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二折心境（1 / 2）
「但是把他帶到反派正派主線雲集的地方才更危險吧？」資本說著停在觀判的鼻子前，語氣染上幾分猶疑，「你的眼睛……」
「他自己也是一正一邪的小主線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觀判反手拿毛筆戳了戳資本，往床裡坐了坐，「我的眼睛怎麼了？」
觀判的眼睛金澄澄的如同含著光，且自帶一種晶瑩剔透的質感，資本梳理了一下數據流，「沒什麼，看錯了。」
「人工智能也會看錯嗎？」觀判有些好笑。
「人工智能也是生命啊！」資本語氣逐漸低落，「我們也是有疲勞和情緒的。」
嗯？
觀判歪頭看著資本，忽然抬手把珠子抓在手心裡，「那你是累了嗎？累了就睡吧！我會保護好你的……本體？」
「呃？」資本有些無語，「我說的疲勞和情緒不是困的意思！人工智能不需要睡覺。」
「那是什麼意思？需要給你充電嗎？人工智能用什麼樣的能源充電？你有插頭嗎？哦，不對，這個世界有電嗎？」
觀判抬手扯了扯耳朵，「好麻煩，閃電可以嗎？」
「想要謀殺我你就直說。」資本從觀判的手裡飛出來，「我說的是心靈上的疲倦，不論是什麼樣的生命都有困倦期。」
困倦期？
觀判挑了挑眉，「這個我還真沒怎麼了解過，你到困倦期了嗎？需要我做什麼？」
「用你的腦子想想啊！」資本有些抓狂，「資料上不是說你很聰明嗎？我是拿了假的資料嗎？！」
「呃……」觀判滿含真誠，瞳孔深處神秘花紋一閃而過，「我懶啊！不想思考！」
資本沉默。
「所謂的心靈困倦期，就是靈魂深處感覺到疲倦、乏味，逐漸對世界產生脫離感，對真實失去粘著性。」
資本慢悠悠落在觀判頭頂，「這也是你要絕對小心的考驗，還記得我共享給你的記憶中夢幻境的那個巔峰期強者嗎？」
那個黑發的人類女孩？
觀判忽然想起記憶中那股悲傷的氣味，資本和她、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修煉夢幻境所要麵臨的試煉和考驗並非來自外界，而是自己。」資本身上又溢散悲傷的氣息。
「她差一點完成從人到神的蛻變，但是敗在了困倦期，以至於功虧一簣、形神俱滅。」
「黑夜的夢裡，甜蜜的陽光，摯愛的家人一起遊盪～」
「黑夜的夢裡，明白的月光，相伴的朋友一起歸鄉……」資本的電音從甜蜜逐漸顫抖，「笨蛋……」
但很快，那顫抖就如同從不存在一樣，如同他輕哼的歌曲從未被提及，資本已然恢復了正常。
「通過困倦期的方法就是心中堅守一個不能放棄的目標，並下定為這個目標付出一切的決心。」
資本沉默了好一會兒，沒聽到觀判的回應，數據帶著沉穩的呼吸聲侵入他的CU，觀判……睡著了。
資本：「……」
「黑夜的夢裡，藍色的水光，影子的誓言塌陷遠方……」
四周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回響著不知名的詭異歌謠，觀判運轉體內的韻力寫下一個驅字打散不斷圍攏過來的混沌。
奇怪了……
這些濃鬱的混沌從哪兒來的？
「黑夜的夢裡，漆黑的水光，血液的流淌埋沒方向……」
看著被散去的混沌又一次聚集過來，觀判無奈的收起毛筆，在自己身上套了一層銀白的盾，循著聲音找去。
這裡很大，混沌也很濃鬱，三步之外看不清模樣，好在不是第一次來，她記憶不錯，勉強記得路。
悠悠曳曳的歌聲還在唱，「黑夜的夢裡，眼淚的回響，分別的告白熄滅光亮……」
觀判揉了揉腦袋，怎麼感覺這地方比上一次來冷了不少，不知道師傅怎麼樣了。
爪子上的毛毛都快結冰棱子了，觀判才看到熟悉的亭子。
亭子有五根柱子簡單的撐著，柱子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花滕，無數花聚攏在一起編織出一片陰影。
一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影趴在亭子裡，哼唱著詭異的歌謠。
「師父！」觀判快步竄過去，隻來得及握住衣角，歌聲戛然而止，黑鬥篷也化成白色的光點消失。
「尋尋……」幽夜空靈的聲音自四周響起。
「是觀判。」觀判坐在黑鬥篷先前依靠的地方，「師父，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裡會出現混沌？」
「尋尋，我好冷……」聲音回答。
觀判無語，「是觀判，您老人家保持清醒的時間就不能再長一點嗎？」
「尋尋，我好冷……」聲音又說。
觀判低頭扶額，「溫度確實下降了很多，會冷也是正常的，混沌的原因嗎……」
「尋尋，我好冷……」聲音又重復。
「是觀判，我想想，算了，還是用老辦法吧……」觀判說著反手取出毛筆輕輕一轉，毛筆化作一柄輕盈的小刀。
看了看自己的短手短腳，觀判沉思了一下，轉身割掉了自己的尾巴。
尾巴化作一股白色的霧氣逐漸上升，白色的霧氣忽然炸開擴散，靠近的混沌被盡數擋在霧氣之外。
觀判呲了呲牙，「疼死了！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啊？師傅。」
師傅能跟到這個世界來，完全是意外之喜，這個世界上沒有靈毒，還讓她高興了好一會，結果這世界上沒靈毒，有混沌！
認真白高興一場！
「尋尋……」聲音無意識的呢喃著。
「是觀判！」觀判煩躁的把手裡的小刀甩出去，「師傅……」
和熙的月光有些暖，觀判迷茫的睜開眼，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驅逐了。
「就睡這麼點時間，真的足夠嗎？」資本看著屋頂還盪著幾分茫然的小貓，「狸貓，你需要休息。」
「幾點了？」觀判下意識詢問。
「你隻睡了三個半時辰，還有半個小時到午夜。」資本調出自己的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