訴狀?

趙捕快接過訴狀,對著湛非魚眨了眨眼,隨後將訴狀呈給了陳縣令,「大人。」

湛非魚是原告是苦主,而且她是讀書人,更何況被打的趙教諭還是舉人,文敏等人也都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

所以按照《大慶律》,陳縣令接下狀子後,直接抽出一支令簽丟了出去,「將毆打趙教諭和縣學一眾生員的凶徒重打二十大板!」

先打了再審!

「陳渭彬,你敢!」孫福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可惜趙捕快已經沖過來將他給擒住了。

而四個大漢剛被大夫上了藥,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就被如狼似虎的衙役們拖到了大堂上,之後,又是一通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響起。

文敏等人一個個佩服無比的看向被陳縣令叫起來的湛非魚,小師妹太聰明了,哈哈,占據了道德的製高點!打不死這群無法無天的暴徒!

案子沒有任何爭議,即使被打板子的劉富高喊著湛非魚拿刀差一點殺了她,可按照當時的情況,湛非魚這也是被迫之舉,否則文敏這些學生都要被四個壯漢給打死了。

在陳縣令有意的偏袒下,劉富連同四個壯漢都被丟進大牢和仝管家作伴去了。

而文敏等人回家後,長輩們得知縣學門口發生的一幕,不但沒有責備湛非魚連累他們挨打,反而無比感激小姑娘的臨危不亂、有勇有謀!

……

胡大叔被湛非魚叮囑後,回村後守口如瓶。

而第二天一大早,接了湛非魚去縣學,趕牛車的胡大叔聽著她清脆的誦讀聲,表情也放鬆下來,看來昨天的事沒有影響到小魚。

突然,當一輛馬車迎麵過來了,胡大叔剛放鬆的表情瞬間轉為了緊張和不安,「小魚,有馬車過來了。」

不是吧,還來?湛非魚抬頭往前一看,笑了起來,「胡大叔,靠邊停一下,不是歹人。」

「湛小蒙童,我家老爺有請。」趕馬車的小廝跳下馬車,態度卻顯得很恭敬。

「顧二叔找我?可我此時要去縣學。」湛非魚看了一下日頭,她每日都是準時出發,這要是一旦耽擱就遲到了。

小廝早已經安排好了,「湛小蒙童放心,老爺已經給小蒙童告假了,今日縣學告假的學生很多,夫子暫停了授課。」

昨日文敏等人都挨了打,雖說是皮肉傷,可他們都是家中富養長大的讀書人,今天早上好幾個人都痛的爬不起來了。

兩刻鍾之後,馬車停在了官道旁的莊子外。

花廳。

「小魚可要再吃一點?」顧輕舟笑著問道。

難得不需要上朝,自然是睡到自然醒,若不是湛非魚要過來,顧輕舟隻怕還能再睡一個時辰。

「我吃過了,顧二叔不必客氣。」湛非魚笑著開口,看了一眼花廳,最後向著窗邊走了過去。

等顧緣帶著仆人收拾碗筷時,就看到自家大人正捧著茶杯喝茶。

而湛非魚坐在窗戶邊,手中拿著一本書在看,神情專注的似乎根本不在意是和當朝大學士共處一室。

「聽說你昨日拿刀架人脖子上了,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顧輕舟麵帶笑容的走了過來,一手依舊端著茶杯,桌上若再放上一碟花生米,倒像是在茶樓聽說書。

湛非魚放下手中的書,脆聲說了起來,「其實也就是擒賊先擒王!陳縣令說了那四人都入了奴籍,是孫家的護院,而孫福也是商籍。」

「至於仝管家也招供了,三年前他的確是仝府的管家,後來犯了錯被俞夫人趕了出去,他就去了孫家,隻是一直打著仝府的名頭在南宣府作威作福。」

小姑娘這話說的挺有意思,點明了孫福商賈的身份,而且也透露出仝大人的正室夫人姓俞,那口口聲聲自稱為仝大人為小舅子的孫福,絕對不是正經姻親。

顧輕舟笑著接過話,「據說仝大人的二房夫人正是姓孫。」

孫福的來歷也就清楚了,說到底,也是因為仝大人的二房夫人孫氏受寵,所以孫福才敢如此胡作為非,竟然指使家丁護院在縣學鬧事,還毆打了趙教諭和一眾生員。

「顧二叔,按照《大慶律》,涉案的孫福和仝大人有姻親關係,此案仝大人應回避。」湛非魚咧嘴笑著,眼中滿是勝券在握的得意。

雖然得罪死了仝大人,可也給章知府遞上了現成的證據,以此來徹查孫家,說不定還能找到仝大人的把柄。

當然,即使最後也隻是孫家出事了,至少也斷了仝大人的財路,可喜可賀。

顧輕舟並不詫異湛非魚有如此算計,正色道:「牽一發而動全身,仝同知即使能全身而退,隻怕也要脫層皮,隻是你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其實這事一旦傳出去,再被有心人運作一下,整個南宣府的讀書人估計都要炸了。

