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體有損的和親太子(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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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質已痊愈了,一早便換上了朝服。

他堪堪打開殿門,方要去上早朝,竟是被嚴皇後擋住了去路。

嚴皇後鬢間多了幾縷紮眼的白發,衣著素淡,未施粉黛,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裴玉質心知嚴皇後恐要對他發難,麵上恭敬地道:「兒臣見過母後。」

嚴皇後嗤笑道:「區區一妓子之子,有何資格喚本宮為『母後』?平白辱沒了本宮。」

裴玉質當然明白嚴皇後不喜自己,畢竟嚴皇後對於皇位勢在必得,而他卻是嚴皇後的倆子一女奪得皇位的阻礙。

盡管他出身不好,誠如嚴皇後所言,他的生母乃是區區一妓子,但他終歸是父皇的長子,父皇本身亦是皇祖父的長子。

且本朝曾有妓子之子登上皇位的先例,雖然僅有一例。

但嚴皇後素來一副母儀天下的做派,為何今日卻是失了儀態?又是為何憔悴至此?

十日前,他瞧見裴瓊文渾身潰爛,狀若癲狂,難不成裴瓊文又出了何事?

當時的裴瓊文應是身中劇/毒的緣故,才會變成那副慘狀,難不成裴瓊文的病況惡化了?

嚴皇後逼上前來,瞪著裴玉質道:「究竟是否你對瓊文下了毒?」

裴玉質否認道:「並非兒臣對二皇弟下了毒。兒臣雖非母後所出,與二皇弟不同,但二皇弟終究是兒臣的皇弟,兒臣怎會對二皇弟下毒?母後切莫誤會兒臣。」

嚴皇後質問道:「那日,瓊文探望過你後,便來了本宮宮中,向本宮請安,與本宮閒談了幾句後,他便毒發了,若不是你對瓊文下了毒,又是何人?」

裴玉質反問道:「那日,兒臣重傷未愈,瓊文卻是完好無損,兒臣從未學過下毒之術,兒臣如若對瓊文下了毒,瓊文為何毫無所覺?」

裴玉質所言不無道理,嚴皇後按了按太陽穴,默然不言。

裴玉質關切地道:「瓊文如何了?可好些了?」

「瓊文可好些了?」嚴皇後霎時怒氣沖天,揚起手來,手掌直直地向著裴玉質的左頰落下。

裴玉質未及閃避,嚴皇後的右手手腕子已被一人扣住了。

他側首一瞧,果然是素和熙。

素和熙恭聲道:「母後息怒。」

嚴皇後欲要將自己的手腕子從素和熙掌中抽出來,卻不得,遂冷笑道:「好你個素和熙,竟然膽敢以下犯上!」

「兒臣失禮了,望母後見諒。」素和熙不知自己被逼奉旨和親一事是否與嚴皇後有乾係,無論如何,於他而言,這吟月宮中誰人都不無辜,包括裴玉質。

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隻得鬆開了嚴皇後的右手手腕子。

嚴皇後出嫁前乃是名門閨秀,言行舉止從無差錯;出嫁後,亦被稱為賢後,對後宮治理有方。

須臾,她便冷靜了下來:「瓊文已過世了。」

難怪嚴皇後憔悴至此。

裴玉質麵露驚色:「瓊文是何時過世的?」

嚴皇後答道:「十日前,瓊文沖入金鑾殿,搶了陛下的冕旒與朝服,坐了陛下的禦座,又要殺林丞相,被陛下一劍賜死了。」

裴玉質垂目道:「節哀。」

卻原來早在十日前,裴瓊文便已被父皇賜死了。

裴瓊文到底是父皇的親生子,且是嫡子,父皇為何忍心將裴瓊文賜死?

可裴瓊文成了那副模樣,恐怕無法康復如初了吧?

