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死一傷（2 / 2）
「有。」護衛頭領想了想便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雲皎點點頭，然後邁步進入了書房。
此時一股濃重的肉類被烤熟的氣味已經從書房裡彌散出來。
她探頭一看便重重地嘆了口氣，「來晚了。」
書房裡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仰麵靠坐在八仙桌旁，他表情猙獰又痛苦，臉、脖子還有雙手都呈現出紅粉色，宛若一隻被烤熟的大蝦。
「確實死了。」單孤刀用手指探了探這人的鼻息，給出了結論，「不過這人身體的溫度好高，皮膚又這麼紅，這種死法倒是沒見過。」
雲皎拿出一根銀針，對著死者連刺數下，然後將銀針放在單孤刀和李相夷的眼前，「身體裡一點血都沒有了，二師兄你看這個死法像不像是中了燃血掌？」
「燃血掌？你是說李玉泉乾的？」
「我不確定。」雲皎緩緩搖了搖頭，轉頭說道：「大師兄，你幫我看看這人的右手手臂上有沒有劍傷？」
單孤刀上前將死者右手的衣袖拉了起來，一道新鮮的劍傷出現在那裡。
雲皎也仔細查看著那劍傷，可能是因為中了燃血掌的緣故，那傷口現在格外恐怖，兩側的肉都朝外翻卷著。
隻是這劍傷的角度、長短似乎都能對得上……
「這劍傷不是我劃的那道。」李相夷隻是看了一眼便篤定地說道。
「不是二師兄在墳墓裡打傷那人時留下的？」
雲皎驚訝地抬起頭。
「這劍傷雖然因為死者血液燃燒而變得更加寬大，但這傷口的走向不對。」說著李相夷抬起手稍微演示了一下。
雲皎心道：對啊，當時持刀那人站在二師兄對麵，他當時側身閃躲，但仍舊中了二師兄的劍招，所以那劍招的入口應該在手臂內側，出口則在手臂外側。
可現在這屍體上的傷口，明顯是相反的。
「所以真正的凶手，將他手臂劃出劍傷之後，又用燃血掌將他一擊斃命！」雲皎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了。
下一秒，她跟李相夷同時開口。
「凶手下一個目標怕是要輪到李玉泉了！」
稍微跟張府的護衛頭領交代了幾句，雲皎三人根本顧不上從正門離開，直接運起輕功就飛上了房頂，朝著李府奔去。
才來到李府的門口，就看到大門洞開，裡麵的護衛家丁躺了一地，雖然大部分看著都沒有性命之憂，但也是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一走一過的當口，雲皎便察覺到這些人的手臂、大腿上都有極細的血痕，想必就是那持刀之人做的。
來到李府正院，丫鬟小廝在各處東倒西歪的，儼然都沒了生氣，而李玉泉也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倒在房門口。
李相夷上去兩指便點在了李玉泉的脖頸上，片刻後他將人迅速翻轉了過來，「還有氣，而且也中了燃血掌，我先用內力幫他穩住心脈。」
說著便右手手掌抵在對方的肩頭，一時間內力激盪衣袍，衣袂翻飛而起。
雲皎也從懷裡扌莫出另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散發著幽香的丹藥，伸手一拍便將丹藥送入了李玉泉的口中，「二師兄的內力正好也可以催化這顆玉露丸。」
「師妹，這麼珍貴的玉露丸給他吃浪費了。」單孤刀深知這玉露丸的稀有，他跟師弟幫著雲皎可采了不少晨露、月華霜之類的稀奇東西，用了大半年的時間這才得了那麼一瓶。
如今看師妹給這人餵下，隻覺得著實是有些浪費了。
「沒辦法，現在線索都在他這裡，要是真死了可就徹底找不到凶手了。」
雲皎的心裡也在滴血，這玉露丸可是他給李相夷準備的，如今卻便宜了這個家夥，一會兒要是從他口中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她不介意再給這人放放血，將玉露丸從他體內逼出來！
李相夷此時雖然還沒自創出「揚州慢」，但他的內力已經非常深厚了。
一刻鍾後，那李玉泉終於咳嗽了幾聲蘇醒了過來。
「你們……你們不是那天……」李玉泉一睜眼就看到了雲皎和李相夷，也瞬間便將兩人認了出來。
雲皎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對，那天是我們，你不分青紅皂白拍了一掌，要不是我二師兄厲害，怕是我都要被你給拍死了，結果今天還要我們救你，你說說這事鬧的。」
李玉泉臉上閃過一絲遲疑，隨後才捂著月匈口撐著坐直了身子，「你們跟那個拿刀的人不是一夥的？」
「多新鮮啊，我們要是一夥的還用得著救你？」雲皎這會兒還在心疼玉露丸呢，語氣自然是惡劣無比。
李相夷冷聲道：「說說吧，為什麼那個拿刀的人要殺你，還有你這燃血掌到底是從哪裡學到的？」
李玉泉沉默了片刻，拱手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今日我府裡的事情是我的私事，就不勞煩幾位操心了。」
「你這是什麼人啊？我們好心好意救你，你一句送客就要讓我們離開？那可不成！」雲皎朝李玉泉伸出手，「剛剛給你吃的玉露丸價值千金，我二師兄的內力價值萬金，你若要趕我們走，就先把賬結了。」
李玉泉：「你……」
「沒有銀子的話，那就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否則我的藥丸可沒那麼好吃！」
李玉泉不吭聲，還閉上眼睛開始裝死。
雲皎冷笑了兩聲，無所謂地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林府大小姐是怎麼死的嗎？」
「你說什麼？」李玉泉猛地睜開眼睛，淩厲地目光直接落在了雲皎的身上，「瑤兒不是上吊死的嗎？」
「我們抓住了兩個原本在林府做護衛的家夥，他們說林府大小姐看似是上吊而亡，但其實她的喉骨都被捏碎了，上吊死的人喉骨可不會出現捏碎的情況。」
眼瞅著李玉泉對自己的話還是不太相信，雲皎從袖籠裡扌莫出了一疊書信，「這些書信是你寫給林府大小姐的吧？」
看到那些微微有些發黃的信封和信紙，李玉泉臉上瞬間爬滿了哀傷的神色，他聲音嘶啞地問道：「凶手是誰？」
「不知道。」雲皎兩手一攤。
李玉泉眼眶發紅地吼道：「你耍我！！！」
雲皎見他狀若瘋癲，嚇得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而李相夷則馬上就擋在了自己麵前。
看著李相夷寬厚的肩膀，雲皎隻覺得有二師兄在什麼事都不用擔心，她大聲道：「你要想知道凶手是誰，就回答我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