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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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早瞧見她長得妖艷,沒想到往日瞧著老實,也都是裝的。」

「這是怎麼了?」

「聽說是偷人了,奸夫是進來乾活的木匠。」

沒有!我隻是見那木匠可憐,給了他半吊錢,我是被陷害的!

沒人相信她,她被按在花池下剛化的泥水裡,渾身狼狽,像是也成了一攤汙穢的爛泥。

「啊,怎麼會有這種事,快別說了,平白髒了你我的耳朵。」

「長得就是個狐狸精!」

「也對,原本就是那樣的下賤出身……」

我不是,我沒有……是誰,是誰這般害我?求求你們睜大了眼睛好好看清楚!求求你!

「好了,都不許議論,這種不安於室、辱沒門風的,唉,嬤嬤,帶下去,處置了吧。」

「是。」

不……不要,不要!

掙紮沒有任何用處,仍憑她如何呼喊哀求,柔軟素淨的白綢,在她的脖頸上隻如噬人的蟒蛇。

憋悶,窒息,咽喉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勒斷了皮肉,還要一路燒到筋骨,痛苦漫長的幾乎沒有盡頭。

「嘖嘖,這麼一張難得的臉,怎的偏偏到了這步?」

「可不就是長著這麼一張臉,才天性就是不安分的!」

……

細細碎碎的議論漸漸模糊不清,蝕骨的痛苦中,最終落下的,隻剩一句不屑的嘲諷:

「嘁,活該!」

——————————

蘇妙猛地從美人榻上坐起身來。

七月流火,她卻在這噩夢中,雙目赤紅,生生的激出一身冷汗。

「妙娘,你怎麼了?又做噩夢了不成?」

身旁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睜眼看去,一個眉目端正的二七好女,正滿麵擔憂的看著她。

蘇妙扌莫了扌莫自己光滑的咽喉,對著麵前滿麵溫和的女人,半晌,紅唇一挑,就忽的笑了:「端娘?」

這一聲端娘低啞慵倦,隻叫蘇端沒來由的心尖一抖,一麵兒是為著心虛害怕,更多的,卻還是為了麵前蘇妙的這般情態。

蘇妙打小就長得妖媚,一雙桃花眼嫵媚多情,眼角點著一粒淚痣,隨隨便便瞧你一眼,就能將人的魂兒都勾去。

好在這丫頭從小與她親近,她借著從小的情分,苦口婆心勸蘇妙不要這樣看人,不要隨便對人笑,裝也要裝出一副正經模樣來,好容易才將這勾人勁兒壓下去幾分。

誰曾想這丫頭一大早起,就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良家模樣是一點不見了,冰肌玉膚,粉光若膩,膚色白的像雪,嘴唇紅的也像血,眼角一點淚痣楚楚動人,純中帶媚,隻叫人移不開眼去——

簡直就是個狐狸精!

她與蘇妙一道被李府買下,安置在這鴛鴦台,聽說是要一道兒送給當朝七皇子——

當今皇子!正經的天潢貴胄,據說還是青春正茂,不是那等糟老頭子!

這是何等的運氣?她為了今日準備了十幾年的功夫,好容易遇著良人,偏偏李府卻又挑了蘇妙與她一塊!

這是什麼意思?有這麼個狐狸精在,誰還能瞧得見她?

蘇端隻氣的指甲尖兒都深深紮在了手心裡,麵上卻笑的越發溫柔和氣:「可不就是我,瞧你這都睡迷了。」

說著,就又伸手將她肩頭滑落的紗衣提了起來:「天兒還沒黑呢,看你這樣像什麼樣子,叫別人瞧見了,要瞧不起你的。」

蘇妙的身子一顫,躲毒蛇惡蟲似的,猛然避開了蘇端娘的手心。

這麼一動,原本就掉了一半的紗衣越發滑了下去,露出玉般的肩膀與鎖骨。

她的肩頸纖瘦,骨節分明,往下卻又驚人的飽滿起來,活像是一塊滑潤的羊脂美玉,叫人忍不住想要按在手裡把玩摩挲。

蘇妙卻一絲遮掩的意思都沒有,輕抬嘴角一聲冷笑:「我們原本就是打小教養出來的瘦馬,一個玩意兒,還怕旁人瞧不起?」

端娘的麵色便是忽的一變:「妹妹這是什麼話?正是因為出身不好,行事才更該謹言慎行。」

「我倒罷了,可你難道不清楚自個?原本就長的招眼,單想著能勾的男人喜歡,卻不知咱們這樣的身價,賣也是要賣到那大戶人家去的!到了那高門大戶裡,這幅模樣,大婦豈能容你?」

「我是拿你當自己人,不願你叫人家生生打殺了去,才與你說這樣掏心窩子的話!」

「你既是不願聽,往後我便不說了。」

苦口婆心的說完這長長一串,端娘便扭過頭去,滿麵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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