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對勁,她好像對我……(1 / 2)
清晨的風帶著涼意,初升的太陽火紅而柔和,遠處的山被雲霧環繞。一切都充滿著活力。
八歲的孩童大眼睛裡含著一泡熱淚,但是粼粼淚光中透著堅韌,隻叫人於心不忍。
一大早,姐姐就匆匆給他收拾了東西,說讓他去江南舅舅家。他不願,但是看著姐姐蒼白的臉流著淚……
他看著麵色不好的親人,想開口說幾句證明自己長大了的寬慰話。沒想到,一張口就是哽咽。
緩了幾緩,終於能出聲,他乖巧的站在馬車旁,「姐姐,等我回來。」
「育兒,保護好自己。」劉青絮頓了頓,又說「天大地大命最大。」
「安叔,多看著他些。」
「姑娘,你放心。等育兒學成,我們立馬就回。」
一行人終於套馬離去。在筆直的官道上翻起土霧,再也看不到。
劉青絮心裡不舍,但還是決定送他去千裡之外的舅舅家,那江南小鎮是最隱蔽的藏身之所了,如果跟她在這裡整日躲躲藏藏,對他的武學天賦也是一種埋沒。
劉安一路護送劉育南下,身邊帶了近三十人,個個身形高大,騎著駿馬,身側掛著大刀,如此裝扮,一般人也不敢隨便去觸黴頭。而且他們盡量走官道,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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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劉南來聽您吩咐。」
劉安走之前給劉青絮留下了幾個可用之人,他這個大兒子就是其一。
來人身著綢緞製作的長袍馬褂,打扮乾淨整潔又乾練。一張圓臉帶著十分的笑著,十分討喜又恭敬,麵目模棱間能看出幾分欣姨的模樣。
他現在是碩王爺開的連鎖酒樓天下第一莊的大掌櫃,手下管著數十個酒樓呢。屬實為不可多得的經營人才。
劉青絮坐在廳裡的雕花椅上,不經意間就已經上下打量了一遍來人。數年沒見,竟看不出絲毫小時候的樣子了。
「您客氣了,本就是不該讓你們纏進這曲繞中,但是又不得已。」劉青絮麵上帶著幾分的悲涼,美人示弱,隻叫人心恍。
「您盡管吩咐就可。」劉南的笑又落了幾分,眼中的真誠多了些,算起來她也是她的主子,雖說他們早已不是奴仆之身。
「聽聞有我的不知多少代前的親戚幫我們收斂了屍身,繼承了家業?」
此事街頭巷尾已經傳遍。
「早前正要報此事給您,我這兩天又細細查了一下,那家人的當家人是您隔了三代的堂伯,他們一直在興城的永今縣,不知為何得了消息趕的如此快。」劉南正色道。
「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竟也得了信。」劉青絮語氣平淡,不帶多餘的神色,卻在劉南的下一句話中變了臉色。
「剛來人報,那家人正在賣劉家族宅和那些田產地鋪。」
「這群無恥之徒!哪裡來的醃瓚玩意竟敢這麼行事!」
比起蒼白著臉的劉青絮,站在旁邊蘭秋先跳起腳來,一雙眼睛氣的噴了火,恨不得現在就去結果了那些人。
劉青絮吐了一口濁氣,目光帶著點淩厲,看向劉南「我們現在的銀子也不足以買下那些地契,暗下留心是誰買下了,那家人得了如此多的銀子總要有些行事的,如果他們在城裡就先不管他們,如果他們要出城,免不了遇到些強盜,我們到時候就幫他們收個屍吧。」
劉南心頭一震,他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覺得有些澀然,想起七年前眼前人初見時的嬌怯模樣,女孩再不如初見,終是被這些人逼到了這地步。
「劉南曉得了。」
他領命走出院子。
劉青絮本就發白的臉幾乎有些青色,蘭秋趕緊扶她去房裡休息。
「蘭秋,你先回房吧,我自己休息一會兒。」
蘭秋關上寢房門。
劉青絮手指動了動,整了一下心緒,聞著那淡淡的不屬於這個房間的藥香走進床邊小榻,兀自倒了兩杯茶水,茶杯裡的針似的茶葉浮浮沉沉。
這人來就來了,藏起來做什麼?
片刻後,那人還是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這是要窺視她?心頭竟冒出著惱意,隻知道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沒想到他還是個登徒子!
懸在房梁上的淩二本來是要後麵的話本的,然後聽到腳步不知怎麼自然的跳到房梁柱上了,他暗道大概是刺殺習慣,這女人麵色如紙,他直接跳下去,她萬一直接暈過去……
兩人一陣僵持,直到劉青絮忍不住了,咳了一聲,聲音如珠玉落地般響起「淩大俠,再不出來茶水就涼了。」
淩二:……
青衣一躍而下,落在小塌旁邊的座上。
「你怎麼知道我在?」
淩二未感受到過她有習武之人的氣息,但她卻分明一進來就知道他在這裡了。
「因為空氣中有你的味道。」