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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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 沈琉璃安心養著傷,尤其臉上細小的傷痕愈合後,愈發的貌美動人。李奎也越發覺得自己撿到了寶,時不時過來找沈琉璃聊上幾句, 關心她的飲食起居, 生活習慣, 他從未如此捧過女人, 倒也覺得新鮮。

沈琉璃見他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 自然不會冷著臉,與他虛與委蛇, 順便聽他吹建立匪寨的『英勇事跡』,以及如何帶領手下將官兵打的落花流水。

按照傅之曜給的戲本子,她應該是個痛恨官兵的流犯, 沈琉璃便學著沈珍珠慣常的動作,撚起帕子, 捂了捂嘴,眼裡適時地流露出崇拜之情,並附聲痛罵官兵兩句。

見狀,李奎更高興了。

而傅之曜除了偶爾過來探望問候問候她的傷情, 盡盡兄長之責,大部分時間圍著李幺娘打轉, 照趨勢下去, 要不了多久李幺娘就可以為他生, 為他死, 為他要死要活, 為他上刀山下油鍋, 直至為他同趙清和反目, 將清風寨分而化之。

你以為他隻是送朵小黃花,拿甜言蜜語去糊李幺娘的心嗎?錯錯錯!

傅之曜左手的傷稍好些,他便為李幺娘洗手作羹湯,這不今日就扌莫到清泉寨的後廚親自為李幺娘熬了碗白米粥,將自己弄得狼狽至極,滿臉鍋灰地將要熟不熟的稀米粥端到了李幺娘跟前。

傅之曜給李幺娘盛了一碗,滿眼期待地看向李幺娘:「來,嘗嘗,這是我親手熬的。」

看著傅之曜灰頭土臉的模樣,李幺娘又喜又心疼,抬手想要替他擦拭臉上的黑灰,傅之曜又將勺子遞給她,不著痕跡躲開了李幺娘的碰觸,催促道:「快嘗啊,看看我做的味道如何?」

自稱已由在下,晉升為我,可見這關係突飛猛進啊。

李幺娘紅著臉嘗了一口,表情一滯,猛地吐了出來:「好難吃,米是夾生的。」

「真的……真的很難吃嗎?難吃到無法下咽的地步?」傅之曜垂頭喪氣,備受打擊道,「果然,我什麼都做不好,可是……可是……這是我第一次下廚做粥,就這樣失敗,哎!」

「這是你第一次下廚?」李幺娘心裡登時跟吃了蜜餞一樣甜,她安慰傅之曜道,「不會做沒關係,寨子裡有專門煮飯的廚娘,我想吃什麼,想廚娘做便是。」

在光風霽月的傅之曜麵前,未免相形見絀,也不想顯得自己盛氣淩人,李幺娘就沒有張口閉口姑奶奶是也。她是要做這個男人的婆娘,又不是給他當姑奶奶的。

傅之曜眼睛一亮,起身道:「對啊,我可以找廚房的邵大娘請教一二,找她學習煮粥的手藝,我每天都煮給幺娘吃,熟能生巧,肯定能為幺娘煮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

說完,就迫不及待地端著碗去了廚房。

白粥就白粥,還色香味俱全,果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傻小子。

看著傅之曜消失在眼簾的背影,李幺娘又暗罵了一聲呆子,嘴角揚起的笑意卻怎麼都遮掩不住。

在邵大娘的點撥之下,傅之曜煮粥的手藝突飛猛進,這粥的味道一天比一天好,口味也多變,昨日放點紅棗說是補氣血,今日放點山藥小米說是健養脾胃,明日放點綠豆解暑消渴,大後日再放點玫瑰花說是美容養顏粥……嗬嗬,最簡單的粥整出了這麼多門道,將李幺娘哄得都快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你以為傅之曜隻整天給李幺娘煮碗粥嗎?又錯了!人家自謙說自己百無一用是書生,不能出去跟著兄弟們乾買賣,連隻兔子都獵殺不了,但不能白吃閒飯,自薦做了清泉寨的教書先生,可以教兄弟們認認字,總不能大字不識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吧。

當然,寨中那麼多人,自然有不買他賬的,他也不惱,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而沈琉璃的傷也一天天好轉,身子基本痊愈。

