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見盛夏（一）（1 / 2）
回病房的路上，葉夢華又暈倒了，不知是傷心還是憤怒。
葉夢華睡了很久，但僅限於闔眼。她平躺在病床上，不願睜開眼。即便醒過來，她什麼都做不了。
但她還是醒了。
病房裡沒有開燈，床頭亮著一盞舒白從護士台軟磨硬泡借來的小夜燈。
側過頭，舒白靠在床邊睡得正熟。她伸出手，忽明忽暗中她的臉龐近在咫尺。
忽然，她的頭動了一下，她默默將手收回。
「華仔，你醒啦？」
「嗯，也該醒了。」葉夢華掀開被子下床，冰涼的手一下子被握住。
「華仔，你這是乾嘛？醫生說你得好好休息，你看你這手涼的。」
葉夢華輕輕放開她的手，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一個就夠了，要是老葉看到兩個都躺在病床上，血壓會趕上珠穆朗瑪峰的。」
「那我扶你，能行嗎？」
「沒事兒，我是誰，我可是弘德大院第一女俠咳咳咳……」
「知道了女俠，喝水。」
葉夢華出了病房，舒白提起小夜燈躡手躡腳放回了小護士的桌子上。
淩晨時分，走廊裡的燈光亮得晃眼。
葉夢華靠在舒白肩頭，兩人就縮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的長椅上打盹。
葉家福風塵仆仆趕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走廊裡漸漸多了幾縷忙碌的身影。
「爸。」葉夢華一下從椅子上彈起。
「石頭呢？他現在，怎麼樣？」
葉夢華抬起下巴點了點他身後的病房，「在重症監護室。」
葉家福轉過身，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背影看起來蹣跚躊躇，葉夢華忍住眼淚，跑上去攙住他。
「爸，醫生說石頭已經基本脫離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就是靜養觀察。」
葉家福蜷起手指貼在玻璃上，片刻又放下了。「那醫生，有沒有說石頭什麼時候能醒嗎？」
葉夢華無奈地搖了搖頭。
「行，能活過來就是福大命大。」葉父望著病床上的葉夢實，兀自點了點頭。
誰也沒有提截肢的事情，卻都心知肚明。
頂著滿是紅血絲的眼，葉家福執意要留下看護，葉夢華勸說半天仍舊無果，和舒白兩個人被推著強行離開。
「我已經給老舒打過電話了，他打了出租，一會兒就來接你們回家。你們兩個小丫頭，回去洗完澡好好睡一覺。」葉家福從皮夾裡掏出一張五十，硬塞到舒白手裡。「孩子，這錢你拿著，真是不好意思，老舒好不容易休次年假，我這還得麻煩他，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讓你們兩個自己回去我放不下心……麻煩你們一家了，小的折騰完還得折騰老的。」
「不不不葉叔，您這話可生分了，這錢我也不能收，我一直都把華仔石頭當親妹妹親弟弟，自家人的錢要我收我可伸不出手，您快收回去吧。」
「那就給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