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篇日記(1 / 2)
「打錢打錢!人已經放在之前說好的地方了!」
「稍等。」
坐在咖啡廳裡的黑西裝男子用肩膀夾著手機,十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有條不紊地處理手上的工作。
電話對麵的詛咒師還在罵罵咧咧,不知是在埋怨還是在發泄心中的驚懼,他去掉大半條命才收復的咒靈,對上五條悟竟然一個照麵就死掉了。
黑西裝男子看了一眼郵件和時間,說:「你的酬金已經已經打過去了,注意查收。」
喋喋不休的詛咒師這才收住話頭,末了叮囑一句:「下次和五條悟沾邊的生意別再找我了。」
「好吧,我知道了。」
黑西裝男子合上筆記本,又給另一人打了電話。
安靜的下水道裡,機械死板的電子鈴聲響了起來。
走起路來沒有絲毫腳步聲的高大男子咂咂嘴,不耐煩地接起電話:「餵?」
「接到人了嗎?」
伏黑甚爾掃了一眼撈在手上輕飄飄的、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小孩,含糊地應了一聲。
「那個二年級似乎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厲害點。」電話對麵的人這麼感嘆道,「如果那群學生死在裡麵,應該還能再添一把火。沒想到給他趕上了,稍微有些可惜。」
「無所謂,隻要能絆住他們的手腳就行了。」賺錢的同時還能給咒術界的老東西們找點刺激,雖說隻是順帶的,但他玩得可是很高興。
「距離交貨時間還有一天,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去橫濱?」
「這你就不用管了,讓他們別再掉鏈子,準備好接人就行。嘖,能掌握軍警的動向,還能往裡麵遞假消息,沒想到卻連艘船都開不進橫濱港。」伏黑甚爾撇撇嘴,嫌棄意味十足。
要不是雇主那邊出了岔子,他至於還要帶一天的小孩嗎?要知道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願意帶。
「這其實怪不到他們頭上,畢竟橫濱是個特殊的地方。」咖啡廳裡不是說這些的好地方,黑西裝男子結了賬,回到了自己的車上,慢慢和伏黑甚爾解釋。
在「七名背叛者」強迫戰爭各國簽署和平協議之前,這個國家就已經戰敗,從這場戰爭中出局,並與其他國家簽署了一些協議。
在那之後,橫濱租界上設置了多個國家的軍閥。
這片土地不再受到政府管轄,而設立在此的諸國軍閥多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於是這裡成了陽光無法籠罩到的灰色地帶。
無數凶惡的逃犯藏在這裡,大量待洗的黑錢湧入,雇傭集團、極道組織等迅速發展起來,在這片土地上滋生出更多的黑暗。
周而復始,惡性循環,橫濱租界成了沒人管,也沒人敢管的地方。
「按理說,這種地方是最容易孕育詛咒的。不過奇怪的是,橫濱很少有詛咒相關的事件發生,甚至能稱得上『乾淨』。」說到這兒,黑西裝男子還給伏黑甚爾講了個小道消息。
據說某個詛咒師被仇人追殺,匆匆逃進了勢力混亂的橫濱。
到了那兒後,他的咒力受到了極大壓製。
一開始,他並沒想那麼多,單純以為是在與仇人的戰鬥中消耗過大。可是休息一晚起來,他的咒力非但沒有恢復,反而變得更少了。更令人驚訝的是,他放出來替他守夜的咒靈,竟然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伏黑甚爾聞言一挑眉:「有點意思,咒術協會那些老家夥就沒調查過嗎?還是說,已經調查過了,隻是沒走漏出什麼消息?」
「這個啊……」黑西裝男子神秘兮兮,又帶著點玩笑的語氣回答,「據說是因為那裡有『守護神』庇佑哦。」
「……」
伏黑甚爾不屑地嗤笑一聲。
說了那麼多,黑西裝男子也意識到他們的話題跑得沒邊了,趕緊給拽回來:「哦對,如果你要提前去橫濱的話,小心一群叫港口黑手黨的家夥。」
「港口黑手黨?」
「他們最活躍的地方在港口,組織名字也起得簡單粗暴,就叫港口黑手黨。雇主那邊原本計劃好的走私船就是被他們給炸了,所以你隻能等明天的船到港口後才能交貨。」
「哦?直接炸船,這麼囂張?」
黑西裝男子嘆口氣道:「近來他們的首領越來越瘋,鬧出什麼動靜都不意外。港口黑手黨在他的指使下就像條逮誰就咬的瘋狗,哪怕腿被打折也要從人身上狠狠咬下一塊肉來,沒人願意跟他們正麵對上。」
他提醒伏黑甚爾:「那群家夥非常難纏,你手上帶著『貨』,盡量避開些。」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上了年紀的老媽子嗎?真囉嗦。」說完,他也不等對麵的人再說什麼,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伏黑甚爾頭一偏,視線直直落在小孩的後腦勺上:「醒得還挺快。」
與謝野的呼吸驀地一滯。
他本來是打算裝暈到底,一旦找到機會就直接跑路。哪想到計劃胎死腹中,從一開始就被人發現並戳穿了。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裝下去了。
與謝野睜開眼睛,艱難地仰起頭,試圖去看「綁匪」的臉。可身體被對方鐵鉗似的手臂箍得很緊,他鉚足了勁也隻能看到對方健碩的月匈大肌。
「你最好乖一點。」伏黑甚爾懶洋洋地說,「我很少對小孩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