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特殊坐騎(1 / 2)
嗖!一道黑影閃電般地從他麵前閃過。
緊接著就是暗流湧動的狂潮,拉斐在海上遊歷數十年,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狂暴的海底暗流!
哪怕黑王在海底展翼,也就是這樣了。
洶湧的亂流瞬間將他卷到海底,要不是他的夥伴緊緊跟隨,拉斐可能直接就被埋在海底淤泥裡,再也出不來了。
林初墨本來想著先遊到拉斐附近,結果稍稍用力,人就不見了。
等他回頭再尋找拉斐時,隻能依稀看見一條細細長長的黑影,那是【金劍旗魚】正馱著拉斐往上遊。
於是林初墨再次遊動,他對於力量的把握更深了一層,所以剛好能停在拉斐麵前。
但他忽略了海洋和陸地最大的差異,前者介質是水,後者介質是空氣。
水受到力的推動,更容易比空氣產生力量。
於是拉斐隻在林初墨麵前短暫地停留了一瞬間,再度被卷進海底!
然而他的夥伴並沒有及時拯救他,反而呆呆愣愣地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初墨瞥了眼卷得沒影的拉斐,好奇地看向麵前的巨大生靈。
它身披青褐色細鱗,紡錘形扁平的魚體上有灰白色的圓斑。
嘴的上頜如一把鋒利的長劍,十分突出,背上有黑色斑點的第一脊鰭超過體高,其中部竟高魚體一倍左右,如張帆狀,也像一麵飄展著的旗幟。
目測體長超過三十米,光是魚嘴上那根鋒利的長刺都有七八米之長,脊背豎立的魚鰭就像帆船的旗幟,金色的紋路從刺尖蔓延到魚鰭之上,花紋順著鰭膜紋理,誇張又招搖。
難怪叫【金劍旗魚】。
林初墨輕輕伸手去扌莫它前口勿上的長刺,這家夥仍舊一動不動,好像在假裝自己是塊木頭。
順著魚身扌莫了一遍,他隻覺得魚鰭最為柔滑,魚身粗糙,但肉質緊實,前口勿上的刺砍下來,劈開剛好能用來串肉。
林初墨遊到它前麵,又捏了捏它腹下長長的魚鰭,感覺過於堅硬不太好煲粥。
想到這,他伸手掰開魚嘴看了看,一直懸浮的旗魚終於動了動眼珠,它似乎有些惶恐,但依然沒有動彈。
碩大的魚目裡倒映著林初墨的麵孔,白發、尖耳、冰藍瞳孔。
林初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身上那些奇怪的異樣已經消失了,騎士級的旗魚輕輕動了一下,好像在確定天敵是否離去。
接著,它偷偷扌莫扌莫擺動彎月似的尾巴,改變方向,趁著林初墨沒注意,嗖地躥了出去。
幾乎是眨眼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初墨想了想,轉頭向下遊去尋找拉斐,雖然遊了這麼大一圈,但他還沒看見所謂遺棄的海底城堡在哪兒。
身為海洋中當之無愧的霸主之一,金劍旗魚遭遇了此生最可怕的敵人。
當那股可怕的威壓將它籠罩,仿佛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它似乎不在深海之中,而是被孤零零地拋到天空,且一動也不敢動。
而且它的夥伴,又被那怪物沖來時裹挾的海水卷入海底,它都沒敢遊下去解救。
持續的微弱窒息感讓它十分不安,一旦夥伴死於溺水或者海壓,它也獨活不了,那個強大的存在肯定不會放過到嘴的零食,尤其是快死的。
當自己被打量的時候,簡直像幼年期被海鳥盯住,有種可怕的貪婪感。
在大海裡生活了這麼久,金劍旗魚從未如此恐懼過,尤其是常年接受岸上那些人類供奉的它,根本無法想象竟然有人類可以這麼強大。
等它緩過氣,隨即又反應過來,真正強大的不是人類,而是他的夥伴。
什麼樣的存在才會有那樣強大的力量呢?
它漫長的生命中,不止與一位騎士結締儀式,也參加過數次圍攻克拉肯。
從起初的小心翼翼,到現在的從容自如,金劍旗魚甚至已經不把克拉肯放在眼中,任誰反復殺死一個目標數次,而且知道目標的苟活全賴人類的施舍,都不可能產生畏懼或敬重,哪怕它的確強大。
但這次遇上的「人」,就屬於無法戰勝的強大。
金劍旗魚沒見過黑王,每一次聖戰它都毫無懸念地帶著主人敗落了,然後默默回到南部,等待這一次的主人老死,並迎接新主人。
所以它隻能猜測,這個「人」和黑王比起來大概屬於什麼程度。
它思考很快,所以隻用了一個吐出一串氣泡的時間下定了結論。
它們不相上下。
一條魚的揣測能有多少事實依據,金劍旗魚知道,哪怕自己能說話,也沒人會相信的。
但它此時已經遊得夠遠,是時候調頭找主人了。
很快,憑借結締儀式的特殊感言,金劍旗魚找到了了自己的主人,以及那個可怕的黑發男人。
十分擅長速度,且做事很快,喜歡速戰速決的它猶豫了,但也隻是一小會。
黑發男人變成白發時才恐怖,現在的他看起來人畜無害。
旗魚遊過去,動作小心翼翼地將騎士托起來,一直到露出海麵。
微弱的窒息感開始消失,拉斐緩過勁了。
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場景就是一張臉,屬於霍其人偏黃的麵孔,但在相同的人種中,這家夥絕對算得上白皙。
拉斐從來沒想到,一個最簡單的的試探會差點讓他丟了命!
「那個城堡究竟在哪兒?」霍其人笑著問,一口白牙森森然,頓時讓拉斐明白了有些存在不可試探。
譬如黑王,試探者的屍骨都在多年前化為灰燼。
而他明明猜測到霍其人不簡單,最後還是落入自大的陷阱,竟妄想去揣測他的實力。
自怨自艾並不能解決問題,將怨念都堆積於強者更不可取。
拉斐抬手擦了把臉頰,體魄修長強韌的騎士很快振作起來。
「格登先生知道位置。」他撫扌莫著旗魚刻意柔軟下來的魚鰭,輕聲道歉,「我的確有意試探你的實力,這是我的錯誤,希望您不要怪罪。」
拉斐已經徹底擺正位置和心態,他根本不是和霍其人一個層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