這日,傅之曜給李幺娘做了碗蓮子桂圓粥,端過來放下後,便去教寨中的悍匪習字去了。

而沈琉璃在清泉寨的活動不受限製,但為了避免與李奎獨處,隻要李幺娘無事,她多數時間都會來找她。

李幺娘用勺子攪著碗裡的粥,卻心神不寧地看向寨子外麵,粥都快攪涼了,也不見她吃一口。

沈琉璃支著下巴,眯了眯眼睛,打趣道:「未來嫂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我哥哥剛出門,這就思念上了?」

「誰是你嫂嫂?」李幺娘回神,紅著臉呸了她一口。

沈琉璃莞爾一笑,眉眼彎彎:「你吃了我哥哥的粥,自然就是我的嫂嫂啊。」

頓了頓,視線落在粥碗裡,撅了撅嘴,忍不住冒酸道:「哥哥對你可真是好,我長這麼大,都沒吃過他親手做的粥呢。」

李幺娘抬眸:「是嗎?」

「嫂嫂不是明知故問嗎?」沈琉璃似笑非笑道,「哥哥可是專門為了嫂嫂學習做粥,可不是為我這個妹妹。」

李幺娘這個女悍匪從不知臉紅為何物,可自從遇上傅之曜後,尤其是近來,這臉越發愛紅了,就是沈琉璃隨便逗她兩句,也會臉紅害羞。

「你哥哥……他以前在家裡是怎樣的?」李幺娘忽然曜以前的生活。

沈琉璃信口拈來:「以前家裡條件不錯,凡事都有仆人親力親為,事事不需要我哥哥親自動手,而且家中長輩憐惜哥哥體弱多病,過的日子同嬌小姐無異,十指不沾洋蔥水。」許是同傅之曜呆久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見長。

看著李幺娘怔惺忪的表情,沈琉璃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長睫輕垂,掩住了眸眼裡的幽光。

一碗粥罷了,竟會讓李幺娘這種強悍狠辣的女悍匪為傅之曜那個雜碎牽腸掛肚?

為李幺娘做飯一事是沈琉璃所提,不過看著傅之曜每日絞盡腦汁變著花樣熬粥,她的心裡堵著口氣,總覺得不甚痛快。

她揉了揉心口,也不再說話。

呆了一會兒,便去寨子裡溜達起來,來到傅之曜教悍匪們認字的地方,那是一處由木板簡單搭建起來的棚子,臨時當做清泉寨的學堂,裡麵三三兩兩坐了些人,卻不多。

但這卻不影響傅之曜好為人師,並展露出自己純良無害的模樣,以及融入清泉寨同悍匪們打成一片的決心。

傅之曜在木板上用黑炭寫了幾個字,手拿一根破樹枝,指著上麵的字,教的認真,不厭其煩,頗有幾分師者清風。

他抬頭,便看見了不遠處的沈琉璃,目光一頓,對她微微頷首,旋即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繼續教這些悍匪學生習字。

這廝慣會裝,沈琉璃隻覺瞧著沒意思,轉身離開,背後卻陡然響起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陰冷如毒蛇繞頸。

「你們真是兄妹?」

沈琉璃回頭,淡聲道:「我和哥哥長得一樣好看,不是兄妹是什麼。」

趙清和背著手,冷冷地盯著她:「看著不像。」

「哦?哪裡不像了?」沈琉璃挑眉問道。

要真要趙清和說出哪裡有古怪,他又找不出證據,隻是直覺感覺兩人不像兄妹,可又不像是情人關係,兩人看彼此的眼神全然沒有情意綿綿。

可要說他們不像兄妹,但阿曜對這個妹妹相當看重,平時關心慰問,可他又能轉手將自家妹子送給李奎,若自己有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妹,怎麼都不可能將她送給李奎這種視女人如無物的人。

李奎對女人向來不在意,可偏偏對這個叫做阿璃的女人真動了幾分心思,這就很不尋常。

單就這,便說明這兩兄妹不簡單。

趙清和冷道:「哪裡都不像。」

「二當家是跟我一個小女子打啞謎嗎?」沈琉璃眉眼淡了下來,「你覺得我們不像兄妹,你倒是說啊,具體哪裡不像了,正好找大當家的和幺娘來辨辨唄。」

「哼,牙尖嘴利,我遲早抓到你們兩兄妹的把柄,你給我等著。」趙清和甩下一句狠話,陰著臉就走了。

沈琉璃勾了勾唇,繼續在寨子裡溜達起來,別看她是閒逛,實則是在仔細觀察寨子的地形以及守衛情況,免得逃跑時不辨方向,而出錯。

寨子裡的悍匪對她時不時投來打量的眼神,無它,除了她長得好看以外,更重要的是這女人竟得了大當家的另眼相看,極有可能成為他們未來的山寨夫人,可不同於那些搶來單純睡覺的女人。