於父皇而言,代表著皇權的冕旒、朝服、禦座較裴瓊文緊要許多。

縱然裴瓊文是被毒壞了腦子,才做出那等謀逆之事的,但父皇亦沒有原諒裴瓊文。

嚴皇後威脅道:「若是被本宮查出果真是你們倆人對瓊文下了毒,本宮必定將你們倆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裴玉質將嚴皇後引入了白玉宮,屏退左右,方才低聲道:「母後,兒臣區區一地坤,且生母出身於煙花之地,兒臣就算對二皇弟下了毒,亦坐不上太子之位,即便僥幸坐上了太子之位,亦坐不穩,那麼兒臣為何要對二皇弟下毒?有何意義?兒臣若要坐穩太子之位,必須害死除地坤之外的皇弟、皇妹,未免太過困難了。下毒者若非為了私仇,報復二皇弟,便隻能是為了皇位。若是為了皇位,皇弟、皇妹們須得多加小心。」

關於其他的皇子、皇女,據聞陛下已加強了守衛,嚴皇後信不過裴玉質,自然不會向裴玉質透露此事。

裴玉質猜測道:「許真凶對二皇弟所下的毒/藥乃是慢性毒/藥,偏巧在二皇弟向母後請安之時發作了。母後可知那毒/藥究竟是什麼毒/藥?兒臣認為可從毒/藥著手,細細調查一番。」

「那毒/藥甚為罕見,起初是渾身不適,接著是身上長滿黑斑,而後是黑斑潰爛。」愛子受苦的情狀歷歷在目,嚴皇後蹙眉道,「太醫署眾多太醫無一人知曉那毒/藥究竟是什麼毒/藥,太醫根據瓊文的症狀,為瓊文開了不少藥,皆藥石罔效。」

裴玉質請求道:「兒臣若能查出真凶,母後可否答應兒臣一件事?」

嚴皇後甚想知曉真凶到底是何人,但她並非傻子,不會貿然答應裴玉質的條件,啟唇道:「你且說說要本宮答應你何事?」

裴玉質不假思索地道:「請父皇收回成命,讓子熙不必再穿女裝了。」

一聽裴玉質提及自己狠心的丈夫,嚴皇後滿腹怨氣,不過她並未表露出來,而是道:「本宮並無把握能請陛下收回成命,但本宮可答應你,若你能查明真凶,本宮會向陛下求情。」

「多謝母後,有母後這句話,兒臣便放心了。」父皇與母後算不得恩愛夫婦,可母後出身於嚴家,母後所言對於父皇自是有分量的。

隻是經過裴瓊文一事,不知母後的分量是否一如往常?

嚴皇後不信裴玉質當真能查出真凶,她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反正對她而言,裴玉質的要求實乃舉手之勞,且倘使裴玉質便是真凶,許會在查案的過程中,露出馬腳來。

待嚴皇後離開後,素和熙望住了裴玉質:「玉質,你為何要幫孤?」

裴玉質奇怪地道:「子熙為何有此問?孤與子熙乃是夫夫,孤自然應當幫子熙。」

素和熙陡生憤怒,一手扣住了裴玉質的側月要,一手擒住了裴玉質的下頜,麵無表情地道:「倘若與你成親之人並非孤,你是否一樣處處委曲求全?願意與他雲雨,險些被他掐死亦毫無怨言,還願意幫他?」

若真是如此,裴玉質當真是一名出色的地坤,事事以天乾為先。

若真是如此,他於裴玉質而言,僅僅是一個名分而已,至於他本身,無關緊要。

裴玉質被素和熙束縛著,困惑地道:「但與孤成親之人便是子熙,無可更改。」

素和熙誓要得到答案:「倘若,孤是說倘若與你成親之人並非孤,你是否會像待孤一般待他?」

裴玉質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便是為了拯救素和熙,是以,不存在這一假設。

但他不能將此事告知於素和熙,於是避重就輕地道:「倘若成親的對象並非子熙,孤會抗婚。」

裴玉質此言,字字裹滿了蜜糖,教素和熙心口生甜。

他忐忑地道:「玉質……玉質,你是否心悅於孤?」

裴玉質曾給予過他否定的答復,可裴玉質適才一席話又讓他生出了希望來。

裴玉質矢口否認道:「孤並未心悅於子熙。」

素和熙頓覺失望,也是,他與裴玉質成親前,素未謀麵,裴玉質怎會心悅於他?

