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篇日記(1 / 2)
青森位於本州島最北部。太宰治從青森的家裡出來後,也不知在路過哪條街時,聽別人提了一嘴天神祭的奉納煙火,於是心血來潮就打算去看看。
跨過大半個本州島,到了大阪附近,他卻被一條黃昏下波光粼粼的河吸走了全部注意力,反應過來後就已經入水了。
順著水流往下漂時,他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
漁夫將他從水裡撈起來,驚訝地發現他手裡攥著一條血跡斑斑的裙子,嚇得麵色發白,趕緊報了警。
當太宰治醒來後,他麵前蹲了個白發戴墨鏡的高大少年,旁邊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小女孩。
「那個白頭發的篤定你們會去橫濱,說什麼你和他注定要在那兒打一架。」被伏黑甚爾像包袱一樣拎在手裡的太宰治說。
知道了目的地,也知道了起始地和交通工具,那麼轉移與謝野的路線就很好查了。
隻是這個時候,問題又來了。
五條悟:「小鬼那邊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你不該去處理內鬼和搗亂的歐洲間諜嗎?那個幾次造成大爆炸的家夥還沒被抓捕歸案吧?還有歐洲的幻術師偷偷入境,不盡快通知給官方真的好嗎?」
大倉燁子:「哈?!這話由我來說才對吧!歐洲的間諜和異能力者交給異能特務科和軍方其他人就好,找回醫生才是我現在該管的事情!你這個咒術師去處理詛咒的問題啊,你們咒術界不是常年缺人手嗎?!」
天生八字不合的大倉燁子和五條悟兩人大吵了一架,嚷嚷得讓人想注意不到都難。
太宰治裹著毯子在一旁默默聽著,從兩人的對話中獲取了大量有趣的信息。不過這家夥麵上卻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從山田昌平手中接過糖果時,還朝對方露出了個無比可愛乖巧的笑臉。
他的年齡和麵貌太具欺騙性,根本沒人知道這家夥肚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最後,大倉燁子和五條悟誰都說服不了誰,果斷分道揚鑣。
「那看看誰先將人奪回來吧!」
「正有此意!」
太宰治眼珠子一轉,拉了拉山田昌平的衣角,讓他幫忙買了一張「回家」的車票。
「然後如你們所見。」太宰治語氣輕快、得意洋洋地說,「我先找到你們啦~」
難怪。
伏黑甚爾揚揚眉,睨了他一眼。
所以警方的反應才會那麼快,將他預設的幾條路線全都給封鎖了。
與謝野忍不住捂臉。
太宰治這樣全盤托出真的好嗎?
他小心翼翼地去瞅伏黑甚爾,發現這個男人反應並不大,隻是說:「看來下次看到疑似屍體的家夥,必須再給腦袋上補一刀才行。」
太宰治竟然贊同地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似乎對自己沒被伏黑甚爾補刀而深感遺憾。
與謝野:「???」
他發現這個自稱太宰治的男孩想法有些別致。
聽說這家夥剛才在列車上時,試圖將腦袋埋進灌滿了水的洗手池中淹死自己,結果卻被列車員發現並阻止了。
與謝野問他為什麼要摻和進這種危險的事情中,他爽快地答:「因為我被三方爭奪的你是個什麼有趣的家夥。不過就目前而言,稍微讓我有些失望。」
「……」一點都不可愛的小鬼。
踏在橫濱地界上時已是深夜。
幾乎一整天沒吃東西的兩個小家夥,肚子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
伏黑甚爾聞聲低下頭,驟然被兩雙圓溜溜的眼睛同時盯住,隻覺身上一陣惡寒,很是不耐煩地咂了下嘴。
再一次說,他非常非常非常討厭帶小孩。
可是一個與謝野是雇主要的人,距離明天的交貨時間還有大概十二個小時,這期間他不得不將人看好。
而另一個太宰治又格外難纏,隨隨便便將人放走可能招來麻煩,不過若是將人弄死的話……
剛剛走到僻靜無人的地方,伏黑甚爾就朝太宰治的脖子伸出手。然而他的手腕卻被與謝野飛快地抓住了。
這個雙手合在一起才堪堪抓住他手腕的小孩仰著頭,厲聲道:「不準!」
閉上眼睛等死的太宰治失望地掀開眼皮:誒?
伏黑甚爾不以為意,與謝野的反抗在他看來連毛毛雨都比不上:「怎麼?」
與謝野自然清楚這一點,但他並未因此退縮:「你要是在我麵前殺了他,我絕對會救的!如果你背著我將他殺了,我就讓你拿不到錢!」
「哦?比如?」
就算小孩要鬧騰,伏黑甚爾也能將他打暈,讓小孩安安靜靜地睡完接下來的十二個小時,直到被交給雇主。那個時候,伏黑甚爾拿了酬金就會離開,從此兩人再無交集。
「我是醫生,我知道該怎麼有效地救人,也知道該怎麼利落地殺人——包括我自己。」與謝野目光灼灼,寸步不讓,「你可以將我打暈,但你不可能讓我一直保持暈厥。而且,死之前我一定會在你雇主麵前大喊,是你將我殺死的!」
伏黑甚爾:「……」好蠢。
「噗嗤!」
兩人的注意力不由轉移到了突然笑出聲的太宰治身上。
後者捂著肚子,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哈哈……抱歉抱歉,實在沒忍住……」
與謝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種時候竟然還在笑?!要不是看在這是個小鬼的份上,與謝野才懶得管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