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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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三翁麵色沉肅,帶著九方淵來到院內,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關於離魂珠,你都知道些什麼?能看明白裡麵絲線代表的意思嗎?」

九方淵知他是想試探自己,也沒扭捏,大大方方地接下珠子:「世有異族名鮫,人麵魚尾,居於三生河畔,其淚凝珠,能映照遊魂,是為「離魂珠」,裡麵的絲線是魂魄絲。」

鶴三翁似乎並不意外,揚了揚眉,示意他繼續。

離魂珠裡的魂魄絲蜿蜒曲折,九方淵以前沒見過這個,不知每個人映照出來的魂魄絲是不是一樣的,總之他覺得這顆珠子裡的魂魄絲挺順眼的,頗有些討巧的可愛。

九方淵看了半天,坦然道:「看不明白。」

鶴三翁:「……」那你還看得那麼來勁。

看出他的意思,九方淵理直氣壯:「我隻在書上看過關於離魂珠的事,第一次見到實物,難免有些好奇。」

鶴三翁無言以對,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書上說得籠統,其實這裡頭門道多得很,離魂珠映照遊魂有兩種情況,若珠子內出現黑的魂魄絲,就證明有魂魄遊離之相。」

九方淵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追問:「那紅的呢?」

「紅的啊……」鶴三翁拖長了調子,逗得九方淵顯出焦急的神色,方才咧著嘴笑起來,「不知道,我今兒個也是頭一遭看見紅的魂魄絲,嘖嘖嘖,稀奇,小雲舒身上怕不是有什麼秘密,奇哉怪哉……你把那離魂珠還給我,我得好好收著。」

九方淵閃身躲開他的手,手腕一翻,將珠子藏在身後:「一顆離魂珠隻能用一次,這個你收著也沒用。」

「說得好像你拿著有用一樣。」鶴三翁哪裡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朔風珠都送了,我還當你舍得,嗤,你想要就拿著吧,反正我也沒能給得出手的東西,這離魂珠就當給你的拜師禮。」

拜師禮全看做師父的意思,九方淵沒異議,丟下一句「我去看看鹿雲舒」就離開了。

鶴三翁目送他離開,慢慢收斂了笑意,摩挲著手腕上的鎖鏈,良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九方淵回到屋內,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個孩子,知道洗墨玉和離魂珠就罷了,還能認出石明這等煉器大師認不出的時人燭,明擺著有問題,但鶴三翁表現得並沒有多意外,從主峰到望梅峰這麼長時間裡,甚至都沒提過這件事。

「九方小師叔,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方便嗎?」

九方淵壓下心底的疑惑,沖蘇長齡點點頭:「蘇先生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管問就好。」

蘇長齡露出個感激的笑:「有勞,聽你和那位仙師話裡的意思,少爺應該沒有大礙,我還有一事不明,為什麼要離開天秀峰來這裡?」

屋內沒落腳的地方,蘇長齡坐在床邊,九方淵不好意思過去擠,便在桌旁站著。

他簡單說了一下主峰上發生的事,為避免嚇到蘇長齡,特意略去了異象與鹿雲舒因為他跟百裡呦發生沖突的事,隻說鹿雲舒是突然失去意識的。

蘇長齡前半輩子與普通人打交道,在茶樓酒肆裡聽到關於修者的故事,隻當個茶餘飯後的消遣,在鹿雲舒鬧著要拜入滄雲穹廬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與這仙山宗門扯上關係。

今日鶴三翁的行為帶來的沖擊太大,在聽到鹿雲舒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行奇才時,素來沉著冷靜的蘇長齡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日後少爺也會有這般厲害的能耐,蘇長齡看著床上昏睡的鹿雲舒,艱難的將他代入到聽過的故事裡。

九方淵沒打擾他消化這些事,換了個地方站著,循著蘇長齡露出的空隙瞧了床上的小團子幾眼。

從前鹿雲舒總在他麵前嘰嘰喳喳,突然安靜下來,還有些不習慣,像是缺了點什麼。

鹿雲舒一動不動,若不是脈象正常臉色紅潤,看起來和一具死屍沒太大區別,這個認知令九方淵心頭一梗,沒由來的有些慌。

鶴三翁問的那句「舍得」,聰慧如他,又怎能不知其中的意思。

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可能知道關於你的所有事,對你的一切了如指掌,盡管這個人沒表現出惡意,但你能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嗎?

九方淵也許會被打動,但重生後的九方淵不會。

那些事本應天知地知,如今多了個變數,不得不防,所以他給出了朔風珠。

九方淵暗自嘆了口氣,如今鹿雲舒還沒有出事,他就隱隱有些不忍了。

這真是,太糟糕了。

等蘇長齡收拾完心情後,房間裡已經沒了九方淵的身影。

望梅峰比天秀峰還空曠,九方淵找了一圈沒找到鶴三翁,索性就近挑了間屋子住下。

不管鶴三翁是怎樣想的,他都不準備為沒發生的事花費太多精力,如今已經渡體開竅,抓緊時間修煉才是正事。

思及此,九方淵便試著引氣入體,按照上輩子的方法開始修煉。

初修煉時吸收的靈力駁雜,九方淵不急不忙,按部就班的進行每一步。

運行一個大周天後,天已經完全黑了,雖然花費時間比較長,但收效不錯,經脈疏通理順,丹田靈府清明,他吐出一口濁氣,活動了一下久坐僵住的身體。

院內傳來一陣響動,似有火光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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