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藕花香處心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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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娘,無衣座主可有告訴你,林江仙和瀟羽最後藏身的那片黑鬆林在哪裡嗎?」祁穆飛手裡的銀針穩穩地沒入吳希夷的皮膚中,他的右手隨之抽動了一下,右手虎口處曾與鐵鷂子打鬥而留下的傷痕還依稀可見。

對於祁穆飛的提問,杏娘回答不上來。

「翻過一個山頭,就是九叔給你療毒的那個地方了。如果當晚九叔沒有給你療毒,而是翻過了那個山頭,那或許瀟羽現在就……」

「哎喲!」沒等祁穆飛把話說完,「昏迷不醒」的吳希夷突然伴隨著一聲慘叫醒轉過來。

在杏娘關切的眼神問候之中,吳希夷的眼眸裡露出了一絲微光。

雙眼還未睜開,喘息猶虛的吳希夷便著急地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瀟……瀟羽怎樣了?那……那……那林江仙跟你們說什麼了?」

吳希夷拿眼神問著祁穆飛,但祁穆飛又將這眼神轉遞給了杏娘:「還是你來說吧,我去開藥方。」說罷,便起身往窗邊的雕花書案走去。

杏娘無從推托,隻好一個人陳述了問訊的始末。

這段故事,不算長也不算短。她娓娓道來,將這個故事的長度控製在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範圍之內。

等杏娘陳述完,祁穆飛的那張方子也基本擬定。這個名冠杏林的大夫在用藥上向來十分講究,君臣佐使,適如其分,才能藥與病合,病隨藥去。昨日一顆「平安」定心丸,去了吳希夷一塊心病;眼下再用這副藥,吳希夷那滿心之焦慮則盡可去矣。

他審視著自己開具的藥方,對上麵幾味藥材的劑量在心底又反復斟酌了幾遍,最後還是不易一字。杏娘將藥方接將過來,見墨漬已乾,便即收在袖中。

雙眼緊閉的吳希夷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緊繃的雙頰很長時間都無法放鬆下來。

「他就是劉行郎?」

良晌,他才緩緩睜開眼來,窗縫間鑽過的一縷晨光投進他的眼睛裡,讓他感到本能地縮了一下目光。

轉頭見著祁穆飛正搓手烤火,恍惚之間,他的眉心微微一蹙,一種似曾相識的直覺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徐徐地抬起他的右手,食指落在唇間,沉吟不語。直到他感覺到祁穆飛眼角的餘光也在瞄他的時候,才悄悄轉過目光,半仰著頭,帶著將信將疑的眼神問道:

「他……真的……死了?」

而令人意外的是,杏娘和祁穆飛都一致選擇了沉默,沉默的空氣中氤氳著一種肅穆而淒冷的悲涼。

林江仙慷慨赴死,本該是悲壯的、可歌可泣的。可此刻,這個勇敢捐軀的人獻出了他的生命,而他的屍體卻被人如棄敝屣似的卷在一塊破爛而潮濕的草席之中,血肉模糊,麵目全非,在新春初融的雪水中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沒有紙幡、沒有靈堂、沒有挽歌,甚至連讓後人憑吊的一個墳頭都沒有,這是墨門之人為他深思熟慮過的:這種人立個墳頭,實在太多餘了,沒幾日就會被人扒了。所以,他們索性就取消了這個「多餘」的環節。

「他不會白死的。」杏娘十分堅定地說道。

祁穆飛望著火盆中的炭火,一言不發。早已不再熾烈的炭火將熄未熄,殘存的一絲餘熱將一塊新的炭火煨熱點燃。

「對了,他說當晚還有一個目擊證人?那人到底是誰?他會不會泄露瀟羽的去向?」猛然間,吳希夷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也是杏娘一直懸心的一個問題。

「那人應該是公孫莫二的兄長公孫一。」祁穆飛一邊收拾自己的藥囊,一邊說道,語氣之中並無「應該」二字之遲疑。

「你怎麼知道?」吳希夷問道。

「因為他——『黑白不分』。」祁穆飛答道。

果然,他們倆之間是有暗語相通的。適才杏娘聽林江仙在說「這世上多的是有眼無珠、黑白不分的人,並非人人都像娘子你這樣眼明心亮的」時,心裡便有此一猜想。

「隻這一條,你就斷定是公孫一?」

「九叔,你可是忽略了一條?」

「哪一條?」吳希夷皺起眉頭問道。

「林江仙說,當晚陸淵博一直在追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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