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R.A.B.(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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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

我從小就不喜歡熱鬧,然而我那比我年長兩歲的哥哥卻不是這樣。

我也依然記得,在我們二人仍舊處在連法語單詞的發音都無法準確地發出的年紀的時候,西裡斯和我一直是對方最為要好的朋友。我們的母親是古老而又高貴的純血家族布萊克的長女,而我們的父親則是她的堂弟——因此,西裡斯和我的身上都流淌著最為純正而又高貴的布萊克血統。

小的時候,我一直認為我的哥哥——西裡斯·奧賴恩·布萊克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西裡斯很聰明,無論學習什麼東西,他永遠都會是那個最快將其理解、掌握的人。在我們的家中任教的家庭教師也曾無數次當著我的麵,毫無保留地誇贊著西裡斯天資聰慧,他還曾信誓旦旦地向我們保證過——布萊克家的長子一定會在將來的某一日大有作為。

可是奇怪的是,西裡斯卻一點兒都不喜歡這一位家庭教師。

「他是個隻會誇誇其談而沒有真本事的虛偽小人。」

某一日的午後,我的哥哥一麵領著我來到了我們家宅的後院,一麵蹲在地上觀察著草坪上的螞蟻,同時嘴裡還不忘小聲地抱怨道:「我真希望他能夠快點從我的眼前消失,真是讓我感到難以忍受!我敢說,他的法語發音甚至還沒有克利切標準呢!」

我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什麼都沒有說。但我的心裡卻又在想——這些話如果給克利切聽見了,他估計會高興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

就在我暗自想象著克利切興奮至極的模樣的時候,我的哥哥突然冷不丁地轉過頭來,灰色的雙眼有些「不懷好意」地望著我。我知道他的腦袋裡一定又出現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

「雷爾,我們離家出走吧。」他一本正經地說。

「什……什麼?」

「我說——我們離開這幢房子,就我們兩個,然後不要告訴爸爸媽媽和克利切,你覺得怎麼樣?」他的表情看上去並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我認為這才是最糟糕的部分。

「你不是認真的,西裡斯。」我說,「我知道你已經不止一次說過這樣的話了,可我們是不可能離家出走的,因為我們身上沒有錢。而離開了家之後,我們也沒有辦法自己賺錢,我們還沒有上學,我們甚至連一個鐵甲護身咒都念不好。」

西裡斯聽後失望地「噢」了一聲,接著,我聽見他壓低了聲音慨嘆道,「真無趣。」

無趣?

噢,是的,這確實就是我哥哥對我的,最為簡單、直白的看法。

我一直認為我不及西裡斯聰明,但也從來不避諱承認這一點。在我看來,西裡斯的聰慧的確是他的長處,而我也同樣有著我自己的長處。在西裡斯每每口出狂言激怒母親的時候,我總是能夠十分適時地說出讓母親再一次變得和顏悅色的話來。在西裡斯一時興起,懷揣著惡作劇地想法讓我們家庭教師的昂貴長袍著火的時候,我也總是能夠第一時間找出兩全其美地解決辦法。如果說西裡斯的聰穎是一種天賦,那麼我那能夠在最為糟糕不過的情況下化險為夷的能力,也無疑是另一種難能可貴的天賦。

我從五歲起就明白,像我們這樣出身在顯赫家族裡的巫師,從小就必須肩負起其他人或許無法承受的重擔。古老的布萊克家族曾經輝煌榮耀,是純血家族中最令人敬佩與尊重的存在。然而,近幾個世紀混血、麻種巫師的興起開始讓古老的純血家族出現了危機,就連曾經以血統作為入職考量的重要標準之一的魔法部都向這一趨勢選擇了妥協——開始接納了混血、麻種巫師的存在。

也正因這樣,復興純血家族的榮光才更加刻不容緩。

我也曾向西裡斯旁敲側擊地詢問過他的想法,而他卻告訴我——他打從心底裡鄙夷「純血至上」這一「荒謬至極」的血統論。

「我不明白,對方是不是純血,和他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有什麼必然的關聯嗎?」他問我。

我愣了愣,思索了片刻後才說:「我們才是魔法的起源,如果不是麻瓜的介入,魔法界如今也不會出現這麼多的『啞炮』和『泥巴種』。」

我看見他在聽見我說最後一個單詞的時候古怪地皺起了眉頭。

「我不喜歡你說那個單詞,雷爾。」他冷冷地說,「你被母親洗腦了,你和父親都是。」

西裡斯總說母親恨他,而我卻不這麼認為。

因為我不止一次地聽見母親和父親憂慮不已地討論著關於西裡斯的事情,母親害怕他終有一日會由於外界的誘惑而誤入歧途,她甚至在他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要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

「我們必須,必須事先給西裡斯找一個合格的新娘。」母親說。

父親沒有立刻接話。

「馬爾福家族有足夠的金加隆,隻可惜他們的家中隻有盧修斯一個獨子。羅齊爾和塞爾溫雖然名聲赫赫,然而這兩個家族中卻並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們需要金錢,奧賴恩。布萊克有古老的名聲,有令人崇敬的威望,可我們不夠富有,而我也不認為西裡斯能夠讓這個家族變得更加富有。」母親還說,「麥克米蘭家族和沙菲克家族裡的情況雖也算得上差強人意,可這兩個家族對於血統的態度極其曖昧,而我絕對不允許布萊克家族裡出現純血叛徒。這樣排除下來,勉強能夠符合我心中的條件的家族也就隻剩下諾特和格林格拉斯了。格林格拉斯家族雖然比不上馬爾福家族那樣豪闊,但也絕對稱得上富有,最重要的是,他們家的夫人曾經姓羅齊爾——」

就在這時,父親打斷了她:「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吧,沃爾布加。西裡斯還小。」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疲倦。

母親沉默了。可我分辨不清,她的沉默究竟象征著妥協,還是象征著她無言的憤怒?