他又追問道:「既是如此,你何出此言?」

裴玉質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他城府不深,麵對師兄,實在太容易失言了。

「孤……」他一時間不知該當如何回答素和熙。

素和熙目不轉睛地盯著裴玉質,良久,見裴玉質仍是啞口無言,淡淡地道:「孤知曉了。」

裴玉質不解地道:「子熙知曉何事了?」

素和熙一字一字地道:「知曉你所言是為蒙騙於孤,就算你成婚的對象並非孤,你亦不會抗婚。」

罷了,裴玉質乃是敵國君主之子,他要裴玉質心悅於他做什麼?

話音未及落地,他已轉過了身去,催促道:「你且快些去上早朝吧。」

「孤……」裴玉質伸手圈住了素和熙的月要身,「子熙,孤從未蒙騙於你。」

素和熙連回首都不曾,一指一指地撥開裴玉質的雙手,復又催促道:「快些去吧,遲了便不好了。」

「子熙。」裴玉質不得不違心地道,「子熙,孤心悅於你。」

惟有心悅於師兄,他的所作所為方能解釋得通。

素和熙驀地聞得裴玉質的告白,旋過身去,與裴玉質四目相接。

裴玉質甚覺心虛,微微垂下了雙目。

素和熙嘆了口氣:「玉質,莫要再蒙騙於孤了。」

「孤……」裴玉質痛恨自己並無舌燦蓮花之能,他拙劣的謊言顯然令師兄傷心了。

素和熙溫柔地道:「快些去吧,你那父皇心狠手辣,得罪不起。」

他其實一點都不想溫柔地對待裴玉質,他巴不得剝乾淨裴玉質身上的朝服,將裴玉質好生糟蹋一番,讓所有人都知曉裴玉質是如何被他踐踏的。

但他舍不得,即使裴玉質謊話連篇,圖謀不明,他依然舍不得。

「孤……」裴玉質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苦思冥想著措辭。

然而,時辰確實來不及了。

「子熙莫要生氣。」他不得不抬足往金鑾殿去了。

一進得金鑾殿,他便想起了自己被慶平帝打了十大板的情形。

他並不恐懼疼痛,但喪失了修為的身體太過無用了,讓他疼得厲害。

金鑾殿裡頭已無絲毫血跡,可因嚴皇後那番話的緣故,他鼻尖卻莫名其妙地嗅到了血腥味。

裴瓊文便是在這金鑾殿被慶平帝一劍斃命的。

他仔細觀察著周遭的朝臣,亦有朝臣注意到了他,同他寒暄。

從對方的神情中,他斷定對方知曉他之所以缺席了多日的早朝一則是因為被父皇打了十大板,二則是因為被懷疑對裴瓊文下了毒。

也是,這世上本無不透風的牆。

不一會兒,慶平帝駕到,越過朝臣,踩著玉階,坐上了禦座。

嚴皇後很是憔悴,慶平帝卻麵色如常,無一分喪子之痛。

是慶平帝親手殺了裴瓊文,慶平帝自是不會感受到喪子之痛。

慶平帝並無暴君之名,除了多疑,算得上明主。

但慶平帝毫無骨肉親情,教他頓生恐懼。

他若是再行差踏錯,慶平帝或許會與對待裴瓊文一般對待他。

萬一身死,他便須得回到原本的世界了,回到澹台鈺、方見明以及樊紹的鼓掌之中。

朝臣亦是人人自危,無一人膽敢忤逆慶平帝分毫。

下朝後,裴玉質又被慶平帝喚住了。

難道慶平帝要再打他十大板?

