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大結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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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岩和張春桃的馬車剛進村子,就被村裡的小孩子圍住了,透過車窗看到了兩人,就有孩子吆喝著滿村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喊,「賀家岩叔帶著媳婦回來了——」

沒一會子,這楊家村就都知道了。

賀家二叔正在後頭翻地呢,得知了消息,丟下手頭的活計就往家裡跑,估扌莫著一會子賀岩就該到家了,上次就跟孟氏鬧得不愉快,兩人已經搬到了老宅子裡,這次回來估扌莫著也得住在這邊。

因此忙吩咐自家的婆子和幾個兒媳婦,快去給老宅子那邊打掃打掃去。

還好前些日子,他估扌莫著日子,想著賀岩他們若是要回來,也差不多是最近的日子了。

看著天氣不錯,他家老婆子帶著兒媳婦過去那邊,將被褥什麼的都拿出來暴曬過,屋子也都透過氣,如今隻略微收拾一下,也就能住人了。

一麵又讓兒子去打酒買肉買魚去,一會子好留人吃飯。

賀岩他們的馬車徑直就先到了老宅子這邊,就看到院子門大開著,賀家二嬸帶著幾個兒媳婦,正忙得熱火朝天呢。

門窗都打開在透氣,被褥什麼的又被搬出來放在院子裡的晾曬杆子上曬著,一邊曬一邊拿木棍敲打,一來是敲打出灰塵來,二來能讓被褥曬得更蓬鬆。

床單被罩也都打水上來,透過了一遍後,擰乾晾曬上,到了晚上就能用上了。

還有的在扯院子的雜草,掃落葉。

見兩人進來,都笑盈盈的迎接了出來。

賀家二嬸子一邊走一邊隨手扯起衣擺來擦手:「你們可算回來了!快進屋歇著——」

一麵就叫自己的兒媳婦快去隔壁將自家老頭子和幾個兒子喊過來,幫著將行李給搬下來。

賀家二叔那邊本來就一直關注著,不用喊,就已經過來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就將一馬車的行李給搬到了院子裡。

這些東西都是用箱子裝好的,雖然看不太清楚裡頭是什麼,可沉甸甸的,裡頭肯定是滿滿當當的。

再看賀岩和張春桃,身上的衣服說不出的好看鮮亮。

賀岩的還罷了,一身天青色的直掇,上頭還繡著竹子,張春桃更是不得了,衣服料子閃閃發光,領口袖口都繡著各色花紋,活靈活現的。

兩人的氣色也極好,尤其是張春桃,頭上戴著兩根金釵,皮膚白皙,那派頭哪裡像是鄉下的婆娘?跟城裡的那些當家太太沒什麼兩樣了。

就是賀家二嬸子和她幾個兒媳婦,一時都不敢上前跟她說話,隻覺得這氣場,實在有些嚇人,讓人不好接近。

還是張春桃主動跟她們打招呼,笑眯眯的喊二嬸和幾位嫂子,她們這才敢開口答言。

可也不敢跟之前,還要略微擺一擺長輩的派頭了,都是附和著張春桃說話。

還是賀家二叔,見這院子裡一時亂糟糟的,茶水都沒有,坐的地方也沒收拾出來,索性就讓賀岩跟著自己過去自家那邊去。

這邊留下兩個兒媳婦陪著張春桃收拾,又讓賀家二嬸子帶著另外兩個兒媳婦回家去快做飯去。

張春桃知道這是賀家二叔有話私下問賀岩呢,也就一笑讓他跟著過去。

這邊留下的兩個小兒媳婦,跟著張春桃,都不敢讓她出手,隻讓張春桃說,箱子放在哪裡,她們搬過去就是了。

張春桃也就道了謝,然後打開箱子,將裡頭日常需用的東西給慢慢搬出來。

一邊整理,一邊跟她們兩個說些閒話,順便打聽一下孟氏這幾日的情況。

那兩個妯娌,一邊幫著抬箱子,一邊拿眼睛偷偷地看那箱子裡拿出來的東西。

隻看那些東西,都是沒見過的,說不出的好看精巧,還帶著好聞的香味。

那是越發心裡對張春桃敬畏起來,先不說之前,這位隔房的堂弟妹本就是個厲害人物,之前她們就不敢惹。

如今更不消說,這位妯娌可是京城大官家的千金,那可是她們平日裡見都沒機會見到的人物,哪裡還能呆在一個屋子裡,能說上話?