沈琉璃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發現寨子裡的任何地方都能去,隻是不能出寨門,看來寨子外的地形情況隻能靠傅之曜了,李幺娘過兩天會帶上他去後山狩獵,可她總擔心這家夥,會不會找到機會單獨溜了。

不知不覺轉到了清泉寨最西邊一排排木屋旁,聽得一些女子哭泣哀叫的聲音,沈琉璃擰了擰眉,當即便看見幾名悍匪一臉□□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那幾人也看見了她,色咪咪地想朝她這邊來,卻被其中一位瘦高個子的男人勸阻了。

「乾什麼!這位可是大當家的女人,不要命了。」

幾人扌莫了扌莫鼻子,悻悻地走了。

沈琉璃眸色微冷,走近木屋,聞到一陣陣難聞作嘔的氣味,她強忍著往裡瞧了一眼。

大概知道裡麵是個什麼情況,但看清過後,仍是讓她氣憤不已,身子直顫。

屋裡關押了數十名女子,年輕的,中年的皆有,可她們全都兩眼呆滯,目露驚恐,縮在一起抱團取暖。

有些尚有衣服蔽體,有些連蔽體的衣服都無,就那麼赤條條地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還有四名不著寸縷的女子躺在地上抽/搐不已,顯然是被剛才那幾名男人給淩/辱過。

那些有衣服蔽體的女人是懷有身孕的大肚婆,對於肚子裡的孩子,她們沒有半點喜悅,眼睛無神,空洞的緊,可能她們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罷。

清泉寨裡有兩類孩子,一種是悍匪的親生孩子,一種便是這種父不詳的孩子,這種父不詳的孩子在匪寨裡隻能被那些悍匪親生的孩子打罵、欺辱,若僥幸活著長大,也不過是泯滅人性,成為下一名無惡不作的悍匪罷了。

同樣的,匪寨裡也有兩種女人,一種是識時務的女人,自被擄劫上山便認清了處境攀附上一個悍匪,隻被一個人睡,與之結合生兒育女。一種便是不識時務的女人,哭啼反抗,最後就是木屋裡這些女人的下場,隻單純淪為悍匪們共同的玩物。

明知道過得毫無尊嚴,豬狗不如,可卻沒有死的勇氣。

沈琉璃想到夢境中被傅之曜折辱的日子,暗無天日,毫無生念,每天無數次想尋死,可她不能啊。

祖父是為了救她而死,他讓她好好活下去。

還有娘生死未卜,她想找到她,她每一天都痛苦地煎熬著,苦苦熬著,準備熬到傅之曜報完仇厭棄她的時候,可後麵隻等來了一場大火。

沈琉璃站在木窗邊,用力地握緊拳頭,身軀隱隱發抖,咬緊壓關盡量平復著狂躁憤恨的情緒,她閉了閉眼,深呼吸,吸氣,再深呼吸,再吸氣,幾次重復過後,總算平靜了下來。

「你是誰?救救我們,求求你……」

木屋裡的女人發現窗戶外的沈琉璃,像是溺水的人見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不管她是否能救她們出苦海,都想拚命一試,可見求生欲有多強烈。

哪怕被折磨得體無完膚,身墜汙泥,可總是想活著啊。

「求你,救救我們,你穿的這樣體麵,一定能救我們,對不對?」

「求求你!」

「我……」看著這些灰敗呆滯的麵孔,本該是花朵般的年紀卻被糟踐至此,沈琉璃動了動唇,忽的一頓,眉眼霎時冷了下來,「我與你們自是不同,我會是這座寨子的女主人,你們怕是昏了頭,求錯了人?」

她話音剛落,一隻大手直接越過她肩頭伸了過來,雖然沈琉璃很想將那隻手擰斷,然而她最終隻是裝作像是沒發現那隻手一般,清眸冷淡地看著木屋裡因驚懼而滿屋子逃竄的女人。

那隻手拽住一個女人的頭發,用力一扯,頓時將女人的頭發連同頭皮一塊拉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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