他勉作鎮靜地停下腳步,麵向慶平帝,作揖道:「父皇有何事要交代兒臣?」

慶平帝和顏悅色地道:「玉質,你與素和熙相處得如何?」

慶平帝的言辭如同尋常的父親似的,使得裴玉質一陣毛骨悚然。

他定了定神,方才答道:「兒臣與子熙相處得不差。」

慶平帝關心地道:「朕知曉你自小懂事,素和熙假若欺負你了,你定要告訴父皇,父皇替你教訓他。」

裴玉質頷首道:「兒臣記下了,多謝父皇關心。」

「你乃是朕的皇長子,且年幼失恃,朕關心你理所當然。」慶平帝囑咐道,「素和熙若有任何異動,定要讓朕知曉。素和熙畢竟曾是雲麓太子,你莫要全盤相信他,免得被他害了。」

卻原來,慶平帝的關心之舉是為了讓他監視師兄。

裴玉質承諾道:「子熙若有任何異動,兒臣定會讓父皇知曉。」

慶平帝提防師兄實屬應當,但打著關心他的旗號,要他監視師兄卻是教他齒寒。

這便是帝王心術麼?

慶平帝期待地道:「玉質,待你生下素和熙的骨肉,許素和熙便能向著你,而非故國了。」

生下師兄的骨肉……

裴玉質連與師兄雲雨都不曾,如何能生下師兄的骨肉?且師兄腺體有損,即使他與師兄雲雨,十之八/九不會懷上身孕。

思及此,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雨露期,不知那雨露期究竟是何時?

地坤的雨露期一年一回,他已來到這個世界一月有餘。

他收起思緒,佯作害羞地道:「兒臣不知自己何時方能懷上身孕。」

慶平帝寬慰道:「玉質莫急,待雨露期,你定能懷上素和熙的骨肉。」

裴玉質撫扌莫著自己的肚子道:「父皇金口玉言,兒臣定會努力懷上身孕。」

慶平帝又慈愛地道:「玉質,上回見你,你被素和熙背著,足不能行,現下你已痊愈了吧?」

裴玉質心下冷笑,麵上一副孝順模樣:「兒臣確已痊愈,多謝父皇費心。」

「那便好。」慶平帝悵然地道,「瓊文已逝,朕痛失愛子,朕絕不容許朕餘下的孩子們有丁點不好。」

慶平帝的惺惺作態令裴玉質作嘔,他忍了又忍,才傷心地道:「二皇弟福薄。父皇可查出真凶了?」

慶平帝遺憾地道:「毫無進展。」

裴玉質嘆息著道:「總有一日,真相必能水落石出,以慰瓊文在天之靈。」

「玉質所言甚是,隻是不知這總有一日是哪一日?」慶平帝擺擺手道,「你且退下吧。」

裴玉質退出金鑾殿,往兵部去了。

他與兵部的同僚並不相熟,隨意寒暄了幾句。

即使積攢了多日,他這閒職要處理的公務亦不多。

他腦中有著係統001告知他的相關信息,當然知曉這些公務該如何處理。

一個時辰後,他便將所有的公務處理妥當了。

又半個時辰,他左右無事,便出了兵部,往裴瓊文的府邸去了。

裴瓊文被封為清河王,領清河一地。

裴瓊文的府邸便是清河王府。

這清河王府一片慘白,他行至府門,頭戴麻布的管家當即迎上前來。

管家自然識得裴玉質,恭敬地道:「大殿下,裡麵請。」

裴玉質隨管家到了裴瓊文的靈位前,上了一炷香,才發問道:「二殿下中毒那日可有任何異樣?」

管家細思了一番,搖首道:「並無異樣。那日,二殿下從封地回來,便進宮探望大殿下去了。」

裴玉質心道:正如裴瓊文所言,裴瓊文聽聞我受傷一事之時並不在京中,一回到京中,便緊趕慢趕地進宮探望我了。

他又問道:「二殿下為何要去封地?」

管家答道:「小的如何能知曉?」

裴玉質瞧了眼裴瓊文的靈位,才道:「勞你帶孤去瞧瞧二殿下的臥房。」

管家頷首,在前頭帶路。

裴瓊文這府邸遠山近水,一派春光,走過長長的回廊,回廊的盡頭便是其臥房了。

管家推開房門,寸步不離地跟著裴玉質。

裴玉質心知嚴皇後信不過自己,生怕自己毀滅證據,早已吩咐過管家了。

他假裝並未覺察,以防中毒,他用錦帕包住了自己的雙手,繼而細細地將這臥房檢查了一通,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不過他一心修仙,從未查過什麼案子,可能有何處疏忽了吧?

