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許沛燁不由抗拒的蹙起眉頭,「爸,難道除了殺人,你就不能用點其它方式,來解決問題嗎?尤其是蘇茜這件事,我都說了,我有能力從她手裡拿到u盤,結果,你偏偏不聽,急著動手,差點惹來警方,以及後麵這麼多的麻煩事。」
「你怕什麼,反正她的屍骨也沒找到。況且,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軒哲把她逼死的,讓他占盡了醜聞的頭條。我這一石二鳥,不挺好的嗎?」許正智忍不住得意洋洋,見兒子在電話裡良久不語,他拖腔拿調的又問,「你這到底是舍不得那女人,還是舍不得她肚子裡的孩子呀?」
許沛燁負氣的沒有說話。
「沛燁,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想想,如果那u盤落到軒哲手裡,從今往後,我們父子倆在景世還有立足之地嗎?」許正智苦口婆心的勸道,「更別說,要是讓媒體和你爺爺知道,你搶了軒哲的未婚妻,還讓對方懷了你的孩子,爺爺肯定會馬上把你掃地出門!」
許沛燁承認,父親說的有一定道理。
許軒哲在許家和景世,擁有的地位和權利,讓周圍的每一個人都倍感眼紅,當然,也包括他。
然……
「爸,這一次,不管那個u盤是不是在蘇琅手裡,請你不要再插手,交給我來處理吧!」他深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
許正智沉默了半晌,退了一步說,「那好吧。像上次一樣,我隻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我不能讓我們父子倆的命運,捏在別人的手上。如果半個月之後,你還拿不回來,就由我來動手!」
「嗯。」許沛燁在父親沒有感情的聲音裡,掛斷了電話。
但他很快,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是景世地產的王經理嗎?對,我是沛燁……這麼晚打來,是想麻煩你幫我一個忙……你能把鴻城路那個項目裡,所有拆遷戶的資料,幫我整理出一份來嗎?對,所有的……」
許沛燁不知道,蘇琅今天在鴻城路提到的朋友姓甚名誰,但他需要用這些資料,再度接近蘇琅。
當蘇琅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霧交融在一起,把素雅潔淨的病房,暈染得越發神秘和靜謐。
她發現自己身穿一件寬寬大大的病號服,蘇舒服服的躺在一張鬆軟的病床上。
昏迷前一刻的不適、痛苦,反胃和眩暈,此時都離她遠去,包括她原本骯髒的長發和臉蛋,也被人精心擦拭得光滑乾淨。
她裹著繃帶的額頭,如同戴了一條老氣橫秋的發箍;至於冰涼得幾近麻木的手背,說明她已經掛了很長時間的吊瓶。
四年了,自她恢復光明後,就再沒住過醫院。
沒想到,昨天中午的一頓飯,讓父親吃得心力交瘁,讓母親吃得歇斯底裡,也讓她最後吃得傷痕累累……
她是怎麼昏迷的,她已然記不清。
但她恍恍惚惚記得許軒哲的懷抱。
是他一路抱著自己,從車上,到車下;是他一路抱著自己,大步流星的沖進醫院,喚來醫生,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擱在病床上。
再然後,雜遝的腳步聲,緊張的對話聲,儀器的蜂鳴聲,斷斷續續的圍繞在她耳邊,直到她真正的失去意識,昏死過去……
不,是睡著了,她應該是睡著了!
因為,蘇琅分明記得自己做了個夢。
在夢裡,有隻稍顯粗礪的大手,不停的沿著她的下巴和耳垂摩挲,動作溫柔而綿長。
時而,又有一個痛心疾首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呢喃她的名字,就好像生怕她會就此一睡不醒。
再時而,不知是哪個混蛋,不停的用一根根又尖又細,類似鬆針一樣的東西,故意戳刺她的臉頰,一遍一遍,實在太惡劣,太放肆!
蘇琅睜大眼睛,瞪著天花板上的環形日光燈。這時候才醒悟過來,先前紮她臉頰的不是什麼鬆針,尖刺,那應該是男人下巴上的青胡茬吧!
她怎麼會夢到男人的青胡茬呢?蘇琅哭笑不得的翻了個身。
一定是她昨天錯把許軒哲,誤認為是暖男,又想起了過去的很多事情,所以才會做這個奇怪的夢吧!
對了,許軒哲呢,這男人跑哪兒去了?
蘇琅掀開被子坐起來。這是個特別寬敞闊綽的病房。配備的家俱和設施,堪比星級酒店的客房。
病床左手的床頭櫃上,工工整整的擺著她的女式皮包。一想到可能不知她去向,急了一整夜的爸爸,她連忙單手抓起皮包,翻出自己的手機。
然……
讓她瞠目結舌的是,一個個,一條條不是父親,就是程宇棠的未接來電和短信,從昨天開始,幾乎快擠爆她的手機!
奇怪!蘇琅一邊瀏覽著內容相似,隻一個勁追問她在哪兒的短信,一邊暗自嘀咕。
許軒哲不是說,把她的手機停機了嗎?停了機,怎麼還能收到這麼多的短信和電話呢!
是這男人,又在口是心非的耍她吧!
蘇琅咬牙切齒,前一分鍾對他的感激之情,頓時又盪然無存。
「蘇小姐,你可總算是醒了!」這時,一個男人興沖沖的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身著護工製服的中年婦女。
呃?蘇琅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麼,蘇小姐,你不認識我了嗎?」對方笑眯眯的看著蘇琅。
認識,當然認識!蘇琅隻差沒高聲叫出來。
這個勉強稱得上英俊瀟灑,行事卻有點魯莽冒失的男人,正是在姐姐的葬禮上,挨了父親一拳頭的周助理。
「怎麼是你?許軒哲呢?」蘇琅奇怪地問。
「哦,許先生在醫院守了一夜都沒合眼。天亮時,才剛剛起身離開。」周助理滔滔不絕的說,「就他那一身的酸味兒,總得回去洗個澡,刮刮胡子吧!」
「刮胡子?」蘇琅聽到這三個字,猶如發現了新大陸,「許軒哲,他也會長胡子嗎?」
聽到這句,周助理的臉不由綠了。他哭笑不得的嘟噥道:「蘇小姐,瞧你這話說的。這許先生……又不是太監,怎麼可能會不長胡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蘇琅難堪的笑了笑。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了撫臉頰。
這麼說,昨天晚上那不是夢。是許軒哲試圖用青胡茬在喚醒她嗎?
蘇琅不由耳熱心跳,不知為什麼,她突然特別想看一看許軒哲的胡子,她還從未見過許軒哲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的模樣。
「哎——!」看到周助理做完匯報,正想掛斷電話,蘇琅忍不住叫了聲,「我……我能和他說兩句嗎?」
「當然。」周助理大大方方把手機遞過來。
「謝謝!」蘇琅捏著手機,貼到耳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