尤其是不過小一年不見,這渾身的氣派就渾然不同,讓人見之生畏,而且舉止文雅,越發顯得她們幾個粗枝大葉,舉止粗俗。

讓她們兩個越看越是自慚形穢,說話也不敢大聲,走路都躡手躡腳的,張春桃讓她們倆坐著歇會,她們倆都不敢坐實,隻敢屁股挨著椅子邊邊。

張春桃看到兩人這束手束腳的樣子,也不好再留兩人,隻得扌莫出兩個荷包來,塞給兩人,說謝謝兩人幫著搬東西,也沒別的東西,一點小玩意,戴著玩就是了。

兩人喜出望外,這荷包一看,就色彩鮮亮,上麵繡著花朵和各色瑞獸,精巧華麗,都是絲綢的料子製作而成。

入手清涼柔滑,比那剛出生的孩子的皮膚還嬌嫩些。

讓兩妯娌都不敢伸手,怕手上的老繭和倒刺將那絲綢給掛破了。

好半日,才小心翼翼地將雙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伸出來,將荷包捧在手心裡,這才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

張春桃略微收拾了一下,整理出一份禮物來,拎著就要去隔壁賀家二叔家。

才出了門,迎頭就看到一個加大號的孟氏以不符合她這個年紀和體型的速度,朝著老宅子這邊飛奔而來。

後頭跟著賀家三姑,似乎正在勸著她什麼,可是被孟氏一把給扒拉到了一邊去了。

抬頭就看到了張春桃,還有張春桃手裡拎著的一大堆東西,頓時眼睛一亮,拔腿就跑了過來。

到了張春桃麵前,喘得如同拉風箱一般都顧不上,先伸手就要去接張春桃手裡的東西:「這都是從京城帶回來的好東西吧?才這麼點?不是說你被你親爹娘給認回去了嗎?你娘家可是官家,也不知道多給你補貼一些?給咱們家裡人帶些禮物?」

張春桃看了一眼孟氏白胖的臉龐,還有那起碼寬了一倍的身材,側過身子避開了孟氏的手,「娘,這都是給二叔家準備的謝禮,謝謝他們一家,這一年來對您的照顧呢!」

孟氏一聽這麼多東西,居然不是給自己的,而是要給賀家二叔的,頓時急眼了:「這麼多好東西,憑啥給他們家?他們家對我照顧啥了?那都是看在你們給的銀子錢份上!別的不說,他還白種著我們家的地呢!那一年的收成,除了給我留了點口糧,別的都給他們自己留下來了。」

「這樣的便宜還沒占夠?還有臉收謝禮?果真這是認了門高親就了不得了,這麼拋灑?這麼有錢,有這些好東西,你們不知道孝敬婆母?不知道補貼你兩個大姑子小姑子?倒是補貼這外三道的叔叔這麼起勁?他比你親婆母還親些不成?」

一麵又哭天抹淚:「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喲,生了個兒子,真是白生養了!這丟下親娘不管不顧的小一年,回來也不先去看望我這個親娘,倒是往那隔房的二叔家跑得勤快!」

「咋滴?這是攀附上高枝了,覺得我這個丫頭親娘給你丟臉了是不是?蒼天喲,大地耶,我命苦啊——」

後頭的賀三姑已經趕了上來,聽這話音不對,忙去隔壁喊人。

賀家二叔一家子出來,就聽到這話,頓時臉就拉下來了,他一個老爺們不好跟孟氏對著吵架,可賀家二嬸子不是那好惹的。

頓時就啐了一口:「我說岩哥兒他娘,你說這話可就是喪良心了啊!岩哥兒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這些年我們家如何對待岩哥兒的,這鄉裡鄉親的可都是看在眼裡的了。你是怎麼對岩哥兒的,鄉裡鄉親的也都看在眼裡了的!」

「別的我不敢說,可對岩哥兒,我們這做叔叔嬸子的,可以扌莫著良心說,那是真拿他當兒子一樣看待的!他成親都是我們老兩口一手操持的!這岩哥兒出息了,回家來,老宅子裡也是我帶著兒媳婦一起收拾的!是看著他屋裡沒收拾好,才讓他到我家去歇歇腳的!」