因而,他又細細地將這臥房檢查了一通,還是一無所獲。

他望向管家:「二殿下的行李何在?」

管家將裴瓊文用於裝行李的木箱子取出來,打開了。

裴玉質低下身去,一樣一樣地檢查著行李。

所有的行李瞧來皆無異樣。

他思忖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忽而心生一計:「勞煩你捉隻老鼠來。」

管家自己看著裴玉質,令下人去捉隻老鼠來。

片時,一隻肥胖的灰鼠被下人提來了。

裴玉質又請管家取些堅果來,而後將堅果灑滿了這臥房以及行李。

他瞧著灰鼠,灰鼠正興奮地食用著堅果。

裴瓊文不是通過飲食中的毒,便是通過碰觸物件中的毒。

他又向管家確認道:「二殿下從封地回到府邸後,是否用過什麼吃食?」

管家回道:「二殿下從封地回到府邸後,並未用過什麼吃食。」

換言之,若是裴瓊文是通過飲食中的毒,那麼便是在清河,或是回京途中,亦或是皇後宮中中的毒。

若是前兩者,要查出真相談何容易?

半晌,灰鼠將堅果全數收入了腹中,正欲逃跑,卻被裴玉質抓住了後脖頸。

裴玉質端詳著灰鼠,目前為止,這灰鼠全無異樣。

他又讓管家尋了隻籠子來,將灰鼠關入其中,才問道:「二殿下的近侍何在?」

管家稟報道:「二殿下的近侍都已被關入大理寺了,至今未歸。」

裴玉質頷首,表示自己知曉了,提著灰鼠,便往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卿姓孔,名攸,他與這孔攸並無交情。

抵達大理寺後,他請人通報,不多時,孔攸便出來迎他了。

他向孔攸說明來意後,孔攸蹙眉道:「二殿下共有近侍兩名,皆無破綻。」

他要求道:「勞煩孔大人帶孤去見他們。」

孔攸直截了當地道:「這怕是不妥,陛下雖已不再令大殿下禁足,但大殿下終究是疑犯之一。」

裴玉質並不讓孔攸為難,告辭離開。

而後,他又回了兵部,思索著案件的來龍去脈。

他在兵部待了半個時辰,同僚皆陸陸續續地回家去了,他便也出了兵部,回宮去了。

他坐上馬車,特意請車夫先往清河王府去,依照著與裴瓊文一致的路線進宮。

待馬車行至宮門,他下了馬車,往白玉宮去了。

進得白玉宮後,他又往自己的床榻去了。

素和熙見裴玉質一手提著一個籠子,籠中裝著一隻灰鼠,雙目望著床榻出神,出言問道:「玉質,你在想何事?」

裴玉質一見到素和熙,便想起了今晨自己謊稱心悅於素和熙,被素和熙戳破,傷了素和熙的心。

「子熙。」他放下灰鼠,伸手環住了素和熙的月要身,軟聲道,「子熙已不生孤的氣了?」

「孤並未生玉質的氣。」素和熙正色道,「勿要再對孤撒謊了。」

勿要再給予孤一場空歡喜。

「孤……」裴玉質低首認錯,「孤錯了,任憑子熙懲罰。」

「情愛之事勉強不得,你無心於孤,便是無心於孤,孤懲罰了你,你便能改變心意了麼?」素和熙見裴玉質默然不語,揉了揉裴玉質的發絲,再度問道,「玉質,你在想何事?這灰鼠又是從何而來的?」

裴玉質乖巧地道:「孤在想二皇弟究竟是如何中的毒?孤今日去了二皇弟府中,請管家捉了這灰鼠來,又在二皇弟的臥房以及行李上灑了堅果,讓這灰鼠吃了堅果。」

「但真凶不一定是在裴瓊文的臥房以及行李上下的毒。」素和熙思忖著道,「不過目前隻能一處一處地排查了。」

「對,孤回宮之時走了二皇弟進宮的路線,不過並沒有任何發現。」裴玉質求問道,「子熙認為這案子要如何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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