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家酒鋪-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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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綠衫少年約莫十五六歲模樣,生得也是眉清目秀的,隻是有些蒼白。他走到馬車前,將雞和書箱丟進馬車,自己也靈巧地跳了進來。

岑吟低頭看了看,見這兩隻雞皆是紅冠黑羽,月匈腹飽滿,毛色極亮,雖然被捆得結結實實,卻看得出品相非凡。

「這……」她一時奇怪,用拂塵戳了戳其中一隻的肚子,把它戳得嘎地一叫。

「休要虐待它。」蕭無常急忙推開拂塵,「這可是上好的九斤黃,現在才四斤多,嫩著呢。」

岑吟不食肉,她隻聽過烏骨雞,走地雞,和釉雲觀用來祭祀的霞煙雞,從來不知道九斤黃。

「你拿它來做什麼?」

「送人。」

蕭無常說著,示意枕寒星來旁邊坐。岑吟在他們對麵,看著那綠衫少年盤膝坐下,拂了拂衣擺。

她打量了那少年一番,覺得他似乎心情不佳。

再看蕭無常,仍舊是那紈絝子弟模樣,穿著一襲白衣,搖著一柄折扇,敝膝上繡的黑虎飲溪圖栩栩如生。

這一對主仆……都是怪人。

「見了岑女冠,還不招呼一聲。」蕭無常忽然對枕寒星道,「何時這麼沒規矩了。」

枕寒星愣了一下,立刻抱拳,對岑吟行禮。

「在下姓枕,名夜,字寒星。乃少郎君書童。」他輕聲道,「見過岑女冠。」

「你叫枕夜?」

「是。酒闌欹枕新涼夜。」

這寓意有些淒涼。岑吟暗道,斷盡人腸也。

蕭無常是佛國護法,他之書童想來也當是非凡之人。先前本以為他是妖邪,現在一看,又不十分像……

「枕夜……」岑吟喃喃著,「乍聽上去怪冷的。」

「他之名字頗有些門道。」蕭無常搖著折扇道,「女冠以為如何?」

岑吟不動聲色地推算一番。枕與夜二字皆五行屬土,寒星者,啟明也。華陽巾詩雲,須是古壇秋霽後,靜焚香炷禮寒星。

再看他白袖綠衫,衣繡金竹,又皆為木。

五行相生,由土生木,因此……

「根植落地,土中仙童。」她遲疑道,「莫非……閣下是樹木精魅?」

枕寒星冷冷地盯著她看,那眼神之寒,令岑吟五髒俱涼,以為自己冒犯了他。

但隨即,她卻看到那少年臉頰一紅,竟低下頭去了。

「我……我哪配稱一聲仙童。」他局促地抓著衣角緊張道,「女冠實在是……實在是太抬舉我了……」

岑吟愣愣地看著他,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她的神情毫無掩飾,蕭無常看得想笑,用折扇擋住臉,拚命忍著不笑出聲來。

岑吟揉了揉眼睛,還是一臉驚訝。

這……這羞澀之人真的是先前在孽鏡祠堂大殺四方的紅衣少年?

騙鬼的吧。

她猛地拿起拂塵,抽了蕭無常一下。

「他是誰?」

「枕寒星啊。」

「孽鏡祠堂那個又是誰?」

「枕寒星。」

「兩個枕寒星?」

「就這一個。」

「他……」

「他就這模樣。」蕭無常拍了拍枕寒星的肩膀,終於大笑起來,「我這位書童,生性自卑,不擅言談,又有些敏感消極,還望女冠不要隨便刺激他。」

岑吟忽然覺得自己的頭疼了一下。

她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過,你說得不算錯。」蕭無常拍著他書童道,「但他不是樹木精魅,而是草木。」

他示意岑吟再細觀一番。

岑吟看了看枕寒星的眼瞳,隻見那血紅色十分鮮艷,倒頗有些像某些果實的顏色。她的目光落在那金紅相間的額繩上,又緩緩向下,忽然盯住了他那雙靴子。

枕寒星穿的是一雙墨綠長靴,包邊為黑色。腳踝附近各繡著一支金黃的人參,頂端生著翠綠葉片,最上麵是一簇火紅的小果子。

「人參……」岑吟驚道,「莫非你是參童?」

不,不對,他怎有可能是參童。

岑吟曾在一本南國誌異《仙草記》中看過有關參童的記載。書中說,這乃是仙餚之一,說白了,是供諸仙享用的佳餚。

參童隻長於雪峰之頂,長白或昆侖皆可尋其蹤跡。其布在積雪之下,吸山脈靈氣,飲冰雪之水,往往千年才可得數十隻。

每當參童成熟,便會有上層天仙子前來采擷,挖出來時皆是嬰兒模樣,巴掌大小。仙子以竹葉做繈褓,將其包裹後裝在竹籃內,帶回九霄宮闕,呈與天帝以宴賓客。

參童盛盤時,能笑能動,甚至有些已經睜眼,咿呀學語。群仙以氣食之,滋味鮮美無比,尤以開眼者為佳,皆是紅瞳,是參果化形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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