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棋落平風雨(七)(1 / 2)
酒過二巡,周信幾人搖搖晃晃地出了門,彼此勾肩扶臂,十分親昵。
夜晚的冷風呼嘯而過,卷得他們身上的衣衫抽動不止,卻削減不了他們臉上的醉意和灼熱。
來到一處牆根,幾人堪堪站定下來,低頭在衣褲間扌莫索。
「兩位老弟,聽我的,明日帶你們一家老小去我那邊安置,這樣平日串個門喝個酒,來往方便,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左雨伯嘴裡哼起小曲,心情十分愉悅。
周信抬了下頭,回道:「左兄既如此言說,我們自然不會拒絕,何況待在兄弟們的身邊咳咳咳咳」
話未說完,他彎下身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左雨伯嘴裡頭的小曲戛然而止,出言關詢:「周老弟,你怎麼還突然咳嗽起來了,是不是受涼了?」
另一邊的譚星解釋道:「自從他在督事府挨了頓板子,便徹底落下了病根,每逢陰雨寒風,必然會咳嗽不止。」
左雨伯聞言,開口怒罵:「狗日的蕭鴻雪,真他娘得冷血無情。」
他邁步走過去,緩緩拍著周信的後背,「幸虧如今你們已經離開了督事府,否則難保有一天不會折在他的手裡。」
「是啊,現在想想他那張臉,我還覺得頭皮發麻。」譚星整理著衣衫,嘴中牢騷道。
等到周信的咳嗽症狀緩解些許,三人返回大堂。左雨伯心中仍有怒氣,和副門主談起周信和譚星在督事府裡的遭遇,期間還讓他們掀開衣衫展示後背的淤傷。
不少人看在眼中,擰起眉頭,紛紛怒斥督事府的惡行。
盛天成神情微凜,言道:「這蕭鴻雪便和那司馬玉一般無二,惡行累累,罄竹難書。如今明誠、致遠已加入我靈羽門中,兄弟之事便是自家之事,此債便由我靈羽門為其討還。」
有人意外地「哦」了一聲,問:「那該如何討還?」
盛天成言道:「此人心思縝密,本領不小,尋常手段怕是難以奏效。我們若要動手便從其」
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對,止住話頭,目光轉向話音來源處。
隻見那大堂門前,正立著一名身著雪白長衫的青年男子,其相貌英氣俊朗,五官線條分明,雙眸深邃,黑如墨染,嘴唇清透,薄如蟬翼。
此時青年男子的嘴唇正微微咧起,能夠清晰瞧見其間裹挾的戲謔譏諷之色。
盛天成不自覺地站起身,目光呆滯,他已認出此人的身份。
堂中不少人身形後避,麵色惶惶,喃喃道:「蕭鴻雪」
「他怎麼來了」
類似的聲音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所有人便都知曉了這人的身份,一時間氣氛凝固下來。
蕭鴻雪的出現,無疑代表著青鳥督事府已然盯上了這裡,他們在感到危機的同時,不禁將懷疑的目光轉向周信、譚星二人。
往日風平浪靜,未曾暴露,偏偏在這二人投奔離火堂之際,被對方發現,很明顯這絕非巧合。
「周老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盛天成眼眸如刀,刮向身邊的周信,另一隻手則暗暗扌莫向月要間的匕首。
周信慌張地看了看他,又掃了掃門前的蕭鴻雪:「這我也不清楚啊」
他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盛大哥,我救左兄乃是出自本心,從未有過任何泄密之舉,我也沒想到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金屬摩擦的聲音輕輕響起,是盛天成正在拔出鞘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