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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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醒,岑吟隻覺得累得慌。身上不疼,嗓子疼。

哼哼唧唧念了一夜的書。從上邪到長門賦,從論語到詩經,夢裡頭那個教書先生嚴格得要命,稍微念錯,就一頓手板伺候。

這實在太蹊蹺了。

她揉著眼,爬起來尋找換洗的衣衫。剛穿戴完畢,屋子裡就響起了扣門聲,似是小二來送熱水和早茶。

岑吟開了門,叫他們把東西放下即可。

那小二正畢恭畢敬地擺著盤,忽然聽到岑吟問他道:「你們這附近……可有什麼學堂?」

「學堂?」小二想了一想,「沒有什麼學堂啊……這一片連私塾都極少,都是些買賣鋪子。」

「如此……能勞煩你幫我買些東西來嗎?」岑吟道,「也不是什麼罕見之物,隻要一些紙筆即可。」

小二答應了。岑吟給了他些錢,也不急要,告訴他抽空辦即可。

待關上門後,她坐下來,又把師兄寫的那張紙條翻出來看了看。

與人消災,和氣生財。

看來這生財之法,還是在消災二字上。

晌午過後,臨澤城東的街角處忽然起了一個小小的卦攤。

這攤子十分簡單,一張八卦桌,一隻小木凳,後麵立著一個卦幡,上書八個字:一字十文,打賞隨緣。

卦攤就置在鬧市旁邊,地方不大,十分冷清。但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歸根結底,靠真才實學吃飯便是。

岑吟換了一身寬鬆道袍,紮了一個簡單的混元髻,將拂塵一甩,穩當當地坐在了椅子上。

這拂塵乃是欽天神女所賜,據傳乃是鑄劍名師左公卿取黑鐵打造,重五斤四兩,上有機栝,內藏利刃。岑吟用著十分順手,一向不離身。

她在卦攤後坐了一會,見沒有人來,便取出一方桌布,下書測字二字,鋪在了木桌上。

來往之人雖多,但大都隻是看她一眼,竊竊私語一陣,並未靠上前來。

岑吟也不著急。她耐得住性子,隻管靜等。

第一日,無人登門。

岑吟早有預料,也不指望著開門就大吉。天一黑她便收了攤,早早回客棧休息。

她心中盤算著第二日如何招攬生意,籌謀到半夜。就寢時已經是三更時分,尚未及多想,便進入了夢鄉。

耳邊鳥鳴聲響,清脆動聽。岑吟想著怎麼剛睡下天就亮了,眉頭皺了皺,並未睜開眼睛,打算再多休息一會。

「起來!背書!」

麵前傳來一聲怒喝。岑吟隻覺頭上挨了一下,痛得她一下子坐起來,赫然發現自己又在學堂。

學生們照例捧著書,齊齊整整,大聲誦讀。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怎麼又是這個?!

岑吟環顧四周,見那些半大少年都讀得認真,一時也不敢打擾,隻得翻開與同窗共讀。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阿部其,阿部其……

有人在喊自己。雖然這並不是自己的名字,但岑吟隱約覺得,他是朝著這邊喊的。

於是她下意識地轉過頭。迎麵飛來一個紙團砸中鬢角,彈開後滾落在書桌上。

岑吟揉著頭,皺著眉將紙團打開來。

【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

這不是清平樂嗎?岑吟一時疑惑,轉頭去看是誰丟的紙團。但目光所及之處,諸子皆勤學苦讀,無一人有異樣。

她更加奇怪了。

就在這時,一隻手猛伸過來,一把扯過她手裡的紙團,轉眼撕了個粉碎。

「默念得如何了?」先生嚴厲地問。

岑吟被唬得不敢說話,十分羞愧地低下頭去。

「書拿起來!繼續背!」

岑吟不敢不從,連連點頭,抓過舉在麵前。

她就這樣,又念了一整夜的詩。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岑吟覺得嗓子又乾又渴,喝了整整一壺水,才勉強潤過來一些。

腦海中一邊想著昨夜的夢,手上一邊去拿今日要帶的東西。岑吟將行囊收拾好,仍舊換了昨日的裝扮,去城東街角處擺攤。

這次她拿上了自己的招魂鈴。

這鈴鐺是師兄送她的。她坐在卦攤前,輕輕搖著鈴鐺,一邊搖一邊念叨著為自己吆喝。

「我本東來仙,得法蓬萊山。平生過路客,灑掃探前緣。」她徐徐道,「尋人猶在後,失物丟廊前。小兒夜半啼,召魂赴黃泉。」

鈴聲正響著,卻忽然一頓。岑吟心中了然,這是有人將此話聽進去了。

果不其然,片刻後,一位婦人神色驚慌地走上前來,一見是位女坤道,不免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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