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的確,蘇琅不知道。
蘇琅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其實他早就站在隔壁的陽台上,親眼目睹著她從病房裡逃出來。
不知道在看到她如亡命之徒,攀上陽台邊緣的欄杆時,這男人的心幾乎快要被某種利物刺得窒息。
他想呼,想喊,想怒吼,想喝止,可又怕會嚇到這個瘋狂得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小女人。
所以,此時的他,隻想把蘇琅抱起來,吊打一頓,或是……
他迫不及待的俯下身,想以一種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想用一個悠長纏綿的熱口勿,平息他內心的憤怒和惶恐。
可蘇琅渾然沒察覺他的企圖,一邊恰好的用力又推了推他,一邊發出痛苦的低呼,「許軒哲,你乾什麼?我的腳快疼死了。」
許軒哲從喉嚨裡滾出一聲不耐煩的瘠吼,環在她月要上的大手,順著她玲瓏的曲線,往下一沉,易如反掌的便把她托了起來。
等他再鬆開手,蘇琅赤裸的雙腳,便穩穩當當的踩在他腳尖上。
「說,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從陽台那邊爬過來,想乾什麼?」許軒哲顯然認定了,她目的不純。
「許軒哲,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開了燈再說話。」蘇琅又羞又臊。
雖說,這姿勢讓她暫時擺脫了腳底的疼痛,卻讓兩個人的身體,無比親密的貼合在一起,讓她更清楚的感覺到許軒哲今日的不同,更畏懼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男人,一旦淪為浴望的奴隸,就別指望用正常人的行為去考量他。
「不能!」
果然,許軒哲鎖住她月要際的大手,配合著斬釘截鐵的兩個字,將她往懷裡又攏了攏,仿佛是要把她一整個的揉進自己的月匈膛裡。
蘇琅苦惱的籲了口氣。
男女天生力量上的懸殊,讓她不得不放棄抵抗。
「那麼你呢?這麼晚了,你又怎麼會在這兒?」蘇琅低垂著頭,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規避許軒哲呼出的氣息,才能防止他隨時可能落下的雙唇。
殊不知,她腦後有一綹調皮的長發,在許軒哲的臉頰上來回摩挲,反而將他撩撥得越發心猿意馬。
「我來了有一會兒……還以為你睡著了。所以……」許軒哲好像是咬到了她的一根頭發,想抬起手撥開,又舍不得放棄蘇琅月要間的領地。
於是,他含糊不清的接著說,「我在周圍轉了轉,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可能進入你病房的地方。看來,我是來對了。」
這男人終歸是不放心她,才深更半夜,驅車趕過來的吧!蘇琅心裡囤積的怨氣,頓時消了大半。
她嗔怪的撅了撅嘴,「可這麼晚了,你不在家,不用陪著你那位把自己鎖在書房裡的小少爺嗎?」
許軒哲聽到這三個字,臉色微異,內心的火苗至少熄了三成,「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幸而,在黑暗裡看不到他的臉色。蘇琅也渾然不覺,嘟嘟噥噥的接著又說,「我在你的電話裡聽到的呀!他今天又乾什麼了?難道他又瞎胡鬧,被誰給教訓了一頓?」
「你在說誰?」許軒哲這才發現,他們倆聊的好像壓根不是同一個人。
「你那個叫……小煒的弟弟呀!」蘇琅抬起頭,盯著他模糊,卻依舊俊朗的輪廓說。
「嗬!」許軒哲輕笑一聲,帶著幾分自嘲的味道。
他總不能直言不諱的告訴蘇琅,其實,他晚飯還沒有陪著老爺子吃完,就接到了傭人的一個電話。
毫無經驗的年輕女傭,在電話裡急得都快要哭了。
說是四歲的兒子一聲不吭的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任由誰哄,也不出來。
當時,坐在餐桌前的他,不顧老爺子黑著臉的冷嘲熱諷,丟下許家的老小,風塵仆仆的趕回到家。
麵對一屋子束手無策的傭人,他二話不說,花了大半個鍾頭,派人直接卸掉了門鎖,才總算把悶得滿頭大汗,昏昏沉沉的兒子給抱出來……
自王媽離開後,孩子明顯缺乏安全感。
給孩子找一個像王媽那樣值得信賴的新依靠,這事兒,必須提上日程,而且刻不容緩。
於是……
「蘇琅。」許軒哲冷不丁的叫道。
「乾嘛?」蘇琅的這兩個字,透著她特有的不解風情。
「你出院後打算怎麼辦?」許軒哲頭一次謹言慎行的試探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個頭隻及他肩頭的女人。
蘇琅輕輕的一掀嘴角,沒有忽略,他又繞過自己的問題,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審查官,「能怎麼辦。我爸已經把我的東西都搬去新居。我出了院,自然得搬去那邊一個人住。」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許軒哲覺得這樣拐彎抹角,實在太累,乾脆直截了當的說,「蘇琅,我這兒有份工作……」
「卟嗤,」蘇琅不等他把話說完,伏在他肩頭,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許大總裁身邊能有什麼工作適合我呀?秘書,助理,還是……」
她突然想到了姐姐,想起先前那個身份不明的女護士,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總之,許軒哲,雖然我在國外讀書,但我不是學管理,也沒學過商貿。我隻是一個學插畫的。我即不會電腦設計,也不會傳統的o。我想,恐怕就是你們公司的廣告部,也沒有適合我的職位吧!」
這女人,可真夠自以為是的!許軒哲有點惱火的盯著她。
她微微泛著熱潮的臉頰,在朦朦朧朧的夜色裡,有種別樣的,特別誘人的美麗。
「所以,許軒哲,謝謝你的好意。」蘇琅婉言謝絕道,「其實,我已經找到適合我的工作了。」
「什麼工作?」許軒哲暗自一驚,但接下來是鋪天蓋地,沒完沒了的質問,「是哪家公司,什麼部門,什麼職位。你什麼時候聯係的,為什麼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蘇琅不由瞠目結舌。
這男人以為他是誰,怎麼能像她父母一樣,全麵介入她的生活呢?
不!即便是她的父母,也從沒這樣頤指氣使的乾預過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