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他這般洋洋得意地回了府,又裝模作樣地問趙琛:「殿下今日如何想起來在府中設宴。」
「聽聞二郎在國子監發解試中得了頭籌,便為他慶賀一二。」
楊瀚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緣由,他以為趙琛事忙,忘了他的生辰,今日是補給他的,未曾想,殿下從始至終就沒想過這回事,反倒是將楊淵的事記掛在心上。
他嗤笑一聲,抬著眼角吊起,眼中盡是不屑:「這有何難,提前知曉了考題,便是我不曾認真讀書,去考了,也能拿個解頭回來。」
楊淵肅然道:「兄長這是何意,我堂堂正正應考,如何成了提前知曉考題?」
「我這不應舉的都知道了題,你會不知麼?」
楊淵還欲辯解,趙琛說:「哦?駙馬仔細說說?」
楊瀚驟然醒神,這事涉及到的可不是一個楊淵,如他所言,他都知道了,提前知道考題的國子監學生隻會更多。
國子監中的學子出身好的大部分是沒有楊淵這樣用心上進的,但有權有勢不不少,若是叫他們知曉是他楊瀚走漏了豐風聲隻怕是不好。
他訕笑道:「瀚一時胡言,同二郎說笑呢,殿下莫要當真。」
趙琛並不如他的意:「事關科舉取士,駙馬還是說明白的好。」
國子監內都是宗室及官宦子弟,有楊淵這般有意入仕的可以參加發解試,也有如楊瀚這站混吃等死的。
國子學內的學子,若果了解試自然算作是出師,若不然需得參加學試,過了方可離開國子監,若七年未過便要請退。
不曾讀書的人自然過不了,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提前打聽好了題目,然後花錢請人做文章也並非難事。
上頭未必不知,隻是這一大批人,與其年年不過留在國子監不如早早送走了事。
趙琛動了怒,楊瀚也不敢隱瞞,便老實交代:「臣亦不知詳情,隻知鎖廳第二日便有人拿了題出來,底子好些的便自己打磨,不好乾脆請人做了文章記下。」
趙琛怒極反笑:「國子監發解試原就是優待,我竟不知還有這等舞弊之事。」
楊淵便了麵色,急急起身:「殿下信我。」
趙琛麵色緩和些許:「我自然信你,隻是此事事關科舉,若果真是出了什麼差錯,國子監發解試怕是做不得數了。」
楊淵苦笑:「淵明白。」
趙琛依舊將那文房四寶贈與楊淵:「今歲不過還有明年,二郎不必憂心,待明年參加開封府發解試亦是不遲。」
出了這樣的事,還有心思吃飯的隻剩下了趙璟。
趙璟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今日自然不能在外頭,用了晚膳趙琛便帶著他回宮去。
公主府便在西華門外,馬車行了片刻便進得大內,趙璟眼皮漸漸合上。
「七哥可是困了?」
趙璟搖搖頭,強撐著揉揉眼:「不困。」
趙琛知道他今日的字還沒有寫完,便說:「今日的字便留到明日補上,不可懈怠。」
趙璟回了寢殿,趙琛卻連夜召國子監祭酒、司業等人入宮,另傳了翰林學士。
明日便是放榜,趙琛在今晚將所有人叫到集英殿重新審閱,自然不是單純為了審閱,一二人提前知道了題目或看不出,多了卻是瞞不住的。
國子監舉試之人不多,今年參加的大約有二百人,此中取十人待來年參加禮部貢舉,相較於各府州這比例算高,這是給朝廷給官宦子弟的優待。
翰林學士今日都在集英殿,這兩百多篇文章,便是他們今晚要看的。
「每一卷至少三人評判。」
國子監諸人不明所以,他們早已將卷子審閱完畢,明日便可發榜,公主卻趕在今夜重閱,還傳了翰林學士來閱,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國子監祭酒入內時問了一句,趙琛什麼都沒說,隻道:「待判了卷自然知曉。」
翰林學士們一言不發在燭光下判卷,一時間殿內隻餘紙張翻動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旁等候的國子監諸人早已昏昏欲睡,聽得一位翰林學士道:「殿下,微臣所閱兩篇文章有雷同之處。」
眾人登時便清醒了。
趙琛走過來看了看,說雷同還是客氣的,簡直是一字不差。
不過這些卷子都是謄抄糊名的,許是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趙琛當場拆了糊名紙,隻見那上頭明明白白是兩個人的名字。
他將卷子扔在國子監諸人麵前:「諸位不若同我解釋解釋,是如何教出這般心有靈犀的學生來?我竟不知天下有人能做得一字不差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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