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萬聖劫（1 / 2）
「清羽，你身上曾攜帶過一把骨扇嗎？」斯達德雷問。
伊莉斯緊張地看著清羽，想從他口中得出肯定的答復來。
清羽並沒有說話，隻是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不斷扌莫著右耳上掛的十字架耳釘，發帶的鈴鐺不斷晃動，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聰慧如伊莉斯，立刻將事件猜了個七七八八，語氣已變得無比冰冷。
「該死…相澤祿那個畜生，違背我與他的契約，沒有把骨扇給兒子…」伊莉斯也同樣扌莫著她右耳上掛著的十字架耳釘，低聲罵道，動作和她兒子如出一轍，「不行，我得找他好好理論理論！」
「實在不行就刀了他，扶持清羽登上家主之位！」
斯達德雷攔住了伊莉斯，略有些無奈。
「伊莉斯女士，請慎重行事。你現在這副軀體，根本不可能到遠隔幾條大洋彼岸的東瀛找那個什麼相澤祿…」
伊莉斯喘了好幾口氣，才將心情徹底平復下來，略帶了絲哭腔：「那你說該怎麼辦？我不可能讓我自己的兒子受任何委屈！」
「等清羽長大了，有能力了，自然會找相澤祿尋仇。」斯達德雷冷靜分析道，「況且聽清羽說，他有四個哥哥姐姐，對他很好。既然如此，他們就是破局的關鍵。」
「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伊莉斯輕應一聲，抬起頭顱微微望天，不知想些什麼。
「伊莉斯。」
「什麼？」
「清羽曾經說過，他是孤兒院裡長大的…你當時在場嗎？如果在場，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斯達德雷終於把心中的問題一股腦問了出來。
「我在此之前便已逝去，神秘人是主謀，丈夫相澤祿和妹妹卡珊維婭算是幫凶…雖然他們也不知曉經他們之手，神秘人給我的增強實力的魔藥，其實是無藥可解的慢性毒藥。」
「盡管他們得知真相那一刻悲痛欲絕，但我還是在咽氣前那一刻，叮囑卡珊維婭嫁給相澤祿，讓她好好愛他。我知道珊一直很喜歡相澤祿，祿也對珊抱有一絲好感。如果不是迫於輿論的影響，他應該也會納珊為妾，我也不妨在死後成全他們倆，就當是我最後的抱償了…以後我便不再欠他們什麼…」
「可能我執念太過深吧…我並沒有死透，反而變成了一隻特殊的幽靈…我光看著相澤府中的一切，聽見了祿和珊的計劃，幾個月後，他們將剛滿1歲的清羽送進了神原孤兒院。說是送…也隻是粗暴地扔在了孤兒院門口罷了。還跟孤兒院院長說，清羽是怪物…」
「真是可笑！如果清羽是怪物的話，他就是老怪物！幸好院長是個好人，依舊像平常一樣溫和的對待每一個人，包括被說怪物的清羽…也算是彌補了輕語幼年喪母，生父又把他丟棄的心靈創傷吧…」
「我當時的力量太過弱小，視線太過模糊，感知太過粗糙，力量太過微小…根本做不了什麼。仿佛風輕輕一吹，就能把我的身體打散。我哭著，但清羽看不到…就算看到了…剛1歲的他能記得什麼呢？」
「至於珊進孤兒院搶了清羽扇子這件事…我也是現在才重拾了這方麵記憶。」
「至於為什麼當時會失掉記憶？我也不知道…恐怕也有神秘人的手筆…」
「這個世界能看穿我的也隻有三個人，一是格林德沃，二是鄧布利多，三就是神秘人。」
「那…當時他的哥哥姐姐是怎麼想的？」斯達德雷又問道。
「你是說墨汐、卿予、暮笙和寒野這四個孩子啊…他們是珊的孩子，也都是苦命孩子啊…盡管衣食無憂，但在珊和祿的教育下，精神世界早已經，無比空虛了吧…
「我們倆當時都是43歲，珊卻結婚比我早的多，丈夫過世後，珊又重新愛上了祿…」
「當相澤祿把清羽送到孤兒院後，他們四個可鬧了三個多月，四年來，他們一直都在東瀛各地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去尋找清羽。」
「終於，在清羽五歲生日時，他們在神原孤兒院中找到了清羽。他們一直驚訝於，清羽竟然在離他們這麼近的地方！這四年來，他們尋找了各個偏僻的角落，卻唯獨沒找到這裡。如果不是暮笙這小子機靈，恐怕現在也很難找到…」
「帶回家後，清羽的日子也沒有好過到哪裡去。盡管有了哥哥姐姐的庇護，但他們不在時，珊和祿也日常欺負他，家暴他。我當時也恢復了一點法力，我曾對他們使用魔法來阻止他們對清羽的虐待，但收效甚微。也隻是讓他們患上幾天重感冒而已…」
「他們為了麵子，對外宣稱，清羽是相澤祿喝酒贏回來的玩物，盡管各大氏族對此說法嗤之以鼻，但為了家族之間貿易往來，也都假裝相信了這漏洞百出的謊言。」
「大概隻有清羽這個傻孩子，真正相信了吧……」
「伊莉斯前輩，還有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一定要回答我…」斯達德雷說。
「說來聽聽…」
「我想知道」斯達德雷話鋒一轉，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清羽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被遺棄？」
「其實…過錯在我啊…」
「我忘了跟你說了，我的占卜很厲害。有一次當著相澤祿的麵占卜，神情恍惚說了三個詞，『血色』、『詛咒』、『不詳』…」
「占卜中得到的信息原本是莉莉·伊萬斯和詹姆·波特為保護哈利，被伏地魔所殺，天色好似被暈染成『血色』…伏地魔想再殺了哈利，但因為莉莉愛的力量，殺戮咒反彈到他自己身上，成為一種『詛咒』…十幾年後，神秘人會再次復出，整個魔法界乃至整個地球都會陷入到『不祥』之中……」
「相澤祿是個迷信的老家夥，正巧我和他所生的孩子，也就是清羽，他的一隻眼睛正好變異成血紅色。他便心有不滿，對清羽心存芥蒂，待到我死後，便立刻把清羽送到孤兒院，離他越遠越好…」
「自清羽懂事開始，便一直把那隻血紅色的眼眸遮住，不讓世人看到。他認為…那樣就沒人叫他怪物了吧…」
「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是因為看你天資不錯，秉性優良，再加上是清羽最親密的朋友之一…我勸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像哈利、羅恩、德拉科那樣的朋友！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找你尋仇哦～」
伊莉斯長舒一口氣，感覺如釋重負。仿佛說這麼多，就能把十多年的心結解開似的。
苦難與折磨結成的心結，需要時間的海水來沖淡，來撫平……
「……」斯達德雷被沖擊過來的信息驚住，竟沒有閒暇去顧及伊莉斯的「威脅」。
良久，他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您盡管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一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