章知府的夫人出自孔氏,到時候由孔家牽頭,別說商賈孫家,為了平息南宣府所有讀書人的怒火,仝同知的位置都坐不穩。

顧輕舟甚至可以想象,消息若是傳回京城,那些禦史必定聞風而動,再加上翰林院的讀書人,仝同知和他在朝中的靠山劉係一脈的人都會被波及。

可誰能想到這一切的導火索就是眼前這個梳著雙丫髻的八歲小姑娘。

「我不怕。」湛非魚並不後悔昨日的所作所為,眉眼彎彎裡隻有笑意,「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我提供了全新的印刷術,我若死了,就算為了給天下讀書人一個交待,聖上也會徹查我的死因,而他們不敢冒險。」

活字印刷術的確算是湛非魚的免死金牌,誰敢動她,那就是和天下讀書人為敵!聖上為了平息民憤和眾怒,也會徹查案件。

而且很有可能避開三司,讓禁龍衛調查,如此一來,幕後人除非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湛非魚的命,否則就沒有人敢對她明著下殺手。

「其實你若拜我為師就更安全了。」顧輕舟說的雲淡風輕,似乎根本不在意此話的重量。

湛非魚傻眼了,林夫子讓她學有所成後再拜名師,不但可以指點她的學問,而且也是為了多一層保護,有了老師的保駕護航,湛非魚的讀書路會輕鬆許多。

而此時,湛非魚烏黑的雙眼因為震驚而瞪的圓溜溜的,小嘴微張,白嫩的包子臉上寫滿錯愕,怎麼看怎麼的呆萌。

「這就被嚇傻了,看來心性還需要磨煉。」顧輕舟抬手在湛非魚額頭上敲了一下,饒是她聰慧機敏,終究也隻是八歲的小姑娘。

被敲的湛非魚猛的回過神來,沒好氣的瞅著揶揄自己的顧大學士,這能怪自己嗎?隨便提溜一個讀書人出來,聽到這話都會被嚇傻。

顧緣安靜的站在角落裡,抬眼看著半天沒回答的湛非魚,拿硯台砸人不說,還敢拿刀子架人脖子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人收的是個武夫!

「不是,顧二叔,我何德何能……」湛非魚話音一頓,忽然道:「這是聖上給我的嘉獎?」

顧輕舟但笑不語著,聖上是有這個意思,尤其他沒有成親,沒有過繼子嗣,顧輕舟的弟子就相當於是他的繼承人,饒是聖上感覺湛非魚這個小姑娘最合適,但也不好勉強這個昔日的同窗好友。

「你可願意?」顧輕舟再次問道,若是收個軟糯可愛的小弟子也不錯,小姑娘長的漂亮不說,關鍵是這性子他喜歡。

壓下激動,湛非魚弱弱的開口:「就這麼草率決定了?顧二叔,你不再考校考校我?」

幸福來的太快,湛非魚有點不敢相信那。

「這是你我師徒的緣分到了。」顧輕舟被她這慫慫的小模樣給逗樂了。

不過想到了殷無衍,顧輕舟目光沉了沉,狀似不在意的開口道:「一旦拜師了,小徒弟你不可再和禁龍衛有任何往來。」

至於之前的種種,不需要顧輕舟動手,殷無衍就會抹除一切痕跡,不會讓湛非魚的身上有任何汙點。

「什麼?」笑容僵硬在胖臉上,湛非魚不解的看著顧輕舟,即使他沒有再開口,可沉默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時間,沉默在客廳裡蔓延開來,湛非魚低垂著目光,過往的一切如同舊照片一般在腦海裡一一閃現。

即使殷無衍不曾開口,可湛非魚也知道當日入學比試時,陳縣令之所以帶著趙教諭、林夫子充當了裁判,也是因為殷無衍的關係。

更別說之後的各種照顧,曾家的事,師母被毒殺的案子,包括自己手中的五百篇製藝文範文,甚至她用的銀子,身上穿的衣裳,這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殷無衍的照顧,即使他和自己非親非故。

片刻後,湛非魚站起身來,白嫩的包子臉上又有了笑意,「多謝顧大人的厚愛,恕學生不能答應。」

拒絕的話說完之後,湛非魚鄭重的給顧輕舟行禮致歉。

顧輕舟半眯著眼不曾開口,而站在角落裡的顧緣卻傻眼了,自己一定聽錯了,在大慶朝竟然還有讀書人會拒絕拜大人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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