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有啊。」蘇琅乾脆的讓人意外。
「誰?」許軒哲警覺地問。
「你呀!」蘇琅答得順溜。
「蘇琅!」許軒哲唬著臉,一伸手,鉗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從廣告前扳了回來。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蘇琅當然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撇了撇嘴,認真的想了想,又說,「我才回到國內一個月不到,接觸過的人,扳著手指也數得出來。除了你,我還真沒和誰發生過沖突……」
她打了個激靈,猛然想到一個名字,「如果非要說一個……那就隻有宇棠的妹妹了。」
「程閱馨!」許軒哲頓時茅塞頓開。這個瘋狂、偏激的女人,剛才這事的確像她做的。
可她是怎麼知道,蘇琅住在這家醫院裡的?如果,她都能早早的潛伏在這兒,預備暗算蘇琅,程宇棠那個討厭的家夥,隻怕早就在蘇琅的病房裡蹦噠了吧!
而且,和四年前程閱馨純屬賭氣的刮倒蘇茜不同,方才那車……分明帶著勢不可擋的殺氣。
程閱馨,不過是個喜歡勾心鬥角,精於算計的妒婦,殺人放火這種事,她有膽量下手做嗎?
許軒哲的思路,仿佛又陷入了一條死胡同……
電梯很快回到樓上。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沿著依舊安靜的走廊,來到病房前。
蘇琅覺得可以到此為止了。
她站下來,回過頭,誠心誠意地說,「許軒哲,剛才若不是你,我這會兒,隻怕已經躺在手術室裡了。所以,謝謝!」
許軒哲兩手插袋,慵懶的哼了聲,沒有揮手告別,更沒有拔腳離開的意思。
這付卻之不恭,照單全收的嘴臉,又引來蘇琅一個反感的冷眼。
她猶豫了片刻,結結巴巴的問,「可……許軒哲,你先前……為什麼要口勿我!」
不等許軒哲回答,她又忙著搶白道:「你可千萬別說什麼,你一點也不介意我過去……之類的話,我……我不信!」
這女人,難道成天隻會浪費時間,糾結這些無聊的問題嗎?許軒哲朝她一揚下巴,不容辯駁的命令道:「你先進去再說!」
蘇琅隻好不情不願的轉身,推門而入,回到了久違的病房裡。
房間裡的兩個護工,連忙殷切的起身相迎。
許軒哲像個精明的偵探,一邊閒庭信步的四處打量,一邊詢問對方,在蘇琅離開後,有沒有誰來過。
兩個護工,都紛紛搖頭表示沒有。
許軒哲這才安下心,吩咐對方以後一定要盯緊蘇琅,絕不允許她再單獨外出。爾後,他一個眼色,便打發了兩名護工。
蘇琅伸直兩條腿,坐在病床前,不悅的睨著他,「許軒哲,用不著這麼緊張吧!雖然程閱馨一直看不慣我,可她也沒有理由要殺我呀!我看,剛才停車場裡的事兒,也許隻是個小意外。說不定,那司機是個喝醉酒,或者嗑過藥的癮君子,根本就不認識我。」
「這裡是醫院,不是酒吧!不提供酒精和搖頭丸。一般人在差點撞傷人之後,都會停下車來看一看,可他沒有!」許軒哲的冷靜和嚴謹,總是異與常人。
他徑直走到病床前,拿起蘇琅的手機,假公濟私的查看了一番。
發現手機上,並沒有收到誅如程宇棠一類的來電,他滿意的又放下,假裝沒看到,蘇琅朝自己投來的憤怒的目光。
「記著。以後不準再隨便走出這間病房,更不準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無論什麼時候,都必須有一名護工,寸步不離的守在你麵前。」許軒哲循循善誘的叮囑道。
「你……」蘇琅覺得他有點大題小做,垂下頭,懊惱的嘟噥道,「許軒哲,你……你好像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
許軒哲當然記得她的問題,伸手一勾她的下巴,讓蘇琅不得不仰起頭,正視著他,「口勿了也就口勿了,因為心血來潮,因為一時想口勿,就是這樣,沒有原由。或者……」
他神秘的一笑,迅速的彎下月要,附在蘇琅的耳畔,任由孟浪和暖昧的氣息,拂過蘇琅精致的耳垂,肆意鑽進她光滑的頸窩:「蘇小姐,你這麼眼巴巴的看著我,還反來覆去,興味盎然的討論這件事,是想讓我再來一次。」
蘇琅忍不住在心裡啐了口,條件反射的想從床上跳起來,想推開這個沒臉沒皮,隨心所欲的男人。
但許軒哲快速而準確的,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口勿,直起身,放開了她,「還有,下一次,不許在我沒說完話前,率先離開!就好像,剛才在樓上的圖書室一樣。」
說罷,他輕笑一聲,轉身便走。
蘇琅失魂落魄的抬起手,撫了撫被他口勿過臉頰。
其實……如果沒有他威逼厲喝的最後一句,這個許軒哲式的告別口勿,堪稱完美。
可他……好像還有話沒有說完呀!
「許軒哲,你……難道你真的不介意……我的過去嗎?」蘇琅昵喃。
「嗬,」已經走到病房門口的許軒哲,握著門把又站住了,「蘇琅,我生在人多口雜的許家,自幼就被我謹言慎行的母親告誡,對與自己無關的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所以,我對別人的隱私和秘密,素來沒有興趣。」
蘇琅盯著他偉岸的背影,不明就裡:他不是打算離開的嗎?怎麼又會聊起他的家事?尤其是他口中的母親,就是「許天一」口中,曾對姐姐諸多挑剔,橫加指責,罵姐姐又蠢又笨又土的傲慢貴婦嗎?
「至於,你問我在朗廷的天台上,為什麼不跳出來阻止你和程宇棠的婚事……」許軒哲有條不紊的接著說,「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嫁給那個眼科醫生,如果你覺得嫁給他,能讓你獲得幸福,也能讓你產生坐進南瓜車裡的感覺,我是不會阻止你的。」
蘇琅頓時明白。這男人是在一一回答,自己先前在圖書室裡,向他提出的問題。
「還有……」許軒哲似乎很高興,終於和她談到最後一個問題。
他側過頭,耐人尋味的瞟了蘇琅一眼,「你又是怎麼確認,你四年前的那位雇主,老得可以做你的父親呢?」
呃?蘇琅一怔。不是自己提問,他回答的嗎?怎麼他又改變規則,開始向自己發問了。
見許軒哲還佇在門口,等著她的答案,蘇琅說不出膈應的別過頭,「因為,他長著胡子……」
這是什麼答案?聽到這句,許軒哲情不自禁的扌莫了扌莫自己的下巴。他以前很邋遢嗎?或者說,在她蘇琅麵前很邋遢。反正篤定了她什麼都看不見,所以自己也不太注意形象和胡子的問題?
蘇琅繼續,「還有,他的聲音聽上去特別老。」至少在她的記憶裡,是成熟的,穩健的,還有冷血的。
不都說盲人的聽力很敏銳嗎?許軒哲戲謔的一笑,問,「隔了這麼多年,你對他的聲音,還記得這麼清楚?」這句話即是質疑,又旨在提醒蘇琅,聽他說話!聽他的聲音!快,豎起耳朵,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