「那個時候,你在乾啥?咋滴,到你這個親娘出麵乾活的時候,你王八脖子一縮,啥也不管,說都是一家子的親戚,你們不幫忙,我這個寡婦失業的怎麼操持得來。」

「難得岩哥兒懂禮,記得我們老兩口的好,回來提點東西要上門看我們,你就忘記了,跳出來哭天搶地的,說你命苦了,說我們是外三道的叔叔,隔房的親戚了?」

「我呸!你是個什麼貨色東西,老娘我心裡清楚的很!這些年來,看在過世的橋兄弟的麵上,看在岩哥兒的麵上,我們都忍著你,你就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成?」

「惹急了老娘,索性豁出去了,都不要麵子了!也要拉著你,到村裡各家去評評理去!看看到底誰丟臉!」

「你打著什麼主意,當大家夥看不出來不成?不過就是覺得岩哥兒媳婦認回了親爹娘,想占了便宜貼補你那兩個閨女麼?打量誰不知道不成?」

「你可別忘記了!你嫁得那是我們老賀家!俗話說的好,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你嫁到我們老賀家,誰還對不住你不成?你男人死了,就該聽你兒子的!誰家死了男人的婆娘,像你這樣可著兒子欺負的?」

「當初我們忍著你,如今可不忍你了!你這樣天天琢磨著把賀家的東西,往外姓人手裡送的,打的是什麼主意?胳膊肘往外拐,是覺得我們拿你沒辦法嗎?真逼急了,大不了咱們老賀家開祠堂,將你這老娘們給休了清淨!再不濟,聽說岩哥兒那大伯可是在青州做官的,咱們寫封信去,讓他來評評理!」

別的還罷了,一提到賀林,孟氏本來還在哭嚎的聲音,嘎然而止。

一抹眼淚鼻涕,也顧不得別的,拔腳就往家裡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我給賀家生了一兒兩女,就算我男人死了,我也給他守住了,休想休我——」

說完咕咚咕咚的跑遠了。

賀家三姑一臉的抱歉:「本來好端端的,偏也不知道誰家的孩子,跑到院子外頭喊了一嗓子,倒是讓她聽到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就跑出來了——」

大家都知道孟氏的德行,也知道怪不得賀家三姑,畢竟不能將人鎖在家裡不是?

張春桃還安撫了兩句,賀家三姑這才又跟在孟氏的後頭回去了。

這邊,賀家二叔和二嬸子才一臉抱歉:「岩哥兒,今天你嬸子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可是在是太氣人了!叔和嬸子是真心疼你,拿你當一家人,你娘這麼說,實在是太傷人了——」

賀岩一笑,隻道:「二叔這麼說就生分見外了!」

一麵就示意張春桃將給他們家準備的東西拎過來,又一起進了賀家二叔家。

禮物準備的很充分,幾乎每個人都有。

大人們都是一身的衣裳料子,女人們多了一件首飾,二嬸子是一個銀鐲子,其他妯娌就是一根銀簪子。

孩子們則是沒人一樣小玩意,還有一些吃食。

那衣裳料子柔軟綿密,雖然不是綢緞,可也是極好的棉布,起碼比他們平日裡穿的衣服料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還有那些首飾,這鄉下女人,誰有錢買首飾去?能有個黃銅的鐲子簪子,那都不錯了,平日裡還舍不得戴,逢年過節才舍得戴出來呢。

這突然有了銀子做的首飾,幾個女眷真是愛不釋手,恨不得當場就帶著比劃比劃。

再看賀岩和張春桃夫妻,就跟看財神爺一般。

就是賀家二叔,這口氣忍不住都變得更和緩了些。

先前問了賀岩幾句關於認親的事情,賀岩也沒多說,隻說雖然認親了,可到底張春桃是出嫁了的,除非他入贅,不然也不好總是呆在京城嶽家。

因此這就回來了!嶽父家幫忙給在縣城置辦了一個小院子,在張春桃的名下,讓他們住著,也托了關係,讓賀岩能進入縣城的書院裡讀書。

其他的,也就關照不上了。

賀家二叔一聽這話,雖然略微有些失望,覺得賀岩這孩子太老實了。京城大官的嶽家,都不知道多巴結巴結,撈些好處!居然就這麼回來了?雖然在縣城裡有了個小院子,可那是他媳婦名下,算是他媳婦的嫁妝,說出去也沒甚得意的。

他那個媳婦本就是厲害的,如今有了這樣的靠山,誰還敢多說一個字?

