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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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曜眸眼陰翳, 俊美的臉龐陡然間陰雲密布,冷笑著道:「賬,可不是這樣算的?」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傅之曜這廝氣焰囂張, 又在陳國地盤上, 該認慫就認慫, 該示弱就示弱。

沈琉璃縮了縮脖子, 乾笑著, 弱弱道:「娘原本打算教我學算賬管理中饋的事,可這不是還來不及學嘛, 娘就跟著祖父去明城了,我又被你帶來了陳國,無人教, 不會算,這不是情有可原嗎?」

我自己做的孽, 作的死,都已經夠多了,再加上沈茂的賬,可還有活路?

傅之曜聲音微冷:「父債子償, 沒聽過嗎?」

「聽是聽過,但總覺得沒天理。如果父親做的惡就要算在子女頭上, 子女又該如何喊冤?父養子, 子盡孝便可, 但……不承債!」

傅之曜盯著沈琉璃看了半晌, 才幽幽道:「是麼?」

似問沈琉璃, 又似問自己。

可事實上, 有些父親卻會將原本不屬於子女的錯也歸咎於子女頭上, 娘是為救他而死,為何不去找害他的真凶,為何要指責是他害死了娘,甚至為了良心好過,一點流言蜚語甚至都不去求證,就可以將他汙蔑成孽種,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將他丟到異國他鄉,自生自滅,任人欺淩。

沈琉璃眸眼輕動,敏銳地察覺傅之曜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兒,一瞬間,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竟恍若枯敗的荒野寸草不生,寂寥而蕭索,令人窒息。

她試探地喚了一聲:「傅之曜?」

他恍然回神,冰涼的手指落在她飽滿的唇上,輕輕碾壓了一下:「你這張嘴,可真是能言善辯,歪理邪說,敷衍推諉做得比誰都溜!」

「嗬嗬。」沈琉璃很想扯出一抹真誠的笑容,可結果卻是皮笑肉不笑,委實難看。

沒辦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有傅之曜這個黑心肝在旁,她哪兒敢坦誠相待啊?

傅之曜凝著她,倒是低低笑了起來。梵音清冽,帶著絲顯而易見的愉悅。

沈琉璃抿了抿唇,掀起眼簾道:「我已經跟你回了陳國,你身邊又有這麼多的高手環繞,我一個弱女子肯定是跑不掉的。而且,你老讓我像個病西施一樣躺著,也不是事啊,總不能讓我這樣躺一輩子吧。不過你放心,就算你給了我解藥,等我手腳活動自如,我絕對不會想再殺你,一定老老實實的,絕不惹你生氣!」

吃一暫長一智,殺他的心是徹底死了。

這廝,根本死不了的。

殺他,反而屢次讓自己陷入被動。

何況,傅之曜在上京城呆了十年,而這嘉峪鎮的守將竟對他禮遇有加,甚至冒著被陳帝降罪的風險,無詔而接應他回陳,真不知他有何通天本事,遠在上京為質,卻能手眼通天在陳國布得如此人脈。

而他回陳後,短短數日便弒父弒兄,掃除一切障礙,成為陳國的新皇。若是僅憑一人之力肯定無法辦到,朝中肯定還有不少像楚平這樣支持他,為他鋪路的人。

傅之曜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起身走到桌邊,他走得很慢,施施然地坐了下來,長袖輕拂,他徑直給自己倒了杯茶,默不作聲地喝著。

氣氛倏然詭異,安靜的可怕,滿室隻聞他喝茶的細微咕嚕聲。

沈琉璃轉眸看向他,神經緊繃。

她看見他喝茶時滾動的喉/結,微亮的燭光映著他的眉眼,映著他端坐的身影。

喝完一杯,又給自己續了一杯,就這樣連喝了三杯茶。

杯盞重重擱在桌上的聲音,讓沈琉璃身子一僵。她愣愣地看著桌案邊慵懶沉寂的男子,燈影之間,他的眉目如墨畫,好看極了,卻在燭火的映照下帶著一種恍若深淵的寒意。

莫名的,沈琉璃瑟縮了一下。

良久,傅之曜低沉的聲音幽幽響起:「別想著逃,等到了東陵,我自會給你解藥。」

東陵,即陳國的都城。

燭火被吹滅,一室黑暗。

沈琉璃隻聽得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傳入耳畔,緊接著旁邊床榻下陷,傅之曜便掀開被子躺在了她身側,他長臂一攬,自然而然地將她摟入了懷中,她被迫依偎在他臂彎之中,腦袋也被男人的大掌按在了他的月匈膛。