而我沒有想到,母親在第二天便領著我和西裡斯來到了格林格拉斯莊園去參加格林格拉斯夫人舉辦的茶會。

西裡斯本是不願意來的,然而母親用他最喜愛的那把飛天掃帚威脅了他,導致他最後也不得不選擇了暫時退讓。

格林格拉斯夫人是一位很美麗的女人,黑發碧眼,皮膚白皙如雪。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兒子阿克瑞斯長得像他的父親,而他們家的小女兒卡西奧佩婭則更像他們的母親。

卡西奧佩婭還有阿克瑞斯和我同齡,在我們的麵前,這兩位小格林格拉斯表現得有些靦腆但又不失莊重,我看得出母親很喜歡他們。

然而西裡斯卻不這麼想,他認為這家人做作得很。

「我討厭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它幾乎就要讓我流出眼淚來了。」當我們坐在格林格拉斯莊園的後花園裡享受著美味的果汁和甜點的時候,我聽見西裡斯在我的身旁沉著嗓音說道,「我無法忍受下去了,雷爾,我必須要離開。」

我正欲開口阻止,可他已經搶先一步從椅子上跳到了地麵上,接著豪邁地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在我看來很不得體的笑容。

母親的眉頭又一次緊緊地蹙了起來。

「我要去一趟盥洗室!」西裡斯朝著母親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說道。說完,他便再也沒有理會母親臉上那陰冷得嚇人的神情,而是獨自一人頭也不回地朝著格林格拉斯莊園別墅坐在的方向跑去。

西裡斯離開之後,我和母親以及格林格拉斯夫人都不禁感到有一些尷尬。格林格拉斯夫人微抿著她粉色的嘴唇,秀麗的眉毛皺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但美麗的臉龐上依舊掛著端莊的笑容。

如果西裡斯不叫作西裡斯·布萊克的話,格林格拉斯夫人恐怕會毫不猶豫地發怒的吧,我想。

我沒有想到的是,茶會結束之後,那一位名叫卡西奧佩婭的小姑娘獨自找到了我,在阿克瑞斯和格林格拉斯夫人古怪的注視下,這一位小姑娘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浮現出打算退卻的神情。她看著我,一雙漂亮的灰綠色眼睛帶著審視和研讀的目光緊鎖在我的身上,我感到我的手心滲出了冷汗。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我,用的是不容反駁的語氣。

我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後回答說:「雷古勒斯,雷古勒斯·阿克圖盧斯·布萊克。」

她聽後,終於露出了一個屬於她這個年齡應有的天真笑容。

「我叫卡西奧佩婭,大家都更喜歡叫我卡茜。」她歡快地說道,語氣輕快得像一隻正在歌唱的夜鶯,「我再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但你不許告訴別人,好嗎?」說完,她朝我伸出了手臂,示意我走上前去。

我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鼓起勇氣一步上前。

我看見卡西奧佩婭湊到了我的耳邊,幾縷烏黑的發絲輕輕掃過我的臉龐,而她甜美的嗓音就猶如四月春風般令人陶醉,「我母親告訴我——我以後會嫁給你的哥哥。所以,等我長大之後,我們就會是一家人了。」

她說出這話時的神情看上去十分得意,我卻猛然間意識到,她眉宇間的傲氣與西裡斯出奇的相似。

我沒有將卡西奧佩婭告訴我的事情告知西裡斯,我遵守了我的承諾,而西裡斯卻在當天晚上告訴了我一件令他感到十分有趣的事情。

「那個格林格拉斯家族……一定有什麼問題。」

西裡斯百無聊賴地躺在床鋪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嘴裡幽幽地說道:「你知道我在去盥洗室的路上遇見了什麼嗎?」

「遇見了什麼?」我下意識地反問。

「我遇見了——」西裡斯微微瞪大著雙眼,刻意地拖長了一下語調,「我遇見了一個女孩子,她被關在了房間裡,我在走廊上聽見她正在不停地敲打著房門。等我來到她的麵前,幫她從外麵將房門打開之後,我才看清楚了她的樣子,她長得就像一個被關在櫥窗裡的瓷娃娃一樣……毫無生氣。」

我聽後,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等我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後,我才轉而問西裡斯道:「你說的那個人,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大小姐阿佳莎吧?」

「阿佳莎?」西裡斯疑惑地看向了我,「原來她的名字叫作阿佳莎?」

「是的。」我微微頷首,對他說道,「她病了,格林格拉斯夫人在茶會上就說她病了,所以才沒有出席茶會。而她在說這話的時候,你也在場,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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