隻怕就是想沾光,也難了。

就有些鬱鬱之色,後來轉念一想,這到底也不能讓賀家的兒子給人做贅婿不是?那還要不要名聲了?

更何況,這縣城裡的院子,就算在張春桃名下,可賀岩不也能住?又送到縣城的書院裡去學習,這對讀書人來說,可是最好的安排了。

當初猶還記得賀林考中了舉人後,後來沒考中進士,還嘀咕了幾句,若是當初能進入縣城的長青書院,刻苦幾年,說不得還能中個進士呢。

隻可惜他當年沒有人脈,進不去,這是他生平最大的憾事。

現在聽說賀岩有這個造化,將來憑借自己的本事,也能考中舉人進士,那也不用在張春桃麵前低人一等,被人說是吃軟飯了。

他們將來尋賀岩幫忙的時候,也能理直氣壯一些不是?

這麼一想,賀家二叔也就又高興起來,又誇賀岩有他們賀家人的骨氣了。

張春桃聽得想笑,又忍住了。

這賀家二叔,雖然也有私心,可到底隻是一些小心思小打算,人之常情,多說少人還不如他看得清楚明白呢。

賀家二叔一想明白過來,其他賀家人自然也就沒話說了。

那廚房裡,燉得滾燙的雞湯,還有幾樣野味,加上魚,再有幾樣山裡的時蔬端上來。

賀家二嬸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大家又喝上了賀岩帶回來的酒,一時其樂融融。

酒足飯飽,賀岩和張春桃告辭。

賀家二嬸子還給裝了幾樣瓜菜,還給抓了一隻雞,本來張春桃不要,二嬸子說要是不要,就每天過來吃飯。

兩人無法,隻得接了下來。

回去後,賀岩和張春桃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苦笑來。

賀岩到底心疼媳婦:「媳婦,一會子我去一趟娘那邊,你就別去了!這事我來處理就是了。」

張春桃點點頭,雖然她也心疼賀岩有個這樣的親娘,可這種事情,她不出麵的好。

畢竟那才是嫡親的母子,該怎麼處理那是賀岩該做的。

就如同在顧家,平衡顧家和賀岩之間的關係,是她張春桃的責任一樣。

賀岩也深諳這個道理,不能指望著讓張春桃去對付孟氏。

說來當初他求娶張春桃的時候,就曾經說過,賀家和孟氏的問題,他來處理解決,結果到如今,孟氏還在鬧騰,說來也是他沒狠下心的緣故。

張春桃看在他們兩人的情分上,沒有多做計較,可他不能就真的視若無睹,繼續這樣下去。

情分不能這樣消耗,若真消耗殆盡了,他也不敢賭,若是真孟氏再鬧下去,自家媳婦不計較,可那嶽家和兩個大舅子小舅子能不計較?

真惹急了,以顧家的勢力,直接讓他們夫妻合離,將張春桃帶到京城去,他隻怕也毫無辦法。

恐怕這輩子都在也見不到張春桃了。

到時候,他後悔都來不及!更不用說,孟氏這個親娘也不會覺得對不住他,隻怕還會拍手叫好吧?

想到這裡,賀岩下定了決心。

收出幾樣禮物來,張春桃在這個方麵,是不會落人口舌的。

給孟氏準備了兩套衣裳,一套銀鎏金的頭麵首飾,還有幾樣糕點,這在石橋鎮都是極為罕見了。

賀家三姑那邊,也是一套衣裳,還有一匹尺頭,一個銀鐲子。

讓賀岩帶過去,就說她在家收拾屋子,準備晚飯呢。

賀岩拎著東西出了門,還沒走到賀家門口,就看到馬遠誌的身影,在門口徘徊,看到他了,立刻迎接了上來。

皺皺眉頭,賀岩問:「你怎麼來了?怎麼沒進去?在外頭?」

馬遠誌不好意思說,他和賀娟趕到賀家的時候,發現賀岩兩人居然沒回來,而是在賀二叔家。

隻問了一句,嶽母和賀娟就抱在一起一邊哭一邊罵大舅兄和大舅母,午飯還是賀家三姑做好了,喊他們來吃。

飯桌上,母女倆都沒閒著,吃了飯就繼續抱怨。

他聽不下去了,在屋裡呆不住,索性在外頭等著。

賀岩見馬遠誌的臉色,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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