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她的他(2 / 2)
他再不動,她這一顆心都要捂餿了。
莫名的,她想起陸卿雲的種種手段,乾淨利落成了一種美,美的讓她著迷,讓她想在他的雙手之下疼痛和腐爛。
嫁和娶,她沒想。
隻想陸卿雲這個人,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他們是黑暗中的兩團冰雪,冷的相得益彰,壞的天生一對。
若她是信徒,那陸卿雲就是她的禪師,端坐蓮花之上,使她皈依。
這麼亂糟糟的想了許久,她才總算是鎮靜下來,重新坐回椅子上,想著陸卿雲說的話。
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屁股剛坐下去,她亂的又站了起來,感覺自己是站在了萬丈深淵之前,不知道自己一步邁出去,會邁到何種境地去。
在她的理智和感情激烈交鋒的第二天一早,解臣父子也收到了一份厚禮。
三顆血淋淋的人頭。
人頭堂而皇之的擺在桌子上,嚇得一乾人等麵無人色,人頭短暫的展覽一番,就被帶下去埋了起來。
解臣白著臉,對父親解清道:「她不好惹。」
解清並沒有因為賦閒在家而享清福,相反,他對過去的風光無比懷念。
「她這時候正防備著我們,」解清為這次失敗找了個借口,「下次再找機會。」
解臣嘆氣:「是我著急了,想著正好能用流民的事情掩蓋過去,看來她一直等著我們出手,眼下還是先蟄伏一陣吧。」
「隻能如此了,」解清眉頭緊皺,「太子如今信任你嗎?」
「太子隻要別人不立功,他就無所謂,常沐也不激進,隻盼著太子常伴君側就能繼承大位,哪有我獻策的機會,現在戶部出了糧倉的大事,李玉是二皇子舉薦的,您說太子是不是做夢都得笑醒了。」
「確實。」
「太子還說自己是天命所歸,不必自己動手,對手就先倒下了,為此還多喝了幾杯,他要是一直這麼順風順水下去,我哪有出頭之日,往後論起從龍之功,我的功勞就隻是給太子太傅送了個小妾。」
「常沐沒多舉薦你嗎?」
「節姑什麼性子,您還能不知道嗎,那是能討男人喜歡的性子?做夫人都勉強,更何況是做妾,我昨日特地去了一趟,告訴她,如今咱們成了滿京城的笑話,可隻要我出了頭,第一個就是讓常沐休妻,將她扶正。」
「這恐怕不好辦。」
「本來也是騙她的,就為了讓她安生些,到了現在,我真恨不得把她跟解時雨換一換。」
談到此處,父子兩人異口同聲,長嘆一氣,滿腹忠心,無人賞識,也很是痛苦。
解臣又道:「我們勢單力孤,哪怕站在太子一係中,也無大用,還得再找個人同進退,就是這個人不好找。」
解清卻沉吟著,告訴他一個名字:「文鬱。」
出事之後,他將前因後果在腦子裡不止過了一遍,越想,他越覺得文鬱是始作俑者。
文鬱像是親手把懷著惡念的他送到了閻王爺麵前!
解時雨從屋子裡挪動到了院子裡,小鶴戰戰兢兢從尤銅和吳影身邊繞過,給她上茶。
解時雨想了想:「我不打算報官,想把幾顆人頭給解臣送過去。」
說完,她就去看陸卿雲的神色,他不說話,沉默的凝視著自己,大眼睛裡露出來一點溫和,很是玄妙。
垂下濃密的睫毛,她自我反省:「我疏忽了,沒想到他會這麼大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