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孽鏡祠堂（1 / 2）
岑吟和戚子通都對楚尚遊的舉動十分驚訝。他們正想上前看一看，蕭無常卻先他們一步，朝楚尚遊走去。
岑吟看到他半蹲下來，盯著楚尚遊看了一會，又抬頭去看那尊神像。
看著看著，他忽然起身，徑直來到神像麵前，將手朝神像月匈口伸了過去。
「無禮之人！快住手！」岑吟和戚子通異口同聲道。
蕭無常被他們嚇了一跳，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我隻是想看看是否有機關。」他解釋道，「也罷，我先去旁邊看看。」
那神台下散落著幾本書，紙張已經泛黃，看起來有了些年頭。蕭無常蹲下來，隨手拿了一本翻開看，先是露出驚訝神色，接著便認真看了起來。
岑吟暗道他這真是看進去了。她對書中內容不甚關心，而是朝著那大哭不止的楚尚遊走了過去。
誰知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君故前輩。」戚子通在她旁邊低聲道，「借一步說話。」
岑吟猶豫片刻，還是同他朝旁邊挪了幾步。戚子通看了看蕭無常，確定他並未注意到他們後，才靠近岑吟的耳朵壓低了聲音。
「前輩認識那個人嗎？」他問。
「不認識。」岑吟搖頭。
「當真？」
「絕無虛言。」
「前輩恕罪。在下從方才就覺得，前輩好像不太對勁。」
「這話怎麼說？」岑吟有些驚訝，她並未覺得自己有何異常之處。
「前輩信任他嗎？」戚子通問，「若信任，似乎有些疏離。若不信任，又防備得不夠。雖然我與前輩也是剛剛認識，但以我的直覺……這不太像前輩的風格。」
「你的意思是……」
「前輩怕是……被那人蠱惑了。」
「他？蠱惑我？」岑吟吃驚不已，「靠什麼？美色不成？」
戚子通卻急了。
「前輩有所不知！」他低低道，「若我猜的無錯，那在柳家酒鋪襲擊我與尚遊的妖邪，就是他！」
這下岑吟愣住了。她立了片刻，又轉頭去看蕭無常。
他仍舊在看著那本雜文未動。
岑吟靜下心來，仔細想想戚子通的話。的確……是不對勁。
自己從見到他開始，就有些不夠警惕。雖不信任他，卻也未曾防備他。這在從前，是斷然不會發生的。
以自己的性子，若是遇到如此來路不明之人，常會不動聲色地觀察於他，看他什麼來頭，實力幾何。更何況，蕭無常顯然不是善茬，自己斷然不可能相信他分毫。
可似乎……自己在躲避什麼。岑吟理不順這種感覺，就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獨處，甚至不與他對視，而後借著突發的事端趕緊離開。
他可是那傳聞中的薄命郎君！自己出來的目的也是為捉他，怎麼倒把這事忘在腦後了！
岑吟正想著，卻忽然腦中一陣暈眩。她揉了揉眉心，暗道自己有拂塵在身，應當不會被影響心智才對。
楚尚遊的哭聲仍舊回盪在塔內。她聽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大吼一聲閉嘴！
大約是被她的氣勢嚇到，楚尚遊抽噎了一下，哭聲漸漸止住了。
一旁的戚子通卻看著他又看了看岑吟，忽然眼神一凜，盯住了岑吟的背部。
「君故前輩，你背上好像有東西。」
他說著，漸漸睜大了眼睛。岑吟轉頭，發覺他的雙瞳出現了變化，眼珠竟漸漸消失，左眼的眼眶內白骨森森，右眼黑骨如夜，正盯著自己的後背看。
「你這是——」
「前輩見諒。在下有陰陽眼，能觀鬼神。」戚子通道，「果然前輩身上……有隻罪鬼。」
他話音落，岑吟隻感覺麵前一陣風起，蕭無常不知何時已至眼前，起手一掌擊在她天靈蓋上。
岑吟隻覺腦中一陣暈眩。她並不知道，隨著蕭無常的一擊，有道白色的影子瞬間從岑吟背後飛離，向後摔去。
罪鬼離身，岑吟頓時清醒了許多。她隱隱覺得背後有人，急忙回身向後看，卻見一個白衣少年蜷縮在地上，口中竟吐出血來，顯然傷得不輕。
「能從枕寒星手中躲避，你倒是有些能耐。」蕭無常冷笑道，「不過……到此為止了。」
他朝那白衣罪鬼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