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

從冀州到邊關的路上,但凡入住客棧,他便會摟著她同塌而眠。

之前,她口不能言,身若嬌弱病西施,也反抗不了他,隻能被迫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如今,嘴巴能上陣言說了,自然要捍衛自己了。

「傅之曜,我……」

話音未落,嘴便被傅之曜給捂住了,他低道:「惹怒我的下場,你不是已經嘗試過了,還想再試試?嗯?」

沈琉璃磨了磨牙,閉口認慫。

傅之曜修長的手落到她眉眼上,劃過她的唇,她的脖頸,而後沒入她的心口,讓她的身子跟著直顫。沈琉璃咬著唇,頗為抗拒,試著動了動,可她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氣,這般動著,無異於在男人身上輕輕磨蹭。

沈琉璃喪氣,不再動彈,就像條死魚一樣趴在傅之曜身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然而,傅之曜卻猛地扣住她的肩膀,將她往上拉了拉,將她的臉直接拉向自己。而後,他的大掌落至她的後頸處,迫使她與他臉對臉,力道越來越重,以至於她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彼此呼吸縈繞交纏,她的唇正巧碰在他的鼻尖上。

如此親密的姿勢,讓沈琉璃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除了橫洞那次,逃往邊關打尖住店的幾晚,白天疲於趕路,傅之曜幾乎就是上床就睡覺,隻偶爾將她摟在懷裡,並沒對她做過任何越矩不軌的動作。

現在回了陳國,安全了,不必時刻警醒被蕭國官兵發覺,所以精神鬆懈,他就要飽暖思□□了嗎?

「你抗拒我,可你的身子卻對我欲拒還迎。」傅之曜似笑非笑道,隨著他字字呼吸,那股熱氣全噴灑在沈琉璃白皙的小臉上,夜色之下,也不知有沒有染上紅暈。

沈琉璃唇瓣劇烈顫抖:「我沒有。」

「那你方才在我身上動什麼?」傅之曜似乎甚是享受這種親昵的觸碰,以往視他如蛇鼠蛆蟲的女子就連直視於她、都會被她叱責辱罵,而今卻隻能在他掌中任他所為。

思及此,他便尋著那抹紅唇,作勢去口勿。

「我……」沈琉璃羞憤道,「傅之曜,你非要用這種可恥的方式同我說話嗎?」

傅之曜猶如當頭被潑了盆冷水,一把將沈琉璃推開:「夫妻之間,你竟視為可恥?」

沈琉璃被他推得砰地一下磕在床板上,咬了咬牙,沒吭聲。

見她一聲不吭,傅之曜憋著口悶氣懶得理她,翻身就睡了過去。

聽著身側漸漸響起的均勻呼聲,沈琉璃吸了吸鼻子,眼眶裡含著一泡淚花,緩緩地滑過麵頰,沒入枕間消失不見。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沉沉睡去。

等她睡熟了,傅之曜卻陡然睜開狹長的鳳眸,抬手拭了拭她眼角的淚痕,又扌莫了扌莫沈琉璃的後腦勺。

略微有些紅腫,一個小包塊而已。

傅之曜擰了擰眉,手指按在那抹腫包上麵,用力一按,睡夢中的沈琉璃頓時悶哼出聲。

聽得這聲因疼痛而發出的輕哼聲,傅之曜唇角微微上挑,揚起一抹邪魅冶麗的弧度。

早上,沈琉璃醒來的時候,傅之曜已經穿戴整齊,白衣墨發,眉眼溫潤,讓他看起來猶如一個端正儒雅的清貴公子。

但沈琉璃知道,這都是假象罷了。如此,不過是為了迷惑他人的眼而已!

傅之曜既已回陳,想來陳帝連同朝野群臣並不希望看見一頭蟄伏陰狠、嗜血歸來的踩狼虎豹。乖張邪佞才是他的本性,可人們卻並不願看到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容易讓他們生出危機感和防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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