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可她豈能把這些,坦誠布公的告訴許軒哲呢!
「比如……」許軒哲也沒打算放過她,「那女護士的身材體形有沒有什麼特點,她身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她的聲音,聽上去有沒有點耳熟……」
這男人猜到什麼了嗎?或者說,他和自己想到一塊,也懷疑上姐姐,懷疑姐姐還活著,姐姐沒有死嗎?
蘇琅蜷在座椅後,緊張的直咽口水。
「怎麼不說話?」許軒哲的口口勿,聽上去再正常不過了,「這麼半天,你還沒換好嗎?」
「好……好了。當然好了。」蘇琅忙不跌的答道,一邊把內褲小心翼翼的折成了一個卷。
隨著一陣沙沙的聲響,那塊隔離玻璃又緩緩降下,許軒哲犀利的目光,越過駕駛座的椅背,徑直釘在她臉上。
蘇琅連忙牽動嘴角,似笑非笑的掩飾道:「我在醫院的時候,也沒發現什麼。就覺得那女護士比我高,皮膚也挺白,如果取下口罩,應該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吧!」
「是嗎?」許軒哲似乎沒有懷疑她的話,隻是沖她朝副駕駛座一揚下巴,示意她趕緊回來。
蘇琅可不想再坐到他身邊,但又怕他看出自己心虛,隻好像一隻躡手躡腳的靈貓,鑽到前排坐下,爾後,一板一眼的係上了安全帶。
整個過程,她都不敢看許軒哲一眼,更不敢和他發生一絲一毫的對視。
「拿來!」許軒哲突然沖她伸出一隻手。
「什麼?」蘇琅心神不寧,被他嚇了一跳。
看到他的目光,聚集在自己手裡的小內褲上,連忙羞赧的搖了搖頭,「不……不用了,我自己帶回家去洗洗就好!」
「你以為我會幫你洗嗎?」許軒哲拖腔拿調,睨了她一眼,從她手裡一把奪過內褲,然後,拉開駕駛員台下的垃極箱,不由分說的扔了進去。
「哎,許軒哲,這是我上個月回國前才買的……」蘇琅頓時心疼的叫起來。雖說,也不是什麼昂貴的名牌貨,但她最多才穿了兩三回而已呀!
可許軒哲置若罔聞,故意當著她的麵,用力闔上垃圾桶的蓋子。
這份霸道,自然引來蘇琅一個忿忿不平的大白眼。
但隨即,一件還帶著體溫和成熟男人澹香的西服,被許軒哲扔了過來。
被他一同扔過來的,還有特不客氣的一句話,「要麼穿上,要麼蓋好,看你那臉,白得就跟女鬼似的。」
蘇琅老老實實的把身體,縮進他的外套下,但忍不住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隻是這一次,感激和嗔怪的成份明顯更多。
許軒哲重新發動起車子,把車從陰暗的小背巷裡駛出來,駛上了一條寬敞明亮的主乾道。
這時,連綿不絕,延續了大半天的雨,已經以傾盆之勢,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橙黃色的燈光,在雨水的滌盪和反射下,像一顆顆閃著奇異光芒的飛行器,隨著奔馳的車輛,在倆人的眼前翻轉跳躍。
「蘇琅,」許軒哲冷不丁的又打破了沉默。
「嗯!」蘇琅一動不動,捂著惡寒的肚子,懶洋洋的應了聲。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姐姐蘇茜有點恐高吧。」他語氣凝重,帶著某種莫名的壓抑。
「是……是啊!」蘇琅不明白,他怎麼又會提起這件事。
「所以……」許軒哲若有所思的頓了頓,「就算選擇自殺,你覺得,她會有勇氣從幾十米高的大橋上跳下去嗎?」
蘇琅頓時坐直身體,露出一個張口結舌的表情。
是,她……不得不承認,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一個下定決心要死的人,還會恐高,還會畏懼垂直而下的高度嗎?
這個時候的她,才發現他們的車子就停在離跨海大橋不遠的地方,透過反復晃動的雨刷和濺滿雨水的擋風玻璃,正好可以看到那座雄偉壯闊的大橋。
此時,璀璨的燈火,幻變的霓虹,以及穿梭的車燈,將這座橋梁的恢弘與氣勢,發揮到了極致。
蘇琅收回視線,怔怔地看著許軒哲,「那你的意思是,我姐姐不是自殺的嗎?」
許軒哲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我讓周助理去警局看過詳細的資料。那一天夜晚,也像這樣下著大雨,攝像頭和目擊者隻看到一個打著雨傘,身材體形很像蘇茜的女人走上大橋,然後在橋中段站了很久,再然後,她就消失了。」
「你想說,其實那女人不是我姐姐,她恐高,她根本就不可能站在橋上,更遑論是從橋上跳下去嗎?難道……姐姐是被人……設計害死的!」蘇琅用力的咬著下唇,掀開蓋在身上的外套,難以置信的抹了把臉。
她突然想起,護工曾說過,被母親誤認為是姐姐的女人臉上,有一大道醜陋的傷疤;而剛才那女護士的臉頰上,也有一點像是傷疤的東西……
蘇琅頓時恍然大悟。
姐姐……難道一直對自己的外表和容貌,引以為傲的姐姐,被誰破相了嗎?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蘇琅痛心疾道的囁嚅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她究竟乾了什麼,得罪了誰,誰會心狠手辣的這麼對她?」
「許軒哲,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了什麼?」蘇琅猛地抬起頭,略帶期許的望著他。
可許軒哲一語不發,不置可否。
沉鬱的臉色,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蘇琅抓起身上的外套,急不可奈的扔了過去,「許軒哲,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裝腔作勢,故作深沉了,如果你知道什麼,請快點告訴我!」
許軒哲慢慢扯下砸在肩頭上的外套,爾後,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翻過陽台,不就是打算去找蘇茜,問她這個問題的嗎?」
蘇琅深吸了一口氣,瞠大眼,錯愕的瞪著他。
她明白了。
這男人……這個向來精明過人,思維縝密的男人,其實一早就猜到那女護士是姐姐了!
雖然,他一整天都沒陪在自己身邊,但他從保鏢和護工的口中,肯定得知自己回家後發生的一切,得知母親說的那些瘋話,甚至得知那女護士的身上,噴得是什麼味兒的香水……
「蘇琅,」許軒哲突然板起麵孔,望而生畏的大聲嗬斥,「你明明看出那女護士是誰,也明明猜到她是誰,為什麼還要藏在心裡,為什麼還要謊話連篇的不肯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