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狡兔死,走狗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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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

「袁小將軍此寧城一役大獲全勝,真是年少有為啊!」

「對啊,袁將軍真是教子有方啊。」

「真是虎父無犬子。」

此次袁昭又收復一座城池,皇甫城大擺宴席為其慶功,各世家大族都知道這位禦前的新星即將升起,紛紛前來迎合奉承。

夜晚的泰安殿燈火通明、歌舞升平,袁昭卻敷衍地應付著文武百官們的寒暄客套,心中卻五味雜陳。

已經沒有可解之法了嗎?到底是割裂青蔥流年,隔岸觀火,此後前程似錦,平步青雲;還是忤逆聖意,為陳家沉冤昭雪,奉自己以為的大道,卻引得陛下不滿,其後壯誌難酬,白首空歸,甚至還有葬送袁家未來的可能。

眼前被其他各國所贊譽青睞的舞樂,此刻在袁昭聽來,隻覺得聒噪和吵鬧。他握著酒爵的指節微微泛白,有些煩躁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渴望用烈酒迫使自己從糾結的情緒中抽離開來,躍龍國軍功慶功宴上的酒總是十分烈,幾杯下肚以後,眼前的歌台舞榭便漸漸模糊了。

「袁愛卿,袁小將軍此戰對我躍龍的國威可真是有大益處,愛卿還真是教子有方啊!」坐在上麵的那位終於在此時開口。

「哪裡哪裡,這都是袁家應該為躍龍做的。」

「想來袁小將軍也已至弱冠之年,也當求娶一位賢惠的小娘子了。」

此話一出,宴會上靜了一瞬,隨即便是一片議論,陳家才剛剛沒落,皇甫城便如此迅速地扶植心腹,仿佛陳家似乎從未在躍龍存在過,此後也不過是史書寥寥一筆。

當年在奪嫡之爭中斬獲頭籌的皇子,在當時的皇家乃至躍龍都流傳著冷血狠辣的名聲,甚至在那場鬥爭中的幸存者,多年以來再次聽聞他的名頭,都不寒而栗。如今看來,這樣的評價,當真名不虛傳。

可皇帝親自指婚,若是娶得皇親國戚,這是何等的榮耀,袁家一朝騰飛,也惹得不少將門世家眼紅。

袁昭本已因烈酒而昏昏沉沉,此時的酒意卻因此話散盡得隻剩得兩三分。

「寧安郡主是長公主之女,淑慎嫻靜,才學獨善,袁愛卿之子又年少有為,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啊。」

袁昭眉頭緊皺,本欲起身拒絕。袁珂卻從他身旁淡淡提醒道:「當眾抗旨,便是不予陛下麵子,袁家沉澱的基業是否長久,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幾乎是在袁昭起身的同時,袁珂立刻上前向上麵那位行了個大禮:「能得陛下抬愛、郡主青睞,是犬子的福分,微臣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能娶到長公主之女,對袁家,無疑是在這風雨飄搖的局勢之下,覓了一處永不會倒的避風之所。

可,她呢?袁昭不禁想到。

這一場宴會之下,更不如說在這亂世,所有人都各懷鬼胎,也妄想可以明哲保身。可亂世,又怎會有人獨善其身?

所謂的慶功宴,也在這是是非非中慢慢結束了。

遠天愁雲密布,似有更急驟的風雨將至。

【二】

秋風瑟瑟,吹起陳千秋身上單薄的素衣,風中夾雜著些許水汽,寒徹入骨,肆意地吞沒、侵蝕她,想重壓著她,讓她萬劫不復,永世不得翻身。而兩名獄卒粗暴地推搡著她前進,說是送到皇城郊的莊子上讓她安度餘生,倒不如說是押入一座無人的牢獄中,將其軟禁,讓她自生自滅。

她雙眼空洞、呆滯,如同一具沒有靈魂殘破的軀體,任人擺布著。

到底是怎樣走到這一步的呢?

是馬球會的初遇?是順意先帝的賜婚?是陪皇甫城步步為營打下躍龍疆土?亦或是坐上這後位?和皇甫城經歷了太多事了,多到已經記不清了,記不清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錯。

「我想再見見我的父親。」

那兩名獄卒並不言語,回答她的隻是陰冷的涼風。

「不好了!不好了!」遠遠地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隨即出現的是一道較小的身影,「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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